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耶,女鬼啊!”
劉遠山本想還手,卻被琳姐通紅的雙眼、猙獰的表情,以及近乎漂浮的身體嚇破了膽,拽著兩個陰差嚎叫著跑了出去……
“你們三個王八蛋賠我錢!不賠錢我就要了你們命!”
隨著琳姐的怒吼聲漸漸消失,屋子裡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其實也不怪琳姐生氣,就像她說的,這房子真可以重新裝修了。
被劉遠山一口氣吸的酒櫃倒了,紅黃白色的酒液混合在一起。
電視掉下來了,屏幕摔了個稀巴爛。
瓷磚鼓起了,尖銳的陶瓷碎片散落一地。
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吊頂燈整個掉了下來,死的比趙四他爹都慘。
整個房間裡的燈幾乎全爆了,隻剩下一盞吸頂燈,還滋啦滋啦忽明忽暗,看起來就跟鬼屋的氛圍沒啥區彆。
看著眼前的慘狀,我也是好半天才緩過來,忍不住感歎一句“這幾個逼是怎麼當上官的?我看著他們還不如躺著那倆呢。”
“許諾那邊你不用操心,我說你在忙,讓她安心睡覺了。”
許名揚把手機遞給我“對了,你去辦事大廳辦事是不是挺費勁?”
我點點頭,他又問“那打電話報警呢?人家是不是幾分鐘就到了?”
我說啊,你要這麼嘮嗑我就懂了。
不知道那仨人最後什麼下場,反正琳姐回來的時候頭發都散亂了,皮膚看起來更是乾枯的不行,眼裡也沒有了神采。
但她還是恢複了往日端莊的舉止,走到我麵前“弟,我明天必須回去了,你跟青青去把車取回來,我跟這位先生說幾句話。
房子打爛了也好,反正它是你的了,你再去找人裝修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吧。”
我知道琳姐是要說殷大師的事了,就嗯了一聲,拉著青青走了出去。
說來也怪,我跟青青在一起的時候就不太想打車,可能也是喜歡兩個人肩並肩,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那種感覺吧。
不過她今天挺奇怪的,剛才很開心,出門後卻又一言不發,我偶爾轉過頭去瞄一眼,發現她的眼神也有些複雜。
後來我懟了她一下“乾嘛呢?不願意跟我出來啊,想回去陪你爸?”
她搖搖頭,我說那你這悶悶不樂的是啥意思呢。
“其實沒什麼,就是感覺你瞞了我好多事啊,我都不知道你竟然還有個姐。”
她一邊說,一邊把兩隻手背了起來,低著頭一擺一擺的往前走。
我知道她這是在假裝平靜,就笑了一聲問她“你生氣了?彆啊,這件事挺複雜的,我也是在學校那天晚上才知道,你記不記得那麵鏡子……”
“我知道,琳姐把這件事都跟我說了,包括你身上那道真靈,還教了我許多東西,說她不在的時候讓我多照顧照顧你。”
她打斷我的話,眼神變得更複雜了“其實剛見到她的時候,我就看出她是當初救你那個女人,隻是沒想到你倆會是這種關係。
所以我才覺得有些滑稽,一直說想要了解從前的你,卻發現越了解迷茫,總覺得你離我越來越遠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能靜靜地等她說下去。
“其實顧言,這話我本不應該說,畢竟她和薩滿之間有同門情誼。”
青青忽然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可我真的忍不住想告訴你,與天爭命哪有想象中那麼容易啊?天道想要抹殺一個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好麼?你今天還存在,那隻是證明你還有存在下去的意義。
“如果有天它不再需要,動念之間你就會被抹殺掉。”
“她……她是拿你的命去和天道對賭,這根本就是在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