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紋感到一瞬間眼前天旋地轉的,差點站不穩。巨大的害怕將她淹沒,路紋用儘全部力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詢問到車牌號之後第一時間給宮白亦打了電話,要他派人去查。
宮白亦調動了全市的監控,終於追尋到了那輛麵包車的蹤跡,立刻派人去追。
他沒有敢告訴路紋的是,既然對方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走軒軒,可能是抱著必死的信念要和孩子同歸於儘。
宮白亦攥緊拳頭,他就算拿自己這條命來換,也絕對不會允許軒軒出任何意外。
麵包車中軒軒看著車窗外麵的風景越來越陌生,費解地問正在開車的那個年邁滄桑的女人:“為什麼不告訴我媽媽一聲就去找桑老師啊?”
女人冷笑一聲,沒有回答軒軒的問題,把油門踩到最大向前疾行。
女人帶著軒軒上了天台,經曆過類似綁架案的軒軒有些超乎同齡孩子的冷靜。
他沒有哭喊也沒有掙紮。
麵對女人的指示乖乖地順從,沒有任何反抗,哪怕是女人把刀橫在他的脖子上,為了不激怒這個已經喪失理智的女人,軒軒都沒有絲毫地掙紮。
路紋和宮白亦緊隨其後,趕到現場。見到軒軒被用刀抵著,路紋的腿一瞬間就軟了,但還是堅持著和宮白亦一起爬上頂樓,想要弄清楚女人為何要傷害軒軒,從而安撫她的情緒。
在交談中他們得知眼前這個女人正是桑易煙的母親。剛來到c市,她就聽到女兒入獄,宮博睦自殺的消息,一時接受不了這個現實直接就瘋了。
女人警惕著兩人的接近,用惡毒的語氣說:“宮家不僅毀了我的孩子還毀掉了我的愛人,不如我就殺了宮家的親孫子來悼念我悲慘的人生吧。”
宮白亦一直在努力和女人解釋,可女人的目光已經近乎瘋狂,精神也出了問題,根本不聽。
沒辦法,宮白亦隻能把父親叫過來。解鈴還須係鈴人,說不定父親會讓這個女人冷靜下來。
宮博遠很快就趕到了現場。
看到宮博遠的女人把他錯認成宮博睦,手中的刀刃有所鬆動。
但很快就自我否認,她辨認宮家這兩兄弟的速度甚至比為人子的宮白亦還要快,拿著的刀更加逼近軒軒嬌嫩的皮膚,甚至都印出了淡淡的血痕。
宮博遠眼裡飛快地閃過慌亂,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沉聲對那女人說:“當年善後我們已經給了你一大筆的錢,你還需要什麼,隻要你放了我孫子我都可以無條件給你。”
女人根本不為所動,冷笑著說道:“無論什麼宮博睦和我女兒都回不來了!我現在隻想要讓你們都嘗嘗失去最親的人的滋味!”
說完,女人就要拿著刀用力地朝著軒軒刺下去,宮白亦朝著女人衝過去,在軒軒危在旦夕時,宮元化從樓下的窗戶翻上來,一個漂亮的掃堂腿女人手中的刀子應聲而落。
壓抑了許久的軒軒回到了路紋的懷抱,找到了依靠,放聲大哭宣泄著害怕和委屈。
女人很快被抓捕回警局。
她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
但她似乎忘記了自己還有子女,一直重複著自己的丈夫被人害死,她要去報仇。
經過檢測後斷定這個女人有嚴重的精神病,被強製地帶到醫院治療,不出意外的話她的餘生都得在精神病院度過。
回到家之後,宮博遠告知了他們這件事情的始末。
“這個女人原來是宮博睦的情人,在被宮博睦甩了以後就通過各種渠道找到了我,我為了給弟弟善後,就給了她一大筆的補償費要她消失。但是她在沒有任何人的提醒下認出了我們兩兄弟的不同,拒絕了我的錢也非要見宮博睦一麵才肯罷休,最後我就把她趕走了。”
宮博遠忍不住唏噓:“誰也沒想到她對宮博睦的愛竟然能持續這麼多年,直到接到了死訊,她受不了打擊就直接奔潰了。”
他們聽完,一時不知道該憎恨還是同情那個女人,她這一生過得也太過悲慘,讓人連恨都恨不起來。
雨過天晴,一切都步入正軌。
宮博遠因為軒軒遇害一事親自去路家道歉,沒想到陸雪根本就沒有追究。
“在孩子的問題上我們都是一致對外的,我相信宮家不會故意讓軒軒出事。”
陸雪又轉過身埋怨路紋,怪她沒有看管好孩子才險些出意外。
白秋彤急忙護著路紋:“這不怪路紋,這件事和宮家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關係。”
兩家搶著往自己頭上攬責任,這一幕讓陸雪感到既心酸又欣慰。
或許除了路家,將來路紋也能被宮家保護得很好。
……
在伊平慧知道古琮不會是路紋婚禮上的主要演奏者,就盯上了這個位置。
她特意將路浩言約出來,本以為以他們的關係,路浩言能夠幫她爭取到這個福利。在撒嬌和威逼利誘什麼手段都用上之後,路浩言的態度依舊很冷淡,隻要提到這件事就岔開話題。
直到最後伊平慧都沒有說動路浩言分毫。
伊平慧心有不甘,在打聽之後發現得到這個位置的竟然是明望舒。
覺得自己被這種平民身份的人搶去資格實在是一種侮辱,眼底逐漸湧上惡毒。明望舒一次次地出現在她本不應該在的地方,這讓伊平慧嫉妒又憤怒。暗中決定要給明望舒致命打擊,讓她再也站不起來。
就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壓低聲音吩咐道:“你去給我徹底廢了明望舒的手,我不想再看到她彈鋼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