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拉斯獸人傳!
在星辰進行外域大搜救的時候,讓我們先把目光轉移到一支即將靠岸的庫爾提拉斯艦隊上。
“安度因。”
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之中,那磁性而溫和的聲音,是唯一一個可以被稱作指引的東西。
“萊恩,是你嗎?!是你在那裡嗎?!”
尋找了下聲音來源的方向,洛薩爵士揮動著粗糙的大手,在霧氣中攪動起幾不可見的浪花。
“萊恩!萊恩烏瑞恩!”
周圍的白氣越來越濃了,原本它們還隻是能阻擋視線,現在卻已經緩緩纏繞上了他的四肢和軀乾。
“真惡心!這東西到底是從哪來的?!”
此時的暴風城大公爵,處於一種微妙的狀態。他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但對友人的思念壓過了蘇醒的本能,安度因洛薩試圖在這已經探索過無數次的夢境中,再見自己的兩位好友一麵。
霧氣的阻礙越來越強,很快,洛薩爵士便連抬起腿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不能完成了。他艱難地抬起手指,向前掙紮著。
“好了,青頭,你該醒了。”
“麥迪文?!”
不等他再做反應,天旋地轉的感覺便侵入了大腦。
現實中的身體下意識地向上抽動一下,安度因瞬間睜開了雙眼。
“麥迪文!”
夢中未完的吼聲響徹船艙,這位半禿老者緩了兩口氣,抬手拿起乾燥的毛巾,扔在了自己的臉上。
“洛薩爵士,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大公爵回應了下門口的衛兵,“對了,還有多長時間到南海鎮?”
“今天中午就能到。”
“戴林在哪?”
“上將在船長室。”
推開木門,白發雄獅舒展了下自己的身軀,那在無數戰火中打磨出來的堅韌氣質,再次回到了這位老者的身上。
“帶我去。”
“嘎吱嘎吱,吱呀吱呀。”
“咚咚咚。”
“誰?”
本身就是小貴族的重錨守衛者儘量平靜的回答道,“洛薩爵士來拜訪您了。”
在外麵的門把手往下一壓,戴林朝敲門的侍從使了個眼色,然後把客人迎了進來。
“原來是安度因啊,快快快,快進來。”
在整個開門的過程中,海軍上將儘量保證自己正麵朝外,這讓他的動作顯得異常僵硬。但引路的向導完全沒有懷疑什麼,隻是趕緊低頭離開。
“你啊,好歹也是一國之主,怎麼會……”
關上船長室的門,安度因瞅了眼滿臉尬笑的普羅德摩爾父子,然後一把抓住了戴林的肩膀。
“彆!彆!艸!德雷克,你個龜兒子還有臉擱那樂?!”
轉過身來,幾個胡亂扣在一起的扣子縫隙裡,好幾團亂七八糟的淡黃色襯衣癰腫一般向挺立著,嘲笑自己這個連禮服都不會穿的愚蠢主人。
如果說此時戴林的正麵是一場貴族宴會,那他尚未完成穿戴的後麵就是一夜過後,還未來得及收拾的碼頭酒館了。
“哈哈哈哈,你還像以前一樣,穿不明白儀式禮服啊,哈哈哈哈。”
一直憋著笑的年輕人借著長輩的光,終於敢釋放出內心的快樂,用稍微小一點的聲音將笑聲變成了二重奏。
“嘖,還不是因為那幫裁縫腦殘?”上將自暴自棄地往凳子上一坐,“好好的衣服,乾嘛非把扣子安在後麵!”
在父親的怒目瞪視下,年輕人終於想起了“工作”,他將亂成一團的扣子解開,重新對應著扣一邊。
“沒辦法嘛,誰叫老狐狸把你宣傳成了拯救暴風王國的英雄了呢?”
“放t的狗屁!”
戴林本想狠狠地拍下桌子,但考慮到背後的扣子迷宮和這身衣服的價錢,他悻悻地收回了手。
“英雄?老子要真是英雄的話,就應該送那幫蠻子去喂娜迦!而不是帶著你們,跟狗一樣逃到彆人的地盤!”
“喂喂喂,不要把我們帶進去啊。”洛薩微微皺了下眉頭,雖然他並不怎麼生氣,但該有的姿態還是不能少的,“我們隻是‘國王遭到了卑鄙的偷襲,軍心散亂之後不得已申請政治庇護’罷了。”
上將知趣兒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畢竟,再往下說的話,可就有點埋汰人了。
等兒子幫自己穿完內衣,庫爾提拉斯國王一邊找著各種必要的勳章,一邊說道“你不會真打算放棄帝國的繼承權吧?”
“那都多少年的老黃曆了?”白發雄獅頗有些不屑地揚了揚手,“說得好像我現在振臂一呼,你們就能俯首稱臣了一樣。”
中年人捋了下自己的胡子,“我是不介意啊,隻要再見到你的時候不用行大禮。”
“庫爾提拉斯離大陸這麼遠,就算帝國再起,也不可能把勢力輻射到你們那兒啊。”
安度因自來熟地找到了藏著點心的抽屜,坐在椅子哢嚓哢嚓地吃了起來。
穿上外衣,披上披肩,將一個個連自己都快忘了什麼意思的勳章掛在胸前,戴林斜了這位和自己頗對脾氣的損友一眼。
“你個老小子也有點太不要臉了吧,至少跟主人說一聲啊喂!”
“哦,那我能吃這餅乾了嗎?”
“不能!”
“你看,反正你都不會拒絕,我乾嘛還要再問你一遍?”
“你個鱉孫!”
時間過得很快,在瞭望手的呼喝中,穿戴整齊的戴林、德雷克、瓦裡安母子和安度因洛薩走上甲板,眺望著那座繁華的港口小鎮。
“是庫爾提拉斯的艦隊!他們回來了!”
“歡迎回來,英雄們!”
“戴林上將!”
與船下的歡樂氣氛相對,船上就有些沉悶了。雖然水手們遵守命令,儘量露出爽朗的笑容,但他們的眼底,充斥著憤怒與不甘。
“父親,父親,父親,父親……”
小瓦裡安的拳頭攥得死死的,雖然已經做了很多心理建設,但真的麵對這一幕時,小家夥仍然有些情緒失控。
“瓦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