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拉斯獸人傳!
黑色的雙翼俯衝而下,輕鬆躲過稀疏的投矛。手中戰刃飛揚,一顆猙獰表情的巨大虎頭掉在了鳥腿旁邊,沒等身邊的虎人反應過來,鴉人已經擦乾爪刃上的血跡,翅膀微拍,回到了蔚藍的天空。
正在上衝的視野中,蔚藍的天空突然變成濃稠流動的黑暗。黑暗中伸出無數雙手,抓住了英雄的翅膀,摁住了英雄的後背,本應接受榮耀的戰士被身後的黑手壓跪在地。
“泰羅克,你違背了魯克瑪的教誨!”
“不!不!是你們,是你們這群連自己的國民都保護不好的垃圾!違背了魯克瑪的教誨!”
“你,作為鴉人之王,沒有想著為人民謀福祉,隻想著追求自己享受安樂!”
“人民?你所說的人民,是那群穿著華麗的衣服,吃著最好的食物,壓榨著無數平民卻又在最關鍵時候背叛平民的祭司嗎?!該!活該!我應該直接把你們全殺了!全部殺光!而不是區區改變法律,收回你們的權力!”
“你的女兒蕾茜,仗著自己是公主的身份,肆意妄為,欺壓平民,掠奪財物!”
“不!這不公平!這不是一場公平的審判!你們隻敢在黑夜裡把我們抓起來,道貌岸然的念著那空洞無味的審判詞!‘魯克瑪的子嗣熱愛太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根據遠古的神聖法律,我們宣判暴君泰羅克,殘忍公主蕾茜,折翼扔進暗影峽穀之刑!”
雙翼的抽搐感遠沒有利爪之王內心的痛苦嚴重。“彆,我求求你們,你們怎麼對我都好,彆傷害我的女兒。她是無辜的!無辜的!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放了我女兒!”
空無一物的黑暗中,一個女性鴉人的形象從暗影中漸漸浮現。
“父親,父親,你還活著,這真是太好了。”話音剛落,蕾茜雙翼的羽毛被燒毀,前肢變得佝僂萎縮。
“父親,我們找到了吃的,雖然味道可能不太好。”高大的身影漸漸彎了下來,蕾茜眼中的純潔與勇敢,被其他東西沾染、取代。
“父親,昨晚我做了個噩夢,夢裡有好多可怕的怪物,還有一些……低語。”蕾茜的嘴變得黯淡無光,當初還是公主的時候,她是非常注意自己喙的保養的。
“父親,低語聲越來越近了,我快堅持不住了。”整個通天峰最優秀的獵人,現在卻被暗影折磨得和下城區的那些營養不良的妓女般羸弱。
“父……親……我……想回……回……”蕾茜的身影被黑暗完全吞噬,根據泰羅克的經驗,接下來應該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低語聲了。
果然,這次沒有例外,黑暗中不斷想起若有若無的說話聲。初聽時你不知道它在說些什麼,仔細聽聽,就會各有各的內容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之前的幾百年裡,泰羅克已經被類似的套路折磨了很長時間,無論是流程還是彆的什麼,自己都一清二楚。可是最近幾十年,心智迷惑好像突然升級了。
簡單舉例來說,如果之前泰羅克注意這些低語聲的話,翻譯過來的內容基本就是“蕾茜”在抱怨自己,在詛咒自己,說是自己害死了她。可是泰羅克也好,蕾茜也好,顯然都不是那種做了虧心事,害怕鬼敲門的主。雖然泰羅克對自己女兒的死心存愧疚,但正因為心存愧疚,所以他絕對不會相信暗影的欺騙那是對蕾茜的侮辱,對一個勇敢戰士的侮辱。
可是現在的暗影低語和幻境,不再有主觀增加的成分,現在的幻境在複原場景上變得客觀而又真實。“蕾茜”的變化和說出來的話也是當年女兒對自己的表現和曾經說過的話。比起之前可以讓自己分出真實與虛幻的幻境,現在的事件重演對泰羅克的衝擊顯然更大。因為這樣的幻境,會衝擊泰羅克作為一個英雄的信心,和驕傲。
泰羅克被暗影所困,腦子的運轉速度大不如前。抬頭一看,一束隻能由靈魂看見的光芒照在利爪之王的頭頂。
“嗯?”由於自己的靈魂被暗影侵染過量,泰羅克的意識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如此純潔的召喚光芒了。
在泰羅克祭壇,一圈斯克提斯鴉人祭司把羅非圍在中間,看著羅非擺弄著超出自己理解的法陣。這裡的超出理解不是說法陣本身有多麼複雜,而是說這個法陣製作的理念,是這群鴉人祭司從未見過的。
“沃克爾,你找來的這個家夥靠不靠譜啊?”鴉人祭司們一聽說有大夫自稱可以治療鴉人之王,立刻放下手邊的事,以最快速度到達了沃克爾家裡,審核程序能簡單就簡單,與其說是審核,不如說是走個程序,以後要是出事兒了追責會方便而已。
羅非眼眉抽了抽,即使是現在,回想起鴉人祭司們回答自己審核如此敷衍會不會有問題的時候,那幫祭司們的態度。
“不會更糟糕了,最糟糕的情況不過是你提前引爆泰羅克大人體內的暗影能量。可是現在就算不引爆,泰羅克大人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現在隻要有人說自己有辦法,而且這個人不是傻子、腦殘和通天峰,我們都可以接受。”
就在羅非走神的時候(法陣運轉不需要特彆多注意力來維持),一個虛影,從肉眼可見的濃鬱暗影中走了出來。
“你好,偉大的利爪之王,我叫羅非,是個獸人。”
塔納安叢林,戰場。
噬骨獸人們拿著巨大的骨棒、石錘和簡單綁在木棒上的鋒利骨片或石片(我真不忍心把投矛這倆字用在他們的武器上),一團散沙的向自己的敵人發起衝鋒。而對麵的敵人裝備比他們還簡陋身上披著獸皮當做鎧甲,大多數人的頭上什麼都沒帶,武器除了剛撿起來的石頭和掰下來的樹枝以外彆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