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拉斯獸人傳!
“彆忘了給我帶壺好酒回來!”
提著短矛的兄弟會衛兵衝著剛剛離開的通信飛艇吼著,不過瞬時加強的風力淹沒了他的大嗓門兒。
“行了行了,彆喊了。”
滿臉疤痕的大工匠拍了拍短胡子小鬼,“聽說暗爐城最近加大了搜查兄弟會的力度,你就彆難為這幫在城裡潛伏的兄弟了。”
“砰,砰,砰!”
遠方揚起的沙塵之中,傳來了沉悶的腳步聲。眼神頗好的崗哨衛兵手搭涼棚,眯眼瞅了半天,才隱隱約約看出來了一個顛簸的巨犬虛影。
“又有熔岩犬來了!準備防禦!”
幾個待在崗樓裡喝酒劃拳的醉鬼眼神一清,抄起手邊的圓盾和錘斧,衝出了逼仄的小房間。
“真不知道這地方又抽哪門子邪風?”
小隊長粗暴地把值班的年輕人推開,從腰間抽出來了邊緣鍍金的單筒望遠鏡。
“嘿!我什麼都看不見!”
“天啊,隊長,你又忘記開鏡頭蓋了。”
“嗯~”
掀開蓋子,小隊長一邊小聲嘀咕著黑鐵矮人的臟話,一邊仔細尋找著巨獸的後背上是否有人。
“緊急情報!緊急情報!”
加爾文往嘴裡潤了口水,方才拉開已經粘在一起的聲帶,高聲吼道。
“開門!開門!讓我去見工頭!”
小隊長收回望遠鏡,飛快地邁動小短腿,跑進了裝有控製絞盤的塔樓裡,同時還招呼夥伴並解釋道
“是潛伏在暗爐城的密探,加爾文,我認識那家夥。快來幫我開門!”
另一邊,城門下的密探則狠狠地往半元素野獸的身上抽了幾下鞭子,閃爍的火焰符文給予了它適當的痛苦,熔岩犬痛吼一聲,用力地往城門衝去。
“瘋子!你想把門撞碎嗎?”
所有站在城牆上的家夥都跑進了絞盤房,拚儘全力推動連接著城門開關裝置的大鐵盤,瞬間城門的開啟速度便快了三倍。
終於,在瘋狂的半元素坐騎撞上城門的前一秒,瑟銀崗哨的大門,露出了足夠大的縫隙。
“哈哈,接下來才是最刺激的!”
加爾文取出早已綁好的繩子,套在自己腰上。沒過十個呼吸的功夫,重力便由幫助他坐下的助力,變成了向後拖拽他的幫凶。
是的,為了儘量節約時間,這個瘋狂的家夥直接命令熔岩犬攀登崗哨中央的小型山峰。而山峰頂端,正是瑟銀兄弟會的老大,奧菲斯特的住所。
“嗚呼~起飛~”
被拖拽在坐騎身後的兄弟會密探咆哮著,尖叫著,顯然,他把這個危險重重的趕路方式當成了一種美好的娛樂項目。
兩炷香後,看見曙光的惡犬用力一蹬,沉重的身體落在山頂平台上,竟連一個淺坑都沒能留下。而我們親愛的加爾文密探,則用出了傳說中的“以臉著地法”,完成了一次漂亮的著陸。
嗯,讓我們忽視他已經歪掉的鼻子和眼眶裡打圈圈的雙目吧,比起之前那幾次,這次確實可以說的上是漂亮了。
低矮的石房子中,一直響起的敲打聲和金屬碰撞聲終於停了下來。黑煤球一腳踹開家門,捧了捧自己的肚子,粗啞著聲音狂怒道
“又是哪個愚蠢的短胡子小鬼?!就不能讓老奧菲斯特安安靜靜地打造一件武器嗎?!”
“該死的蠢貨們!再這樣天天拿一些無所謂的瑣事來打擾我的話,老子就把這個破活扔給彆人!”
一路加急趕來的加爾文好不容易從摔打導致的暈眩中緩過勁來,便被自己的老大揪著耳朵一頓狂吼。說實在的,要是換人類在這的話,估計已經永久失聰了。
“工頭,這回我們是真有麻煩了。”
密探吐掉嘴裡的塵土,並從靴子裡抽出了一張刻滿小字的石板。
“用八個兄弟的命換來的,暗爐城新的調兵計劃。”
“調兵?”
奧菲斯特皺起了連毛眉,當然,也可能沒皺。以男性矮人的毛發濃密程度,你確實很難看出他們是否做了這種細微的麵部表情。
“向哪調兵?打誰?”
“往南調兵,要打那些新出現的不認識家夥。”
“胡鬨!”
……
“胡鬨!”
用金色小環紮起胡子的黑鐵矮人國王一拍桌子,與遠方的兄弟會工頭達成了某種默契。
“那幫炎魔信徒是終於把自己的腦子扔進岩漿裡了嗎?”
站在王位下的大臣們戰戰兢兢,如同一群等待被宰殺的鵝一樣。
“靠著幾個火妖畸形弄出來的一堆廢物魔像,就想把敵人的要塞堡壘群打下來?誰能告訴我,這是哪個‘聰明人’做出的決定?”
“安,安,安格弗將軍,我的國王。”
膽子稍微大一點的禮儀大臣說道“他的家人被炎魔祭司們控製了,將軍也是沒有辦法。”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達格蘭便泄去了一身火氣,有些頹廢地坐回了自己的王座上。
自從父親召喚來那象征著死亡與毀滅的拉格納羅斯後,整個黑鐵矮人便陷入了分裂。
是的,分裂,在達格蘭剛剛當上黑鐵之王的時候,還有很多人願意追隨他。並立誓要驅逐那些像蛆蟲一樣惡心的火妖,和他們的主子。可現在……
“是我欠他的,是我欠他的……”
索瑞森大帝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洛戈威爾!”
“洛戈威爾在這,大帝!”
“安格弗將軍背叛了我,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衛隊長了然於心,明麵上卻沒露出任何破綻。
“是。”
在他發出命令的那一瞬間,幾個瑟瑟發抖的、站在最後排的大臣互相交換了下眼神,眉眼中流露出奸計得逞的快感。他們不知道,這些小動作都落在了王位上中年人的眼睛裡。
濃密的胡須遮擋住了達格蘭輕蔑的笑,大帝故作無奈,衝著這群由炎魔祭司專門篩選出來的“能臣乾將”揮了揮手。
“好了,今日是國難日,一會兒還要與民同樂去呢,都不要哭喪著臉了。”
索瑞森大帝打理了下自己的胡須,隨後露出了一個精準的微笑,並帶著這群至少還可以聽自己發發牢騷的臣子一起,走出了王族大廳。
經過厚重古樸且岔路繁多的走廊,兩名“將軍”推開了沉重的大門,喜悅的聲浪直撲在達格蘭身上,無數礦工終於可以來到“上等人”的街道,拿著水裡兌酒的劣質飲料尋找值得一偷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