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澤拉斯獸人傳!
“咳嗯,哼嗯。”
薩爾索不滿地從鼻孔裡發出打鼻聲,小心翼翼地尋找著乾淨的落蹄之地。
“這幫窩裡吃窩裡拉的尿窩子豬!挖出一個集中的茅坑會死嗎?!”
作為瑟萊德絲之子的代表,薩爾索的抱怨代表了整個使節團心中的憤懣和不滿。
“哼哼,你們在說什麼,哼哼。”
負責引路的薩滿學徒哼克回頭,用生澀的土元素語言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
做事還算圓滑的半人馬大使擺了擺手,“剛才我們隻是在……欽佩你們的強大罷了!”
刺背族長的大弟子高興地哼唧了兩聲,對於這群在荒野上討生活的野蠻種族來說,“強大”二字就是最好的稱讚。
“當然,刺背氏族可是方圓百裡之內最大的氏族!你們現在看到的,隻是刺背的核心部分罷了。”
張望著延綿到遠方的荊棘帳篷和半地穴,半人馬們不禁在想,他們這次真正的目標-那位居住於剃刀沼澤的野豬人共主,究竟有多麼的強大?
“哼克兄弟,”薩爾索涎著臉湊上前來,完全不在意蹄子上沾染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誤會,“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強壯勇猛的刺背酋長呢?”
“哦,我們到了。”
薩滿學徒指著遠方那座不斷傳出尖銳哼唧聲的大帳篷,“不過咱們得等一會兒,老師正在發泄自己的精力。”
早已跟野豬人打過多回交道的人馬使節微點點頭,還不忘抬起右手,攔住身後那些心急如火的莽夫。
“下去吧”
“是。”
哼克沒有一絲遲疑,立刻退出了人馬和自家師傅的談判現場。
“從哪來?到哪去?為什麼?”
哈卡巴抽出卡在背後長刺間的煙袋,又伸手朝近衛勾了勾。
“奉吉爾吉斯可汗圖爾拉姆的命令,前來與偉大的野豬人大酋長-卡爾加刺肋聯合,以乾掉那些來侵略我們土地的外來者。”
“嗯?”
被碾碎的血岩粉末落入煙袋儘頭的小鍋,刺背酋長打了個元素火花,點燃了鍋中的粉末。
“吸~呼~”
感受著順喉嚨而下的熱流,哈爾巴眯縫著眼睛,語氣不善地問道,“憑啥要我相信你,不人不馬的雜種?”
“我手裡有可汗親手寫下的密信,但那不能給你看。”
“爭取不到我的信任,你們便不能通過這裡去見刺肋大酋長!”
聽得這話,薩爾索立刻抽出了背後的雙手斧,他帶來的護衛勇士們,也抽出了身上帶著的各種長短兵器。
刺背酋長也不甘示弱,他虛壓了壓沒拿煙袋的左手,無數細小的風刃便如暴雨一般,在人馬們的雙臂上留下了無數血痕。
“殺了他,以吉爾吉斯可汗的名義!”
“閉上你的嘴,蠢貨!”
薩爾索高揚前半身,一記堪稱恐怖的大地踐踏震得正欲前衝的人馬衛士們紛紛摔倒在地。
“抱歉,刺背酋長。”
人馬使節收回了手中的武器,同時向身後的護衛們使了個眼色。
“是我太過莽撞了,”薩爾索雙臂交叉於胸前,“密信,我是絕對不能交給您的。不過……巴赫圖!”
“在!”
剛剛站起來的衛士長行了個軍禮。
“去把禮物拿過來!”
巴赫圖得了命令,轉身“嘀噠嘀噠”地跑向了刺背營地的大門口。
兩炷香後,衛士長帶著十幾個馬身背重負的先行者,緩步回到了哈爾巴的麵前。
“這是我們的禮物,請笑納。”
抽著血岩煙鍋的薩滿祭司一動眼神兒,旁邊侍奉著的學徒們立刻呼喝起周圍的武士和奴隸。
“嘩啦啦!”
解開先行者背上的包袱,無數半舊的武器掉落一地。
“滾開!你們這群下賤的東西!”
刺背酋長的怒吼如諾森德的冰雪一般,熄滅了“搬運工”心中升起的貪念。
哈爾巴刺背終於肯放下自己最寶貴的大煙鍋,三步兩步地晃到了武器堆前。
“斧頭、長矛、弓弩、戰刀、箭支,哦吼,還有兩套鎖子甲?!”
尖端長有角質的三趾手撫摸著胸甲上那亮閃閃的圓環,薩滿祭司的眯眯眼兒中露出了幾分滿意的神色。
無論是野豬人還是半人馬,都是缺乏精鋼武器的二者都是遊牧民族,這注定了他們很難在某個礦脈或礦洞附近建立一個固定的據點。
不過嘛,吉爾吉斯氏族的情況會好上不少,畢竟他們是瑟萊德絲的“神侍”,有權力在瑪拉頓外圍獲得露天的“神恩之石”。但兩件全新的純精鋼鎖子甲對圖爾拉姆可汗來說,仍然是足以讓其肉痛的價碼了。
“哎呀呀,兄弟名字是?”
“薩爾索。”
“親愛的薩爾索兄弟呦,你早拿出來這些禮物,我也就不傷了諸位不是?”
哈爾巴刺背一揚手,微弱的土元素之力迅速包裹在了來訪者的雙手上,迅速修複著傷口。
“都傻愣著乾嘛?趕緊拿出酒肉來,招待一下遠道而來的客人們!”
在族長的怒吼下,武士和獵人們乖乖離開營地,為接下來的宴會準備些新鮮的肉食;女人則去各個藏酒的地窖,拿出混濁的發酵液倒滿一個又一個土碗;孩子們也不能閒著,一個個還沒半人馬膝蓋高的小不點跑出營地,去尋找、挖掘那些深藏於地底的、富含糖類的大塊莖。
“哼克!給老子滾過來!”
引路的薩滿學徒飛奔而來,帶起了一陣嗆人的沙土。
“您有什麼吩咐,老師?”
“去,把那幾個廢物的帳篷拆了,給我的人馬兄弟們搭個棚出來!”
“是,老師。”
刺背酋長重新拿出煙袋,布滿皺紋的老臉笑得跟一朵近乎枯萎的菊花一樣。
“兄弟們遠道而來,該好好歇上一晚再走,也好讓老哥好好招待下,彌補剛才的冒失之舉。”
“那就,多謝了。”
人馬使節麵兒上笑著,卻在心裡把哈爾巴的祖宗十八代統統問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