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拉斯獸人傳!
北郡修道院,會客大廳。
須發皆白的祥和老人打開小門,請前來訪問的異族客人先行離開。
從他臉上的皺紋,可以看出來,這位身穿大主教服的老爺子確實是年歲大了,而不是像洛薩爵士一樣,因為常年征戰疲累導致的未老先衰。
“願聖光庇佑著你,阿隆索斯大主教。”
“願聖光庇佑著你,瑪爾拉德大主教。”
送走了德萊尼使節,法奧主教微點點頭,從另一個門離開了會客大廳。
“哎呦!”
“疼死了,疼死了!”
“看著點孩子!彆讓他往繃帶上撒尿!”
戰爭的到來,讓平日還算安靜的修道院陷入了人滿為患的境地。
戰場上退下來的傷兵需要治療;失去了丈夫的女人需要工作;失去父親甚至是雙親的孩子們需要一個不會被奴隸販子輕易侵入的安全地方;還有那些王國無法接受的難民,總不能看著他們餓死在街道上。
短短兩個月時間,修道院攢了幾十年的積蓄,便已經縮水了三分之一。而且隨著獸人們進軍消息的傳播,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逃難的隊伍。本應產出資源的人民變成了被救濟的難民,這裡外裡的差距,更是讓王國和修道院的境況雪上加霜。
“大主教,您的信。”
十八九的少年從單肩挎包中拿出一封皺巴巴的信,阿隆索斯沒有責怪他,隻是從寬袖子裡拿出幾個銅幣,趁孩子不注意放在了單肩挎包裡。
作為經曆過數次饑荒、戰爭、瘟疫救濟的熟練工,這位老人很明白,少給錢,那叫救濟,多給錢,那叫謀殺。
將聖光壓縮成薄薄刀片,老人輕輕一劃,攜帶著溫度的刀鋒便劃開了信紙上的粘膠。
從這一手便可以看出,這位後世冊封了五位初代聖騎士的老人,在聖光之道上,有多麼深厚的造詣。
“嗯……”
看完信,北郡大主教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悲痛的神色。
“沒想到啊,沒想到啊。”
聖潔的火焰銷毀信件,法奧抬頭,正好看到了一個在給孩子們宣講教義的牧師。
他長著一張國字臉,配合上滿臉絡腮胡子,總給人一種嚴肅的感覺。實際上,這位牧師待人相當溫和,修道院裡有句話,就是用來形容他的。
“隻要彆跟正義過不去,你甚至可以在烏瑟爾麵前辱罵聖光。”
“順帶一提,如果你在他麵前辱罵聖光的話,他會活活把你煩死的。”
“嗯咳嗯咳,烏瑟爾。”
老人的出現,拯救了那群咕湧來咕湧去的淘氣包。
“大主教,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洛薩爵士需要一位牧師的幫助,我向他推薦了你。”
老人抬手,讓對麵的年輕人聽自己說完。
“爵士說了,他這次是作戰行動,秘密任務。修為比你精進的人,體格沒你好,體格比你好的人,不會用聖光。我想來想去,隻有你是最合適的了。”
既然領導都這麼說了,年輕牧師也不再推脫。“我應該去哪找爵士?”
“赤脊山,艾格羅子爵領,爵士的小隊會在那裡會合。”
……
閃金鎮,一個無名的小酒館裡。
戰爭的到來,沒有讓這家小酒館陷入蕭條。相反,他們的生意更好做了。
接受征召的雇傭兵、往來於戰場之上的拾荒者、滿身汗臭味道的民夫、拿根長矛或者菜刀,負責後方保衛的民兵……這些人要麼一天天累得要死,要麼不知道明天會死在哪裡。一家便宜而又量足的小酒館,自然成為了他們最好的去處。
哦,對了,我這裡說的量足,僅僅是指杯子夠打而已。彆忘了,現在是戰爭時期,連供應前線的糧食都不夠,又怎麼可能讓你喝到百分百的酒水呢?
“來杯白水。”
披著破麻袋一樣的披風,比旁人高出一頭的強壯戰士坐在老久的高腳椅上,伸出手指點單道。
“嘿,百斬劍,你至於這麼摳嗎?”
嘴上調笑著,酒館老板轉到後台,給他灌了一杯實打實的艾爾文啤酒。
“我請的,怎麼樣?”
啤酒中蘊含的麥芽香氣讓周圍的酒鬼們眼睛一亮。
“他奶奶的!老帕克,給我們也來一杯!”
“瞧不起大爺還是咋著啊?老子又t不差錢,給俺們一人來一杯!”
“你這酒還哪是酒啊?!水兌得也太他娘多了吧!我們也要杯酒!”
酒館老板也不管這幫家夥的汙言穢語,他知道,這幫小子就是瞎起哄,至於真動手搶……
“轟!”
一把重刀,砍碎了麵前的木桌。滿臉猙獰的光頭大漢站起身來,徑直走向了櫃台。
“疤眼兒!”
“拿著你的錢,滾蛋!”
這大漢還算懂規矩,知道不能找酒館老板的麻煩,隻是扔給他一袋子銀幣,讓他彆多管閒事。
“哎~”
酒館老板無奈地歎了口氣,現在這年月,二傻子越來越多了。
坐在鬥篷男麵前,疤眼把重刀往地上一杵,獰笑著正要開口,百斬劍說話了。
“你,殺過侵略者嗎?”
大漢一愣,“沒有。”
“那你,殺過同族嗎?”
疤眼有些納悶兒,對方問的這不是廢話嗎?自己要真是那種血都沒見過的小癟三兒,還敢這麼找茬嗎?
“不是,你……”
“看樣子,你是殺過了。”
手背輕推,讓酒杯躲開一點後,鬥篷劍客抬手一拳,打進了對方的脖子裡。
“唔!”
劍客沒有立刻拔出手上的拳刺,而是給了疤眼一個反應的時間。
“你,你!卑鄙!”
周圍的看客們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連在碼頭上搬貨的腳夫都知道,江湖外號這種東西,不能不信,也不可儘信。
“百斬劍,百斬劍。你以為,他得這個諢號,是隨隨便便殺一百個人,就能得到的嗎?”
拿著拖布的酒館老板淡淡地瞅著倒地不起的壯漢,露出了一個頭疼的表情。
“他啊,可是殺了一百個侵略者,才換來了這個名號啊!”
“可,可他,用的,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