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夏覺得這一頓飯吃得可真夠熱鬨的,好好的一個訂婚宴,卻偏偏跟新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哦,也不是,至少自己還是引人注意的,一大一小都像是排練好了似的,時不時地刺激一下他,提醒他秦曉已經不是他老婆了這件事。
身後的腳步聲沉穩有力,下一秒,身旁就多了一個人,蘇逸夏嘴角一抽,冷笑著抽氣,還真是夠巧的,父子兩用的還是同一個便池。
也許是男人的通病,都想比比到底是誰的家夥大,尤其是擁有過同一個女人的,不管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蘇逸夏覺得自己魔怔了,明明已經解決生理問題了,可他就是故意的依舊站著,餘光不時的掃向身旁的占晟楠,視線更是隨著他的右手慢慢的下移。
西褲的拉鏈慢慢的拉開,蘇逸夏的呼吸也跟著凝重起來,兩眼不加掩飾的打量著占晟楠的右手。
“侄女婿,對我有意思?”
耳畔突然傳來透心涼的一句冷笑話,蘇逸夏麵色一僵,連忙收了自己的家夥,拉上褲子拉鏈,隨即輕咳了一聲,微抬頭看向身旁的男人:“小舅舅,你酒喝多了吧,我好了,你慢慢來。”
占晟楠比他足足高了小半個頭,平時不覺得,此刻蘇逸夏卻是越加的憋屈,出了洋相的他走到洗手池邊,醫生的習慣,擠了水池邊放著的洗手液,滿手塗抹。
淅瀝瀝的一陣水聲過後,就是便池的衝水聲,蘇逸夏下意識地加快洗手的速度,可還不等他衝乾淨泡沫,一旁的洗手台旁多了個人影。
骨節分明的手,十指修長,皮膚白皙,卻是一點都不女相,反而讓人一看就深覺這雙手的主人一定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公子。
“洗的這麼乾淨,是摸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占晟楠衝了手,探身繞過蘇逸夏往旁邊牆上裝著的紙盒內抽了一張紙,直著腰身,邊擦邊看著鏡子裡的人。
蘇逸夏關了水龍頭,也抽了一張,隨即抬頭看著鏡子,兩人視線相對:“摸了不乾淨的沒關係,就是千萬彆上了不乾淨的人。”
話音未落,就時刻防備著身旁人動手的蘇逸夏在占晟楠揚手扔紙巾時,立刻就雙手舉起抱著自己的頭,同時右腳往後退了一步,身形整個的往後仰。
占晟楠揚手扔了手中的紙巾,冷笑了一聲:“繡花針的家夥,連上的資格都沒有吧。”說完,掃了眼還抱頭鼠竄的蘇逸夏,真覺得秦曉當初瞎了眼居然看上這種男人。
身後的腳步聲越走越遠,蘇逸夏有些悻悻然地放下兩手,鏡子裡全完的映出了他現在的模樣,越想越覺得窩囊,伸腿狠狠地踢了下洗手台的下方,轉身走出洗手間。
隻是門才剛打開,一大一小的問答聲傳入耳畔,占晟楠兩父子悠然自得的背對著走向包廂。
“爸爸,什麼是繡花針的家夥?”小家夥很好奇,仰著頭一臉的求知若渴樣。
“你尿尿的東西。”占晟楠不輕不重的回了一句。
“哦……我知道了。”占晟睿搖頭晃腦的自己想了一通,然後恍然大悟。
占晟楠聞言挑眉:“你知道什麼?”
“我聽說有些男人容易早.泄,肯定就是因為小\/雞\/雞跟繡花針似的,尿的不快,所以就早.泄了。”清脆嘹亮的童言無忌,引得幾個包廂外站著隨時待命的服務員動作一致的立刻低頭,拚命忍著笑。
跟在兩人身後的蘇逸夏一張臉鐵青,冰冷的眼神如蛇信子似的。
“爸爸,他剛才就早.泄了一半,我進去尿尿的時候他居然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小\/雞\/雞,肯定是在研究這個問題。”占晟睿故意的側頭打量了一眼身後的蘇逸夏,深怕被人聽見似的,故意壓根了聲音,其實誰會沒聽見。
榮景的服務員都是訓練有素的,誰都不會不長眼的當麵說客人,可幾個包廂外站著的服務員一致同情的眼光,讓蘇逸夏的腳步一個踉蹌,臉色更加的黑沉,恨不得一刀宰了占晟睿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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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回來了。”占晟睿一進包廂,特彆熱情的跑到朱碧雲身旁,乖乖的坐好,走在後麵的占晟楠麵不改色的落座,輪到最後的蘇逸夏,包廂內所有人的視線都齊齊看向他。
“怎麼都一塊回來了?”朱碧雲隨口問了一句。
“是呀。”何怡萱接了一句,隨即發現蘇逸夏的臉色有點不對,起身走過去,“你沒事吧,臉色這麼難看。”
“沒事,可能最近事情多了,身體有些不太舒服,剛才酒又喝得有些急。”蘇逸夏強自控製著,內心不知一次的告誡自己,千萬不要被個小孩取笑了。
“那正好,我們也打算等你們回來了就走了。”何怡萱挽著蘇逸夏的手,很是體貼的摸了摸他的額頭,“臉有點冰,待會我來開車。”
蘇逸夏有些猶豫地看向主位的占擎:“回去?”
何怡萱以為蘇逸夏是覺得早回去是家裡人對他印象不好,立刻開口解釋:“我小姨的班機提前到了,現在正拿行李坐車回家。”
蘇逸夏了然的點頭,不著聲色的掃了一眼紛紛起身的幾人,似乎除了占老太太和小屁孩外,誰都沒有多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