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夏,逸夏,你快看,舅媽沒有騙你,舅媽真的沒有騙你,我早就跟你說過,這個女人不能娶進家門,她流產的孩子也不是你的,根本就是她故意流產的,他害怕你到時候會發現真相,所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孩子給流掉了!”
程芳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理有據,抓到了何怡萱偷漢子的證據,其他所有的事情仿佛一下子都有了真憑實據,讓她有底氣可以說個子醜寅卯來。
“閉嘴!”
“閉嘴!”
異口同聲的兩個字,兩道不同的聲音裡都帶著濃濃的暴怒,蘇逸夏猛地一下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張力,然後發現他的手居然還摟抱著何怡萱,頓時就跟摸到了什麼令人作嘔的東西猛地一下縮回來,然後……他頃刻間驚覺,剛才他手裡的那股黏\/膩感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啪”的一聲脆響,蘇逸夏起身,朝著何怡萱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何怡萱滿臉都是淚痕,她甚至都來不及解釋什麼,也沒有勇氣在爭辯些什麼,更加的不敢對這個巴掌有任何的不滿。
可是這一下,蘇逸夏是下了狠力的,站在他身邊的程芳嚇得臉色慘白,本能地伸手捂住自己的右臉頰,然後一連倒退了兩步。門外站著看的人更是一個個的都變了臉色。
張力半抬起的手緊緊的握拳,已經屈起要抬腳出去的動作也是同樣的一滯,在蘇逸夏揚手要打下去之前,他就要阻止,隻是何怡萱的一個眼神,讓他硬生生的忍住了,他突然卑微的發現,自己現在的保護在何怡萱眼裡就是最最廉價的要扔進垃圾桶裡的東西。
“你滾,快滾!”何怡萱帶著哭腔,看向張力,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恨意,她恨自己剛才的情不自禁,更加的恨張力的勾引,如果不是張力無緣無故的出現,現在也不會是這樣的局麵。
張力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雙手慢慢的緊握成拳,一動不動,不論何怡萱如何聲嘶力竭的趕他,他的腳都沒沒有動過一下。
“何怡萱,你好,你好啊……”蘇逸夏麵色鐵青,半天才冒出這麼一句話,堂堂華光醫院的院長當眾彆人戴了一頂綠帽子,而且還是這麼的大的一頂,說出去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這個地方真是一刻鐘都待不下去了,蘇逸夏邁步就要離開,眼角餘掃到床上的那大束的玫瑰花,心頭的火就跟燎原了似的,燒得他體無完膚,發狠的抓起玫瑰花,衝著何怡萱就扔了過去,這回張力再也做不到坐視不管了,他快步的走過去,擋在何怡萱麵前,右手牢牢的接住了蘇逸夏扔過來的花,漆黑的眼睛瞪向蘇逸夏,臉上的刀疤隱隱泛著寒光,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蘇逸夏心頭的一口氣更加的上不來,門口熙熙攘攘的說話聲不絕入耳,他轉而看向躲在張力身後的何怡萱,突然好笑的發現,自己好像成了棒打鴛鴦的那個人,那這對狗男女在自己麵前演的是什麼戲,簡直就是惡心。
他現在無比的想要找漂白\/粉,把他的摸過的那隻手狠狠的刷上幾遍。
這個地方這個房間他這輩子再也不想再踏進,蘇逸夏轉身就往外走,誰知何怡萱卻是突然衝出來的,擋在他的麵前,抓著他的手認錯:“逸夏,我錯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給我一次機會,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蘇逸夏隻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賤的要死,麵目扭曲的讓他看一眼都覺得作嘔,劈手甩開何怡萱,直接往外,跟在蘇逸夏身後的程芳,嘴角噙起一抹笑,總算是出了口惡氣。
“逸夏,逸夏,求你原諒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給你跪下,我給你跪下!”何怡萱真的當著所有的人跑到蘇逸夏的麵前,當場下跪,她淚眼婆娑,頭發淩亂,精致小巧的臉上滿是淚痕,細細一看,甚至連眼睫毛上都掛著淚珠。
張力看著,心口的某一個地方疼得無以複加,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當著自己的麵對另一個男人下跪,如果還能看的下去那就是孬種,他再也待不下去。
“站住!”蘇逸夏伸手一擋,張力站定腳步,偏頭看過去,臉上依舊是不溫不火的麵無表情。
蘇逸夏太痛恨這樣的表情了,這樣趾高氣揚高高在上的架勢,另一個男人身上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心裡一下子就扭曲了,陰暗的覺得,今天叫這個張力的人在自己麵前俯首稱臣,總有一天那個皇帝一樣,永遠揚著頭俯視著他的占晟楠也會有一天匍匐在他的腳下。
“逸夏……”何怡萱臉上帶著驚惶,她下意識的要阻止兩個人的衝突,張力有什麼能耐她比蘇逸夏清楚,在張力麵前,就算是十個蘇逸夏,也不是他的對手。
“乾什麼,你還想幫著這個男人?!”蘇逸夏咬牙切齒,黑沉著臉低頭盯著何怡萱。
何怡萱頓時什麼話都不敢大聲說了,隻是依舊不依不撓的緊緊抓著蘇逸夏的衣服,怯生生地開口:“逸夏,他……他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彆因為他弄疼了你自己的手。”
張力不敢置信,臉上頭一回有了不一樣的表情,漆黑的眼睛裡溢滿的都是受傷,就連臉上的那道刀疤看著也令人絕望了。
蘇逸夏冷冷一笑,側身看著與他並排站在一起的張力:“你聽到了沒有,在她的眼裡,你就跟隻無關緊要的蚊子似的,隨手一拍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要了你的命,對了……”蘇逸夏從兜裡拿出錢包,隨手從裡麵抽出幾張百元大鈔,對著張力的臉扔了過去,“拿去,這些錢買你一夜的勞力搓搓有餘了,不夠,出來當鴨子的,麻煩把你的那張臉去整一整,出來嚇壞客戶就不好了。”
蘇逸夏冷聲的毫不留情的嘲弄,張力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終於忍無可忍的揮拳一手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