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了。”秦曉心疼地單手抱住於音,輕拍著她的背部小聲安慰,“現在開始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的睡一覺。”
於音輕輕點頭,她自己也知道此刻的唉聲歎氣,怨天尤人不過就是借以發泄內心的苦悶而已,什麼都改變不了。
以失去最親的人和一個孩子為代價,於音一夜之間就改變了。
“睡一覺,我們在這裡陪你。”秦曉替於音蓋上被子,看著她閉上眼睛,期間,於音的手一直牢牢抓著她的,一刻都沒有鬆開。
占晟楠走到秦曉這邊,抽出秦曉被緊抓著的手,不過才一動,於音就驚醒了。
“都怪你。”秦曉嗔怪了一句,回頭把手伸過去,“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誰知,她話音剛落,手剛觸及於音的掌心,一隻大手就從旁伸了過來,低沉的聲響在耳畔響起。
“這麼大人還跟占晟睿一樣,小心他瞧不起你這個姑姑。”占晟楠邊說邊推推秦曉,示意讓自己來。
秦曉被動的讓位,見占晟楠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一雙大手任由於音抓著,慢慢的,嘴角往上牽去。
“我才不是膽小鬼,隻是今天一個晚上而已。”於音改而牢牢地拽住占晟楠,嘴角含笑,又閉上了雙眼,眉眼間不再是害怕和愁悶。
“你去那裡睡。”占晟楠指指病房裡的另一張陪護床,“蓋好被子,晚上不準踢被子。”
“嗯。”秦曉點頭,輕手輕腳的走到另一張床,拿了毯子又返回來,蓋在占晟楠身上,“你也眯一會。”
占晟楠抬眼見床上的被子,確認不薄才欣然接受身上的毯子,抓著秦曉的手湊到嘴邊,輕輕的吻了吻:“晚安。”
“晚安。”秦曉低頭親了下占晟楠的額頭,兩個人動作默契,好像已是共同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夫老妻,可對視的眉眼和互動中卻滿滿的都是甜蜜溫馨。
燈“啪嗒”一下暗了,一室寂然,一夜安枕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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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音住院的事,第二天於家人就全部知道了。
沈清是個神經大條的姑娘,什麼心思都藏不住,尤其是在於皇麵前,於皇深覺自己老婆有事瞞著他,當天晚上,床上隨便一套話就給套出來了。
過程十分激烈,沈清到最後完全不記得有沒有說漏嘴了。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集聚餐廳,她不得不在清醒的狀態下承認自己的“錯誤”,還十分有義氣的沒有供出秦曉。
於家一行人趕到病房時,於音正在喝粥,沒正常進食好幾天,現在她隻能吃些清淡的,小米粥加小菜,很簡單。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心態改變了,安睡一晚的她看著氣色都好了不少,整個人看著都有精神了,於正東幾人見了心裡的石頭放下不來。
“太胡鬨了,住院也不跟家裡人說,秦曉現在是孕婦還是雙生子,哪裡能陪著你一起鬨。”於正東壓低聲音嗬斥,未了還看了眼旁邊的陪護床,秦曉還在安睡。
於音努努嘴:“爸爸,我是不想你們擔心,醫生說就是營養不良,沒什麼大問題,你們在這裡陪著我,休養幾天就能出院了。”
於皇單手摟著沈清,眉頭微皺,一臉狐疑地看著於音,顯然是不相信的,可他什麼都沒聽,小姑娘長大了開始有自己的世界,不再是之前那個什麼話跟你說的丫頭小片子了,更何況他和於音的關係遠沒有於梁跟她親密。
於皇看了眼於梁,於梁衝他比了個手勢,兩人默契地達成一致。
待了一會,於正東和於皇就先告辭了,沒過一會,占晟楠也被一個電話叫走了,留下於梁和沈清照顧。
“他們都是大忙人,我們空,我們當陪護。”於梁調侃了一句,還衝著占晟楠離去的背影比手指,他就是看不習慣這個人。
沈清白了一眼,兀自走到秦曉床邊:“我也是個大忙人。”也不知道於皇和於梁哪個是撿的,明明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性格卻是南轅北轍,她低頭看看依舊熟晟的秦曉,果然還是秦曉和於皇繼承了公公婆婆的良好基因。
於梁就是個另類。
於梁聳聳肩,一點都不在意,他伸手親昵地摸了摸於音的長發,還故意大力的揉搓搗亂,直到於音忍不住地給了他一個白眼還伸手拍開他的狼爪時,才哈哈大笑出聲。
爽朗的笑聲回蕩到病房內,秦曉終於從睡夢中驚醒,睡眼惺忪地掙紮著爬起來,沈清一邊扶她一邊回頭瞪了於梁一眼。
於梁“嗬嗬”一笑,衝秦曉撓頭:“把你吵醒了?”
秦曉是合衣睡的,起來就披了件外套,她看了看四周,再看看於音,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起身去洗手間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