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路語堂回國,路程就以肉眼可見地速度迅速地衰老著。
坐在路語堂的對麵,語重心長地說道:“語堂,你這又是何必呢。”
路語堂用吊兒郎當的樣子應付著路程,故意假裝道:“我做什麼了?”
對眼前的這個已顯老態的男人,路語堂隻有無儘的憎恨。
路程歎氣,說道:“你們兄弟內鬥是沒有好處的,你們相鬥隻會是兩敗俱傷,使路家元氣大傷,根基受損。本不該這樣啊…之前是我對你不公平,我承認。你們共同管理路家可以嗎?他畢竟是你的弟弟啊。”
路語堂眼中玩味的神色逐漸變得陰沉,暴露除了他的真實麵目。
聽完路程這一番話,先是冷笑,隨後直接把桌上所有東西都掀翻在地上。
惡狠狠地盯著路程,仿佛要用眼神將路程洞穿,都無法撫平他內心的憤怒。
盯著路語堂,質問道:“憑什麼?”
“你現在知道後悔了,那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對我和我媽媽!同樣都是你的兒子,他身患重病時路家繼承人的身份都不曾動搖,而我不過是你想起來時候隨意打發施舍的一條狗罷了。彆人眼中,永遠都以為路家隻有獨生子,那我是誰?我的身份是什麼?你們一家相親相愛的時候,你有沒有片刻想起過我和我媽?現在你和我來說你錯了,那我也告訴你,早就晚了!”
路語堂眼睛都瞪紅了。
路程眼中滿是悔恨,沉默了半天,說道:“以前都是我的錯,你現在要爸爸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你能放下心裡的仇恨,不要再和你弟弟作對。算是爸爸求你了好嗎?”
看著路程卑微地向他道歉,路語堂卻沒有感到任何的暢快。因為路程對他的低頭,隻是為了路浩言而已,誰知道是不是真心悔恨。
路語堂剛才爆發時留在眼底的悲傷轉瞬即逝,又恢複了平時什麼都不在意的神情。
嘲諷地看著路程,說道:“讓我收手,給你們一條活路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個條件,我估計你做不到啊。”
路程看著這樣的路語堂,也感到很心痛,對他說:“你的條件是什麼?”
“除非我母親死而複生,不然我是不會停止對你們的報複的。不把你們徹底地逼到絕路上,又怎麼能對得起我那含恨而終的媽媽呢。而且就連她死之前的最後一麵,你甚至都沒有過來見她。你說現在她是不是正在天上看著呢,是不是很欣慰我所做的這一切?”
路語堂逐漸湊上來,音量也不斷提高。
說到後麵幾乎是喊出來的。
在他心裡,路程是毀掉他人生的源頭,隻有他奮力反擊,才能為自己爭取到一絲的希望,奪回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我不是僅僅為了路浩言,我也不想讓你活在仇恨之中啊。”
路程聲音都在顫抖,語重心長地說道。
路語堂冷笑,回道:“彆裝出這種道貌岸然的樣子了好嗎,我看了實在是太惡心了,都快要吐了。讓你失望了,我是不會放棄的。既然你說想要補償我,那不如彆讓我浪費功夫了,直接把路家拱手讓給我吧。反正早晚結果都是一樣的,我還能稍微不那麼恨你。”
“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路語堂毫不客氣地回諷道:“我變成這樣多虧了你啊,不然我還沒有這麼強烈的心想要爭奪你的財產。沒什麼可說的了吧?那就慢走不送。”
看著路程失望離開的身影,路語堂眼中的光逐漸消失,變成徹底的黑暗。
……
軒軒到了宮家,享受著小皇帝一般的待遇,對所有人都特彆親近。
一會跑到季清瑩麵前,和肚子裡的小寶寶說話,每天都要問幾百遍小寶寶多會才能出來和他玩耍。
對宮老太太的態度也不再特彆抗拒。
宮老太太提出想要抱軒軒的時候,軒軒開始還會猶豫,但後來也就爽快地答應了。
隻是偏偏一提到宮博遠的時候,軒軒的小臉就變了,眼神裡充滿了警惕和疏遠。
“我們軒軒最乖了,那是你的親爺爺,沒有害你老姨,他不是壞人。”
宮老太太哄著軒軒,試圖想要改變宮博遠在軒軒心目中的形象。
但軒軒置之不理,當做沒聽到一般。
宮白亦也很無奈,對此束手無措。
可宮博遠住院時常提起軒軒,宮白亦也不想讓他每次都失望。
就嘗試著和軒軒講道理:“軒軒,爺爺現在住院了很想要見你,見到你病就好了,你願意幫助他嗎?”
換做彆人在軒軒這裡都行得通。
但軒軒對爺爺這個詞的反應卻尤為強烈,捂著耳朵,大叫道:“我不要去見爺爺,我要回家!我要找媽媽!”
隻要宮白亦一強迫軒軒,軒軒就會吵鬨著要找媽媽,根本無法說服。
宮白亦陷入掙紮之中,這種無形的壓力逼得他幾乎快要喘息不上來。
“算了,慢慢來吧。”
宮老太太歎息,無奈地說道。
宮白亦耐心地蹲下來看著軒軒。
對他說道:“我們就去醫院一次,看看爺爺,如果你不喜歡的話爸爸立馬就帶你回來,可以嗎?”
出現問題不可能一直逃避,他必須教會軒軒去麵對,改變軒軒這個錯誤的認知。
雖然宮白亦對宮博遠有所怨言,但是宮博遠常常提起軒軒,他也不忍心總是看著宮博遠失望的目光。
軒軒依舊不肯同意,堅決地說道:“我不!我不想去見爺爺!”
宮老太太勸道:“他要是不想去你就彆讓他去了唄。”
宮白亦看著軒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他知道,不能讓這種情況再繼續發展下去了,不然會導致更加嚴重的後果。
第二天。
軒軒好奇地看著宮白亦,問道:“爸爸,我們真的要去玩嗎?”
“對啊,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要先去一個地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