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紋知道這表示宮白亦不想談論下去,就沒有繼續追問。
兩個人都各懷心事,遲遲沒有入睡,但也沒有再說話。路紋一直聽著宮白亦的呼吸直到平穩才睜開眼睛,想要坐起來。
卻被宮白亦一把抓住,宮白亦還沒醒,但不自知地說夢話,喃喃地叫道:“程芊…”
路紋的心瞬間沉了下去。想到今天宮白亦失魂落魄的神情,更為不安。
既覺得奇怪又抑製不住的難受,打開燈看著宮白亦睡夢中還緊皺的眉頭,想到他對初戀或許仍舊念念不忘,就感到透不過氣。
路紋披上衣服想要出去散心,已經夜深了氣溫有點微涼,大街上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路紋漫無目的地在附近走著,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正是那個女生。路紋主動上前去打招呼:“好巧啊,你要是有空的話不如我請你去喝酒吧。”
女生第一反應是拒絕加逃走,但看到路紋是真誠地在邀請她,在猶豫過後點了點頭。
她們回到了白天的那家酒吧。
女生的酒量似乎還不錯,在酒精的作用下沒有白天那麼沉默,和路紋隨意聊著天,變得稍微熟悉了一點。
路紋試探地問:“你和宮白亦是什麼關係?我感覺你好像認識他。”
提到宮白亦,女生的眼神顯而易見地黯淡下去,支支吾吾地什麼也沒有說明。
女生猶豫地問:“宮白亦…他在國內發展得是不是挺好的?”
見女生暗戳戳地關心宮白亦的狀態,路紋更覺得奇怪,但沒有多問。
“帝豪一直都是蒸蒸日上,除了有點忙之外都挺好的。”
路紋敏銳地注意到女生聽到這裡後的神色放鬆了些許,隨即女生的目光落在她戴著的戒指上,有微微的失神和落寞。
路紋想要繼續試探,但女生已經轉移了話題,恢複了之前的一問三不知。
在第二天。
宮白亦突然接到通知,有緊急的事情需要他回國處理,旅行計劃不得不被擱置。
“我處理完很快回來。抱歉,本來想多陪你玩幾天的。”
路紋搖搖頭,幫宮白亦整理領帶:“沒關係的,我們結婚之後還有蜜月呢。到時候我無論如何都不放你去工作,你必須陪我。”
宮白亦笑了,刮了刮路紋的鼻子,用溫柔的聲音應允:“放心吧。”
路紋剛要離開,被宮白亦一把拉回來緊緊抱在懷裡,好久都沒有鬆開。
“好啦,再耽誤該趕不上航班了。”
宮白亦這才依依不舍地鬆手。
路紋把宮白亦送去機場,獨自一個人回來的時候,走到熱鬨繁華的大街上突然不知道要乾些什麼。再美的景色一個人看突然就黯然失色。
路紋安慰自己,正好能夠趁這段時間調查清楚那個女生的身份。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追逐謾罵的聲音。
“彆跑!給我站住!”
“讓我們抓住非得打斷你的腿不行!”
路紋還沒反應過來,一個女生就慌不擇路地撞上了她,頭也沒抬連聲說著對不起。
察覺到不對勁,路紋拉住那個要逃跑的女生,映入眼簾地果然是那張和程芊一模一樣的臉,後麵的人快要趕過來,路紋沒來得及詢問就把女生拉入了一邊狹小的巷子裡。
女生癱在地上,氣喘籲籲地向路紋道謝。
似乎每次見女生她都會被人欺負,路紋疑惑地詢問:“他們為什麼會抓你啊?”
在緩過來後,女生垂下眼眸,向路紋解釋:“我之前欠了一些債,他們都是債主。我之前在酒吧工作也是想要儘快攢錢還清債務。”
一個男人的腳步在巷子前停下,看到裡麵的程芊大聲地呼喊:“她在這裡呢!”
那些人很快地就全都趕過來,她們想跑都跑不掉。帶頭的男人臉上有一道很駭人的刀疤,麵露凶光,惡狠狠地威脅女生:“你都拖欠我們多長時間了,不如我現在就把你拉去賣身還債。”
“我肯定會還的,再多給我一點時間吧…”
女生眼淚不受控製地流出來,害怕到了極點。路紋見狀迅速地冷靜下來,強壓著恐懼:“她一定會還你們的。剛才我看到這附近發生了一起盜竊案,現在警察正在全方位地搜尋凶手。我想,現在不是個說話的好時機吧?”
刀疤男聞言,放下了手中的刀子。對旁邊的小弟使了一個詢問的眼色。
不一會,小弟回來不甘心地說的確這附近有警察在巡視。刀疤男的目光落在路紋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低聲罵了兩句,把手中的煙頭狠狠地踩滅。用刀尖指著滿臉淚痕的女生。
“算你今天運氣好,要還不上錢,下次我不會再放過你。”
路紋見他們走,鬆了口氣。
女生感激地看著路紋,聲音裡帶著哽咽:“謝謝你幫我解圍。”
路紋攙著她,考慮到現在女生的情況,就提出要把她先送回家。
破舊的樓道裡堆滿了垃圾,落滿了灰塵。還有觸目驚心的用紅色油漆寫的“欠債還錢”。
女生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自己所有的行李都被房東毫不留情地扔出來,房東像是要逃避瘟神一樣罵罵咧咧地把女生趕出去,隨後使勁地甩上房門。
路紋上樓,看到女生無助地守著自己的行李,努力壓抑著哭聲。
對她的處境感到很同情,便提議說道:“不然,你暫時去我那裡住吧。反正最近白亦也回國處理公務了,空著也是空著。”
女生眼睛紅紅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感激路紋。沒想到在她處於絕境時會有人無條件的幫她。
蘇紋沒等女生的回複直接上手幫她把那堆行李收拾好,叫人打包回了自己的住處。
在蘇紋的再三追問下,加上女生對蘇紋的戒備已經消失了很多,終於才鬆口說出了她的名字。
“我……我叫程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