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白亦走到路紋旁邊,俯下身子含著笑意說道,看著路紋神情有些緊張,輕笑了一聲,拿過沙發上的衣服。
路紋暗中鬆了口氣:“那我們就去我之前打工的那個酒吧去聽明望舒彈鋼琴吧!她最近正好回國暫休呢。”
宮白亦有求必應,帶著路紋去了那個酒吧,但路紋卻意外地發現本應該在家裡的路浩言也偷偷溜出來,在角落裡目不轉睛地盯著明望舒看。
路紋不想要打擾兩人,就拉著宮白亦出來,當做從來沒來過。
看著路紋在清澈的眼底反射著路燈的光,仿佛蘊含了許多星辰。宮白亦克製著內心的悸動,說道:“你不覺得他們很像是當年的我們嗎?”
路紋想了下,笑容燦爛地說道:“是有點,不過路家肯定不會像宮家那樣無理取鬨的,絕對會通情達理地答應他們的婚事。”
說完,對上宮白亦深情的目光,路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氣氛逐漸變得曖昧起來,月光灑在路麵上營造出浪漫的場景。
宮白亦輕撫上路紋的臉,路紋能清晰地聽到心在不受控製地猛烈跳動著,像是被蠱惑一樣不自覺閉上了眼睛,輕輕踮腳如預期一樣地迎上那個落下來的吻。
從剛開始的小心試探到後來的激烈,這個遲來的吻持續了不知有多長時間,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逐漸升溫,重新被美好在一點點地重新填滿他們曾經的隔閡。
酒吧。
路浩言向明望舒抱怨最終還是讓宮白亦獲得勝利的消息,煩悶地喝著酒。
明望舒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隨手在鋼琴上彈出一段應景的曲子,這讓路浩言逐漸地平靜下來。
看著在聚光燈下美得令人失神的明望舒,路浩言忍不住說道:“其實你不用這麼拚命的,古琮免了你的學費,你不必要再出來打工掙錢。”
明望舒卻是想也沒想就說:“那怎麼行?!無論過了多久學費都是應該還給老師的,不能讓老師平白地幫我。”
路浩言很少見到這樣較真的姑娘,他活在一個充滿心機算計的世界,有時候都快要忘記這世界還有純粹乾淨的一麵。他都沒意識到自己正在被明望舒不自覺地吸引,想要追求那份看似簡單卻珍貴的美好。
傍晚。
路紋帶著軒軒去了宮家。
本想要送完軒軒就像以前那樣離開的,卻被宮家的人盛情挽留。
不同於之前的客套,路紋能從神情裡看出他們是真心實意想要自己留下的。
軒軒也拽著路紋的衣角,不願她離開。
這是路紋第一次住在老宅子裡,平日裡空曠冷清的宅子難得傳出歡聲笑語。
軒軒對宮家的感情逐漸親厚,不僅僅隻把他們當做陌生的親人。拿著故事書,纏著要宮老太太給他講睡前故事。
宮老太太樂嗬嗬地戴上老花鏡,繪聲繪色地給他念故事。
宮白亦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一家,仿佛在做夢一般不真切。
可這份來之不易的美好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平靜的生活再次被打破。
一周之後。
宮元化嚴肅地帶隊來到宮家。
在親情的羈絆和法不容情中反複糾結著,最終還是不得不選擇後者,抓捕了宮博遠。
宮老太太急了,上前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路紋被抓的屋子裡留有宮博遠的血跡,所以我們必須把他帶回警局調查。”
這讓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相信宮博遠會和此事有關聯。但當時全家都在分散尋找母子兩人,沒有人能夠作證事發的時候宮博遠的具體位置。
而且相比於其他的孩子,軒軒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躲藏多年行蹤不定的人販子集團竟然被路紋輕而易舉地破獲。加上宮白亦提前放置的定位器,這一切都讓宮博遠的身份撲朔迷離,有太多的疑點無法洗脫宮博遠的嫌疑。
路家則認為,抓住軒軒可能是意外,之後的事情都是宮博遠為了合理地放出軒軒所設的局。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在不清楚事情真相的時候他們不準備讓路紋和宮白亦再次來往。
宮家出事,股票瞬間暴跌。
各大投資商紛紛遠離帝豪,害怕一旦宮博遠的罪行坐實他們都會被卷進去。
路程原本也打算儘早脫身,退出宮家這個隨時都可能被引爆的炸彈。
但在路紋的苦苦哀求之下,路程隻好暫時作罷,同意等調查結果出來再做決斷。
陸雪覺得路紋現在的心已經完全在宮白亦身上,擔心若宮博遠真的參與了拐賣,自己女兒會再次受傷,遭受打擊。
隨著流言的傳播,帝豪連忙召開了新聞發布會辟謠。可是也無濟於事,在警方沒有公布最後結果之前其他的公司都在觀望,不會想要冒險和帝豪合作。
宮白亦知道現在接近路家很可能給他們也帶來麻煩,就獨自抗下所有的重擔。
卻沒有想到路紋反而主動聯係他。
“你回頭一下。”
宮白亦愣在原地,看著對麵的路紋避開陸雪對她的嚴加看管,帶著大包小包的吃的,笑意盈盈地看向他,那笑容仿佛能夠驅散所有的陰霾。
這一刻,宮白亦甚至覺得要他把生命給路紋,他都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