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我們自然是知道的。”
格羅姆發話道,“問題在於,我們怎樣,才能拿下那該死的阿拉索之牆。”
“要知道,這牆的內部構造屬於絕對機密。哪怕是星辰手下的占星人,也未曾從暴風王廷中偷出有關它的隻言片語。”
“一旦強攻受阻,師老牆下,那部落主力就很有可能被包圓兒,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戰歌酋長大致重複了一遍加塞爾的話,側重點卻有了些許變化。
後者強調著阿拉索之牆的易守難攻,前者則有了幾分詢問的含義。
“哈,既然老夫敢這麼說,那必然是已經有攻克阿拉索之牆的辦法了。”
月歌酋長從袍袖中掏出一張羊皮紙卷,黑石親兵自覺地接過紙卷,並直接將其展開。
每個臨時指揮所都會設置能量級警報器,所以不用擔心有人會帶進來具有爆炸能力的魔法物品。但術士的詛咒和催眠實在是太過讓人心悸,所以他們呈交上來的東西必須由親兵來驗驗毒。
“我感覺沒有問題,大酋長。”
奧格瑞姆伸手抓過這張策卷,雖然不通魔法之道,但開頭和結尾的總結性話語,他還是看得懂的。
“你們這幫豬狗不如的畜生!”
隨手丟下對方獻上的策卷,部落大酋長一把提起了瘦弱的術士,砂鍋大的拳頭“砰砰”地落在了月歌酋長的臉上。
“哎呦喂,哎呦喂!大酋長!大酋長!我月歌氏族對部落,那可是忠心耿耿啊,您怎麼能……啊!”
拳頭沒有發泄黑石代酋長心中的怒火,對方的求饒之詞反而讓他更加氣惱。他張開大手,前推後拽一使巧勁兒,折下了對方的一顆獠牙。
“格羅瑪什酋長,那紙卷上到底寫了……”
格羅姆撕碎了剛撿起的羊皮紙,提起身旁的血吼便要殺人。
“術士不可信!必須通通殺光!一個不留!”
“且慢!”
月歌大術士捂著不斷往下流血的嘴唇,求生欲讓他虛萎的身體發出了洪鐘般地吼聲。
“部落需要勝利,我了通過勝利的道路!僅此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
“可以讓死屍複生的瘟疫?星辰水軍出的那回事兒果然是你們乾的!!!”
奧格瑞姆和格羅姆都是在克己的帶領下,“參觀”過通靈隱宗對抗的怪物。所以二人的反應要比其他將領激烈得多。
“大酋長,那紙張上寫的,到底是些什麼啊?”
已經升任為軍團長的茲格雷斯疑問道。
在座的將領都能從兩位的反應猜到,那張紙上寫的東西肯定很損。可問題在於,大家都是在戰火中摸爬滾打出來的,隻要能獲得勝利、減少傷亡,將領的道德底線是可以適當降低的啊。
“你的耳朵聾了嗎?”
血絲已經爬上了部落大酋長的瞳孔,格羅瑪什則已經砍斷了月歌酋長的雙腿,淒慘的哀嚎聲響徹了整片大帳。
“褻瀆死者的瘟疫,不可治療的絕症。這就是他出的主意!”
經過更加仔細的解釋,落在大術士身上的目光便從茫然無知變成了切齒痛恨。
誰都不是傻子,部落使用暗影議會的餘孽,隻是權宜之計。換句話說,遲早有一天,二者必然得當麵鑼對麵鼓地乾上一仗。
而現在,他們手裡有著一種異常可怕的死靈瘟疫……
“大酋長,你還,你還,需要,術士的,術士的力量!你,不能殺我!”
月歌術士痛罵著派遣自己過來的古爾丹,當然,是在他那肮臟到極點的心裡。
“這就是你現在還能喘氣兒的原因!”
奧格瑞姆惱恨地扔下術士領袖,並抬手攔住了抬斧欲砍的地獄咆哮。
“夠了,格羅瑪什叔叔。”
“媽的!”
戰歌代代傳承的戰斧深深嵌入了地麵,地獄咆哮狠狠地薅了下腦後的馬尾。
“這幫術士根本就不能用!我們就應該向羅非侄子多借些薩滿祭司,他不會不高興的!”
“他不會不高興,但星辰的普通人不會高興的。”
暗箭傷人者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無力,“當我們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應該猜到如今的處境。”
“哎~”
戰歌酋長又怎會一點不知,這熟悉的無力感,更成為了心中火焰的柴薪。
“呼,呼,大酋長,請聽老夫……”
粗糙的大手摁在了大術士的頭顱上,智將眼中乍現的寒光讓剛從生死關逃出一劫的月歌酋長如墜深淵。
“不!不!不!”
“噗嗤,哢啦,哧啦!”
奧格瑞姆撚了撚手中的骨渣和紅白之物,可憐的無頭屍體被隨手扔在了部落大酋長的腳下。
“部落需要術士,但不需要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
當然,他還有後半截話沒說。不過在手下將領齊聚的場合,沒必要把話說全,不是嗎?
“都散了吧,讓我再考慮一下。”
將領們也不再磨嘰,紛紛離開了中央大帳,隻留下了低頭沉思的黑石代酋長。
開會的時候,太陽便將將要落下山了。等眾人散會之時,這天就已經黑透嘍。
陰風卷過大帳的門簾兒,逗得部落大酋長鼻翼微動。
“真沒想到,你還會這等裝神弄鬼的法術啊。”
幽綠色的能量流中,一個痛苦的靈魂正拚儘全力向外掙紮,卻完全無法逃脫那隻看似乾枯無力的掌心。
“哈,部落的防禦體係實在是太嚴密了,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前來赴約的啊,大酋長。”
始終潛伏在暗處的毒蛇終於離開了潮濕的草窩,露出了兩顆令人畏懼的毒牙。
“那麼請問,尊敬的大酋長,您究竟想要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