“閉嘴!回去一並受罰!”
王嬤嬤頭也不回,冷著臉迎上戰纓,又是拽了就走。戰纓不知緣故,扭頭看向姚芊芊,卻見她扁著嘴直搖頭。
王嬤嬤似耳朵也成了眼睛。
“李尚書尋不見攝政王,有人說是你誘跑了。”
“憑什麼說是我誘跑?是他自己跟來的好不好!”
戰纓忿忿,王嬤嬤卻嗤笑起來。
“誰與你論是非?你也曾是他們圈子裡的人,難道不知官高一級壓死人嗎?”
戰纓登時無語。
王嬤嬤雖然毒舌,可她的話卻不是全然沒有道理。
那李尚書卻在這時腆著肚子過來,紅著臉紅著眼滿身都是酒氣。
“王嬤嬤!那個妓子便是她!跪下!”
李尚書的聲音忽然就拔高了,並將手中酒盞狠力摔在戰纓麵前。
這一聲脆響,不僅嚇得王嬤嬤跪了下去,也驚得席間眾人望來。
“李大人這是何故?飲多了嗎?”
白皓天邁著方步,菊花臉上酒意微醺。到得近前,才將渾濁的老眼向戰纓麵上淩厲一掃。
“已經惹李大人生氣了,還不哪兒來滾哪兒去?”
“相爺息怒!老奴這就帶她滾!”
王嬤嬤話出口,戰纓才知眼前人便是白哥哥的父親、當朝大相國白皓天,不由便多看了幾眼,結果卻是看幾眼,心就痛幾下。
原來他早已知道她是誰,所以才這般既幫她又蔑視她,可是憑什麼?難道就因為,她曾是白哥哥的未婚妻嗎……
“有空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還不如好好攢著勁兒受罰!”
王嬤嬤說這話時,戰纓正掀著一角車簾愣愣看著窗外,身下車聲轆轆,耳邊人聲嘈雜,她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姚芊芊握著戰纓的手一僵,就連肥白的臉都忍不住抖了幾抖,對麵假寐的顏夕卻樂了。
活該!
就算戰纓贏了又如何,還不是一樣丟人又受罰?而且王嬤嬤還因此受了氣,隻怕不會輕饒了她!
事實證明,顏夕說得沒有錯。
回到司裡,戰纓與姚芊芊就被帶去了刑房,姚芊芊更是一見那些刑具就嚇暈了,戰纓卻在抿了抿唇後,看向王嬤嬤。
“嬤嬤想如何罰,我都認!可芊芊與此無關,請放過她!”
“嗬嗬!你倒是有膽!好!就依你!”
王嬤嬤向來冷厲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旁側畢恭畢敬的老嬤嬤,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驚得下巴頦都要掉了,王嬤嬤卻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她立馬便換了一副嘴臉,呼喝侯在邊上的幾個女奴按住戰纓,而她那雙青筋畢露的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針袋。
那可是她的寶貝,大大小小長長短短足有幾十根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