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花詭事!
在柳葉鎮的這半個月,我的手機早就沒電關機了,即便是我媽媽給我來電話,我自然也不可能接到了。
這樣一捋順,我當即就明白了。
扭頭側身望著不苟言笑的吳華,我苦笑著說華叔啊,您給我爸媽指的什麼明路?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他們?
“千裡之外,湘川一帶。”華叔淡聲吐出八個字後,雙眉一皺,又道“具體位置,我想,你們鐘家人應該知曉。”
華叔一席話,我和爺爺雙雙身體一震。
湘川一帶,正在我們身處位置的西南方向,距離至少有一千多公裡的路程。
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華叔後邊的那句‘具體位置,我們在鐘家人應該知曉’!
我有些恍然,我們鐘家人這一脈的足跡很狹隘,但,我卻在很久之前就聽爺爺講過,我們這一脈的鐘家人,便是從湘川一帶搬遷過來的。
具體在哪個位置,這事,當時我爺爺很是神秘的告訴我,等我長大成人後,再告訴我不遲。
這事一拖拖到了現在,若不是華叔提及湘川一帶幾字,又隱晦的指出我們鐘家人應該知曉這句話,我到現在也不會惦記起我們鐘家人老家的位置。
看著我爺爺吧嗒著嘴,一陣唏噓之後,他呼出了一口氣,看著吳華,平聲問道“你,既已身死,又何必再來世間?”
原以為爺爺聽到我們鐘家人這幾句話後,他會當即與吳華對峙一番的,令我沒想到的是,他突然轉變了話題,一語點破了吳華早已身死的事情。
我聽後多少還是心悸了一下,吳華已死,也就是說,他就是我媽媽之前提及過的那個同事,那個在考古工作時,意外身死的吳華。
“老爺子,以您之見,魂魄已經消散的我,還能去哪?”吳華突兀的笑了下。
我記得清楚,自始至終,我們與吳華接觸的這一會兒,這是他露出的第一次笑容。
“沒有因,哪有果?還有啥未了的心願,道出來吧,看在你有一份人間真情的份上,我會幫你儘力實現。”爺爺輕嗯了一聲,言語中有些漠然。
聽到爺爺對吳華的一語涼意,我是有些不解了,已身死的吳華,現在就是個鬼魂的形態,不管他為何會遇見我父母,為什麼願意代替我媽媽幫我看守花店,他也算是幫了我們一次,爺爺這麼冷淡的語氣跟他對話,這其中難道說……
我還在扉腹中的時候,吳華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更加慘白了。
在我的認知中,鬼魂的形態,大多都是這樣,本身就沒有血氣,皮膚慘白正是他們的症狀。
但是,此刻的吳華,他滿臉慘白的同時,猶如蜘蛛網般的青筋,很是突兀的在他臉上浮現出來。
吳華臉部變化的這麼快,這一瞬,終於還是讓我吃驚的抖了一抖。
怎麼著,要變身了不成?
這一刻,我全身的驚恐瞬間揮去,一腳就橫在了我爺爺身邊。
想傷我爺爺,這絕不可能!
伸開雙臂,我挺起了胸膛,我說吳華,在我的花店中,你敢挑釁我爺爺的話,我鐘易發誓,絕對讓你連鬼都做不成!
“無礙,不到半年的鬼,在我麵前還折騰不起什麼風浪,他臉部展現的容貌,也不過是想告訴我們,他一直僅存於世不滅執念根由罷了。”
爺爺輕輕推開了我,走到了吳華近前,手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黑色剪刀與一張a4大小的黃符紙。
我不明所以,恰好又被金鑫一把拽了過去,並且他在我耳邊嘀咕道“有爺爺在,儘管放心就是,再說了,我可是茅山道士的存在,還能怕了這個吳華不成?”
我沒吱聲,而是看著爺爺與吳華的舉動,眼睛絲毫不敢眨一下。
畢竟,爺爺手持剪刀與黃符紙,他的這一舉動,我已經猜出了大概。
紙紮人,肯定是這樣了!
爺爺此刻的舉動,一定是想要幫吳華做一個紙紮人了吧?
我心中嘀咕著,忙屏住了呼吸。
果然,爺爺雙眼緊盯著吳華的同時,他雙手已經開始了展動。
就跟雪花亂舞的一般,飄零四散的黃符紙屑,霎時便無風自動起來。
我與金鑫雙雙凝眉,反觀一臉驚愕的吳華,想必他也是為爺爺的手法震感住了。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爺爺收回了剪刀,一張近似吳華的臉譜,赫然已經出現在了手中。
我側身一瞄,那張臉譜中,還有極多的絲線,就像是,就像之前吳華臉部展現的蜘蛛網一般。
“能幫你的,我已經儘力,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爺爺的聲音,有些低沉,就像是,一種五味交集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