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路紋主動抹去他們之間回憶時,宮白亦愣住,眼底被落寞和痛苦一點點的覆蓋,原來那些回憶對路紋來說她飽受折磨的根源嗎?那些美好,珍貴的記憶,都可以被隨意地丟棄磨滅。
但他不願意就此放棄,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就此結束,留下無可挽回的遺憾。
宮白亦神情堅定地對陸雪說:“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的,這一次我會好好保護路紋,再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也希望路家能夠不要攔在我們兩人之間。”
陸雪並不相信宮白亦的承諾,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冷淡地說道:“你的承諾從來就沒有兌現過,要是你真的能夠做到,路紋也不會被你傷害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說完,沒理宮白亦的解釋就直接離開。
宮白亦覺得自己有很大的機會,雖然路紋失憶忘掉他們的過往,但也放下了對宮家的仇恨。回憶是可以再製造的,他不想再白白錯過路紋。
於是,宮白亦連夜趕回宮家,見到他風塵仆仆的樣子,宮博遠放下手中的報紙,還以為他有什麼急事。
宮老太太也支著拐杖坐在沙發上,一臉擔憂。
宮白亦宣告:“路紋回國了,我想把她重新追回來!希望你們能支持我追回她,尤其是不要再給我相親和嫌惡路紋,可以嗎?”
見到宮白亦這般焦急地懇求,讓已經在蕭明誠治療下病情日漸穩定的宮老太太點頭默許,讓路紋回來,也是她的一樁心事,早日了結了才好。
宮博遠經過種種事情,早就放下對路紋的偏見,對宮白亦的決定並沒有異議。要不是他的話,他們也不必走這麼多的彎路。
歎了口氣,說道:“我支持你,但也不想讓你太過卑微,以至於在這段感情裡丟失了自我,那對你和路紋都沒有任何好處。”
得到許可的宮白亦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支持,這對他追回路紋的信心增添了許多。
……
路語堂去h市見陸雪母女,並且奉命來把他的便宜妹妹給打包回c市。
陸雪卻不肯,在酒店的走廊上攔住路語堂,生氣地說道:“你不能把路紋帶走!”
路語堂不屑地靠在牆上,本就不想應付這個女人,用不耐煩地口吻對陸雪說道:“又不是我上趕著要她去我公司,還不是路程非得要我培養她嗎?”
兩個人僵持不下,陸雪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著路語堂,擔心地質問道:“萬一你沒有你爸爸和弟弟的製約,故意把公司的一些漏洞轉移到路紋身上,讓她替你背黑鍋,白受冤屈怎麼辦?”
這換做是彆人,路語堂估計直接就笑出聲了,語氣都無奈了:“你這小人之心看什麼都覺得有問題,我害她還用這麼大費周章呢?再說我公司可不像路家,沒那麼多黑鍋要給人背。”
“你……你怎麼說話呢!”
陸雪氣急,指著路語堂說不過他。
“這不都跟後媽你學的嘛。”
偏偏路語堂還不肯退一步,兩個人越吵越凶,整個這一層都能聽到他們的爭吵聲。路紋也聽到了,連忙跑出來把兩個吵得不可開交的人分開。
見到路紋出來,路語堂才暫停了吵架。不耐煩地說道:“快點吧,耽誤多少時間了。”
陸雪拉住路紋,愛女心切:“咱們不去,你爸那邊要是怪起來就說我不讓你去。”
路紋知道陸雪是不舍得讓自己受到任何委屈,安慰她:“沒事的媽,我相信大哥能夠照顧好我的,不都說好了我要出什麼事的話就立馬回來嘛。”
路紋替他說話,讓路語堂傲嬌地輕哼了一聲,表示滿意。
看來這丫頭還是有點良心的。
陸雪還是不放心,戒備地看向路語堂,路語堂實在是不想在和這個女人糾纏下去,順手拿過路紋的行李箱,漫不經心地丟下一句:“我雖然對你有意見,但不會發泄但你女兒身上的。”
路紋實在怕他們再吵起來,在陸雪再三囑咐過後,連忙推著路語堂離開趕往機場。
在踏上飛機的時候,路紋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到意外失事的陸雲,臉色都變了,對飛機產生了陰影。
路語堂注意到路紋沒有跟上來,低聲問道:“怎麼了?”
路紋搖搖頭,咬牙登上了飛機。
在飛機飛行的過程中,路紋控製不住地顫抖著,甚至都不敢睜眼看飛機外麵的景色,總會聯想到陸雲從萬丈高空墜機時的無助和痛苦。
路紋緊挨著路語堂坐著,路語堂正在處理工作她不想打擾,也礙於他和路家爭鋒相對的關係不敢靠近,就一直強忍著,默默地深呼吸來緩解自己的緊張。
突然路語堂的手伸過來,一下下地拍著路紋的肩膀安慰她,雖然他的動作很僵硬還臭著張臉卻讓路紋在這一刻感到無比有安全感,對路語堂充滿了感激。
看著路紋逐漸大膽地拉住他的胳膊,漸漸地放鬆下來睡著的樣子,這份依賴讓路語堂覺得自己有了保護彆人的責任。
心底被埋藏的屬於親情的柔軟被觸及,板著的臉也慢慢變得柔和,無端地就想要保護路紋,這讓路語堂似有若無地歎了口氣,怎麼也想不到會因為路紋對複仇計劃再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