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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狗的悲劇(1 / 2)

狼食!

討好主子是狗的天性,但再聰明的狗也識彆不了人的虛偽和掩飾。

趙匡胤見石守信、王審琦埋怨,心中怒發,也不答話,抓起牆邊神台上蠟燭,對著那錦帳便點了起來。

錦帳點燃,迅速蔓延,霎時濃煙滾滾,烈火亂竄。

趙匡胤放火本為製造混亂,沒想到反給自己又添了麻煩。

麵對濃煙和烈火,首先要強令自己保持鎮靜,快速熟悉環境,尋找出口。可三人麵對大軍圍剿,早已忙亂,如今又添火海,更是驚慌失措。

趙匡胤先是衝向上來的樓梯,見樓下刀槍如林,人馬黑鴉鴉一片,又回身另側欲破窗突圍,剛一探頭,樓下射來一排弩箭——他三竄二蹦,還沒找到逃生的辦法,火焰已經順牆燃開。

石守信扯些沒燃燒的錦帳欲結繩越窗,錦帳拽下來,還沒扯裂,大火已順著拉下的錦帳向他身上撲來。

王審琦更是亂衝亂闖,像個沒頭蒼蠅。他這個窗口瞅瞅,那個窗口看看,沒找到哪個窗口可以往下跳,大火已經把窗口全部封嚴。

雖然大火還沒有燃燒著頂棚、地毯、樓板,但那錦帳燃燒的滾滾濃煙已經使三人喘不出氣來。

三個人張嘴喘氣翻白眼,正軟癱在地上等死,從一側濃煙中突然衝進來了三個軍兵。

那三個軍兵頭頂濕衣,手持腰刀,貓腰竄到趙匡胤麵前。

趙匡胤意欲抵抗,可隻是身體用力往上竄了一下,便又跌回了地上。

他正要閉眼等死,為首的軍兵突然揭下頭上濕衣,叫道“大少爺,是我!”說著不待回話,已經把自己頭上濕衣揭下,蓋在了趙匡胤頭上。

門官孟升自把趙匡胤三人放進院內,心裡便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沒有片刻安寧。

聽得玩花樓上鐘、鼓響亮,他就知道大事不好,還沒想好如何應付,樓上已經打了起來。守院軍兵出動,交手便又添數條人命,他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亂轉圈子。

人們常把奴性十足的人稱狗,這比喻真是再恰當不過。

狗總是時時為主人所想,急主人所急。主人說向東,它決不向西;主人讓咬鴨,它不會去攆雞。然而人是很複雜的動物,常常需要虛飾和掩蓋,這就給狗造成了大量的悲劇。比如,主人有些時候想向西,但為了掩飾什麼隻好說向東的時候,它就會聽話地向東而去,其結果當然是出力不討好,挨上一腳。

有人說過這樣一個故事有隻狗對主人十分忠誠,曾為保護主人多次與野狼廝咬,與盜賊搏鬥,落下一身傷痕。有一天,他跟隨主人出去,有個人對主人指鼻子罵娘,繼而又狠狠地打了主人一個耳刮子。主人被打得滿臉是血,還是不停地點頭哈腰。狗覺得那人欺侮了主人,便勇猛地衝上去,咬住了那人的腿。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主人先是一驚,然後便抽出腰刀,毫不猶豫地向狗的脖頸抹去。

狗不知道那人是主人的上司,直到狗頭落在地上,還一臉詫異。

狗的忠誠是骨頭加皮鞭長期培訓的結果。剛開始不過是為了得到一根骨頭,長期培訓,習慣成自然,也就形成了條件反射,不給骨頭,不用皮鞭,它也一樣看主子臉色行事,為主子的利益賣力。討好主子已經可以說成為了狗的天性,有時候根本沒有主子的指令,它也一樣會根據自己的觀察理解為維護主子而出擊。

門官孟升就是這樣一條忠誠的好狗。一事當前,替上司著想,這已經是他的慣性思維。

為了討好上司趙弘殷,他違反規則讓趙匡胤三人進了禦勾欄,這已是大錯。三人到玩花樓假充皇帝來到,敲鼓鳴鐘;女樂發現,本該逃跑,卻以武力相對,連殺多人。事件滾雪球似的擴大,孟升本人失職大罪已難脫掉,但他心中還是站在上司趙弘殷的角度考慮著。

“事情鬨得這麼大,趙公子若被抓住。小命是難保了;不但趙公子小命難保,趙大人也恐怕要受連累了!這可如何是好?”

待趙匡胤殺死女樂、軍兵多人,又放起了火,孟升便更急了“糟,這事更大了!皇上發怒是要滅九族的!趙大人這一回殘了呀!”

當然他心中想的是趙弘殷,潛意識深處,支配他想法的還是趙弘殷手中能夠支配的權力骨頭。

出力越大,獎賞的骨頭就會越大、越多,這是他多年積累的經驗。

孟升原本當兵十數年,訓練爭先,值勤在前,臟活累活搶著乾,但仍然是像他的名字一樣,夢中升官。那次,趙弘殷到禦勾欄視察警務,他隻不過適時地為趙弘殷頭上罩了一把傘,遮了遮並不太烈的陽光。趙弘殷也不過隻是對他笑了笑,說了句,“這孩子挺機伶,很有眼色的!”陪同的軍頭便記在了心中,給他打了提升報告,讓他很快得到了一個“節級”官職,當上了門官。

“節級”雖是軍隊低級官職,隻不過相當於後世的部隊排長級彆,但位居幾十人之上,一樣品嘗那發號施令的威風,那被下屬點頭哈腰的奉承;並且在出勤、記工、表揚、批評、罰款、發放福利補貼等各方麵均多少也有些油水可撈,使他深刻體驗到了當官的優越性。

隻不過搖搖尾巴討了個好,便得到一塊帶肉的骨頭,如今若是救了趙匡胤的命,也就是救了趙弘殷的官職,救了他全家,這救命大恩的回報怕不僅僅是一塊骨頭,恐怕給一隻整雞一隻整鴨也是說不定的!

一次投資,終身受益。雖說風險很大,但憑著自己禦勾欄門官的身份,能辦成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他決定賭上一回。

他對兩個守門的軍兵潘提、姚官訓道“那逼,看你們倆今天戳這窟窿!門崗有規定,任何人沒票不能進內,何況今天沒演出,有票也是不能讓進的?你們值班,怎麼把他們放進來了呢?你們彆給我找理由說他是硬闖!管他是誰,敢搗蛋就抓,這是你們的權力,也是你們的責任!你們也彆找理由說他動了手!就是他掂了刀,你們手裡的家夥是擺設嗎?這下好了,他們假冒皇上,又殺人又放火,釀成了大案!你們倆殺頭之罪是逃不脫了,等著上刑場吧!”

官大一級壓死人。麵對上司,潘提、姚官二個最底層的小卒豈敢爭辯?何況今天又確確實實是二人當班,他二人又如何辯得明白?

孟升見嚇唬住了二人,這才緩和語氣說道“彆抹淚,我還沒說完呢!雖是你們倆值班站崗,但我是頭兒,也是有責任的!咱仨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跑都能跑,要死都得死!既是上邊有人幫我說話,我起碼也得入獄十數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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