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的新條件嗎?”
匹諾瑞登的家主咬了下嘴唇,“好,我接受。”
“真乖~”
巴琳達將腰間的麵具扣在臉上,身形變化間,一個身形緊致的黑衣盜賊站在了她的位置上。
“那麼,提前祝您貪汙愉快,順便早點生出一個孩子來。畢竟,等年齡要是再大一些的話,你應該就徹底沒有機會了吧。”
欣賞完對方惱怒卻又什麼都不敢說的表情,信使打開窗戶,躍進了窗戶下的草叢之中。
“侍女”們也收起了短匕,同時熟練地將嚴整的女仆裝扯鬆,順便在身上弄了一大堆明顯的褶子。
“請吧,國王陛下,王後還在等著你呢。”
奧特蘭克國王將體內廢氣吐了個乾淨,心不甘情不願地提醒道“小心點兒,最近,我那個首席皇家法師總是四處溜達,也不知道在乾些什麼。”
“一個蹩腳的中階法師而已,你多賞他幾十枚金幣,他自然就消停下來了。”
“什麼意思?”
“阿芙拉,一個來自暴風王國的初級煉金師,用你們人類的審美觀來說,長得還算不錯。”
“哈,如果讓那個可憐的白癡知道,每天跟自己上床的是一個獸人的話……”
“不,她是個人類,徹頭徹尾的人類。”
匹諾瑞登的家主雙眼一瞪,隨後惡狠狠地罵道“這群不知好歹的賤民!他們連最基本的效忠之心都失去了嗎?!”
國王監視小組的組長以一種看垃圾的眼神掃了他一眼。
“她家分到了二十畝艾爾文森林的地,她的父親老蓋爾,是耕作指導小組的組長;她的母親艾瑪,則是糧種改良示範基地的工人。”
“而在這之前,她的父母沒有屬於自己的耕地,每年除了交三七稅以外還要服勞役,她自己則被一個男爵的兒子騷擾。”
潛伏者絲毫不怕對方將這些消息泄露出去,畢竟,如今除了巴羅夫公爵以外,所有奧特蘭克的高層都已經在他們的控製之下。
沒辦法,誰叫他們貪財還虛榮呢?多招白手套也就算了,拿到錢後還大量擴招下人崗位,要是占星人連這機會都抓不住,那哈姆就真該回家賣紅薯去了。
“嗬,稍微得到點小恩小惠,就背叛自己的同族和主君……”
“少t廢話,趕緊出去!”
被獸人“女仆”一腳踢在屁股上,可憐的國王疼的眼淚都要下來了。
……
塔倫米爾攻城戰還在繼續,聯盟的部隊正掩護著平民,有序地從斯坦恩布萊德和奧特蘭克山穀兩個方向撤離。
前麵那個方向沒啥好說的,咱們看看前往另一個方向的聯盟隊伍。
“停!”
走在隊伍最前頭的阿比迪斯收住韁繩,抬手攔住了不斷向前的隊伍。
他之所以會下達這樣的命令,是因為一支打著薩拉瑞姆男爵旗幟的正規軍,攔住了通往山口的路。
“我是聯盟上校阿爾弗雷德阿比迪斯,奉聯盟元帥安度因洛薩的命令,護送平民前往提瑞斯法林地。”
“阿比迪斯閣下,我受巴羅夫公爵所托,特來給你指條明路。”
“明路?”
阿爾弗雷德皺起了眉頭,“怎麼,獸人的部隊打上奧特蘭克王城了?”
“哈,那在下就不清楚了。”
巴羅夫家族的封臣抬手,指向另一側的上山小路道“我也隻是奉命行事罷了。閒話不多說了,請諸位走這條路,進入第一個山洞,進洞之後,自然會有指引。”
阿爾弗雷德遲疑了,他想起了將領中間流傳的,有關可以偽裝成人類的獸人探子的流言。
“戰士們還好說,我們還帶了不少平民呢,若是走小路的話……”
“山洞前都是大路,進了山洞便無大小路之分。”
“若是碰上了雪怪,又當如何?”
“巴羅夫公爵已經處理了附近的所有雪怪,而且地道裡布置了驅趕雪怪的香料,所以你們是不會碰上大規模的雪怪族群的。”
阿比迪斯沒有多少用來考慮的時間雖然主要的撤退方向並非奧特蘭克,但在他的後方,還有兩支隊伍等著上山。勉強穿齊皮衣的平民,可沒法在這樣糟糕的天氣裡堅持多久。
“全體都有,轉向!從另一條路走!”
伯爵用力往右一扯韁繩,改變了這支紅白相間的隊伍的走向。
另一方麵,奧特蘭克城,巴羅夫莊園的密室中。
阿曆克斯正忙碌地批閱著由各方彙集而來的報告。在他的身邊,風韻猶存的準大法師手持法杖,一對鳳眼中,不時流轉過幾分隱約的殺意。
“公爵大人。”
連著三代人侍奉家族,被男主人信任的老管家打開了密室的門,將手中的信函遞給了書桌旁的女主人。
微弱的奧術能量一掃而過,在確定信上沒有詛咒後,詹妮斯方才將信轉交給了自己的丈夫。
十指靈巧地拆開信函,阿曆克斯的視線飛快掃過整張信紙,其中內容和他拆開信封之前的猜測,一般無二。
“我得去王宮一趟。”
“能不去嗎?”
“恐怕不行。”
後世的大通靈師柳眉緊簇,“隻邀請你一個?”
“那兩個臭小子也在名單上。”
“不行,至少得留下一個!”
“國王的人在盯著呢,我們沒得選。”
“替身呢?”
“不知道艾登從哪裡找來的人,連莊園那邊的好手都騙不過去。”
精通幻術的女法師銀牙輕咬,最終往地麵上一頓法杖。
“記住,隻要感覺不對,就什麼都彆做!我會去救你的!”
“我已經有安排了,你老老實實看家就行。”
阿曆克斯輕吻了下妻子的紅唇,語氣平常地說道
“希望這一次的事情過去之後,兩個小混蛋能長大一點。”
言罷,巴羅夫公爵行至管家身旁,一件雪怪毛皮製成的大氅,輕柔地壓在了他的肩膀上。
“讓我來看看,你水晶瓶裡賣的是什麼煉金藥劑吧,艾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