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拉斯獸人傳!
“嘶~呼~嘶~呼~”
肺部燒灼的疼痛喚醒了我,而催促我站起身來的,則是耳邊傳來的,由模糊逐漸轉為清晰的喊殺聲。
“咳,咳。”
將臉從腥臭的土壤中抬起,我不敢立刻起身。要知道,在戰場上突然詐屍,很容易被敵我雙方一起補刀,雖然我不怕死亡,但能活著的時候,誰會願意去死呢?
一點一點地用胳膊肘挪動自己的身體,我的腦袋終於開始從疼痛中解脫出來,開始一些它現在應該做的工作,比如說,回憶一下在我暈倒之前發生了什麼。
“陣地……又被惡魔奪走了嗎?”
考慮到手邊的障礙,我可以確定,自己應該是趴在了壕溝,深坑,或者隨便什麼地方,總之我沒倒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嗯,是個好消息,等一會兒星辰火力覆蓋這裡的時候,我不用擔心自己會被炸成粉末。
哦,對了,炮彈和子彈早就已經打完了,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得到火力覆蓋的支援了。
指尖傳來熟悉的觸感,多年的經驗提醒我,那是一把斧頭,或者說斧柄,不管怎麼樣,我現在有了一把可以防身的東西。
“為了星辰!”
抬眼看向前方,隻能看到戰士的背影,我實在想不起對方是誰,嗯,看來應該不是跟我同小隊的戰友。
“嗤~”
扭曲的刀刃毫不費力地砍進同族的身軀,嗬,這並不意外,之前有槍炮的時候,還感覺不出來這種滿地亂跑,比我們稍微高點的家夥究竟有什麼厲害。但真與其肉搏的時候,我才明白,他們,才配叫做真正的,那叫什麼來著?戰爭機器?
“哈哈,新鮮的肉!”
隨手抄起那個可憐家夥的胳膊,聽著他哢嚓哢嚓的咀嚼聲,我不禁有些害怕起來。相信我,無論是誰宣稱自己有多麼的勇敢無畏,在遇上這群家夥之後,都會把宣言扔進公共廁所的大糞坑裡的。
“嗯,”高大的惡魔衛士吸了吸手指,將他的目光轉向了我。“你好,凡人!”
好吧,我不應該賭自己的運氣的,或者說,從一開始我就沒有運氣可以賭這幫該被先祖們審判一萬遍的家夥,有無數種方法確定我死沒死。
呼嘯風聲起,我知道,隻有拚一次了!
手頭沉甸甸的重量給了我又一個好消息,我手裡拿的肯定是一件完整的兵器,眼前隻能看到黑影閃過,不過跟他們打了這麼長時間,我早就會用直覺而非眼睛對敵了。
當然,我跟惡魔之間的身高差注定了,對方使不出什麼太花花的招數來。
舉起斧頭,一手抬柄一手舉頭,敵人飛快的豎劈被我用整個斧頭最厚重的部分擋住了。
“哦?有點意思?”
輕而易舉地取出嵌進斧刃半寸的石頭(是的,就是石頭,他可不是軍團嫡係,沒資格得到什麼統一裝備),這個小部族的族長齜著牙,濃厚的血腥味混著硫磺臭從其食道裡反了出來。
當然,我不知道這些味道是什麼樣的,事實上,我的鼻子已經失去了“嗅覺”這種東西,剛才那番描述,是我根據以前的經驗推測出來的。
“鐺!”“叮!當!”“嗤啦!”
好吧,我不應該在生死時刻分神的,但沒辦法,我就是這個樣子,總是在不該想事情的時候瞎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用豁口迎住他的砍擊,我咬著牙,用力把刀往後一扔,然後掏出腰間的左輪,矮腰欺身,撞進他懷裡的同時瘋狂地扣動扳機。
六發連射,子彈將他的整個肚子打成一片空洞,看來以後得保留“無論什麼情況下,都要有一支滿載左輪當保命底牌”這個好習慣了。
“嗬,呸!”
將他掉在地上的,說不上是砍刀還是斧頭的兵器舉起來,我伸直腰杆,然後狠狠地朝他腦袋上砸了下去。
“呼~呼~呼~”
直到把他徹底砸成一灘肉醬,我才靠在壕溝壁,或者坑壁上,緩緩坐在了地上。
哦,不要關心會不會臟了,我本來就不是什麼乾淨人兒,更何況現在,你也找不到不臟的地方了。
“不,能,睡!”
老兵的囑托變成本能,布滿老繭的大巴掌扇在臉上,讓我清醒了一點。
“在這種情況下,弄死了一個惡魔小隊長……看來先祖確實在庇護著我。”
“要是我放棄了的話,豈不是,浪費了這上好的運氣?”
後背緊緊靠著坑壁,我終於勉強自己站了起來,提起對手的“禮物”,一瘸一拐地繼續走下去。
不要去想未來,甚至不要去思考,對一個在戰場上試圖活下去的小兵來說,腦子不一定有我手裡這根“拐杖”好用。
“轟!”
土坷垃砸在我的頭頂,震蕩的餘波把我從這邊坑壁震到了另一邊,舉起雙手,我得儘力護住自己的腦袋不能再暈過去了。
“是,是,自己,自己人。”
乾裂的嘴唇喃喃自語著,我的靈魂好像已經離開了這具身體,不然怎麼會感到嘴巴、眼睛和耳朵,與腦袋有些聯係不上呢?
“爬出去!爬出去!就是死在自己人手裡,老子也他奶奶的認,認了。”
土溝不算太深,我隻需要伸出手臂,扒住溝壑邊緣,用力一撐上身兒就行。
嘗試了幾次,我終於擺脫了這該死的土溝,出來麵對這更該死的……世界。
“啊哈,小子,看來今天我運氣不錯!”
半食人魔看到了幸存者的身影,伸著脖子朝那邊吼了一聲,要不是哈拉薩來個側背後襲擊把敵人拽倒的話,雷克薩恐怕就得去地上找自己的腦袋玩兒了。
“呼嗚嗚嗚~”
“抱歉抱歉。”
板斧落下,這支與一人一獸拚鬥了整整兩炷香的憤怒衛士小隊終於宣告團滅。
“來吧,兄弟,能找到你,真是讓我高興啊!”
上前扛起已經昏迷的“我”,“蝙蝠俠”掃了眼他手臂上的標記。
“蠻熊氏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