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有突破口。
陸不兌依稀抓到了什麼,但是那個靈感隻是在腦海中閃了一下,沒有展露出它的真實麵貌。
“呸!你才是小跟班!”
“呸!你才是小跟班!”
……
不貴蹲在一邊,起初還十分有耐心地看著兩人,但很快就被這種無聊打敗了。
舔舔爪子,舔舔肚子,再舔舔屁股上翹起來的毛毛。
最後索性整隻趴在地上,打著哈欠眯著眼,邊睡邊看,看到整隻獸四仰八叉翻起了肚皮,陸不兌和小跟班的這場拉鋸戰,仍然沒有結束。
而在這個過程中,陸不兌又意識到了一個新的問題。
無論小跟班怎麼呸他,亦或是之前她出手打他,那所謂的奴隸契約都沒有起到過任何的作用。
這裡頭又有三種可能。
要麼奴隸契約根本沒有簽訂成功,要麼奴隸契約對她無法產生作用,亦或者在她做出這些行為的過程中,奴隸契約的印記並未感受到來自她的惡意。
小跟班後脖子上顯現出的印記圖案可以排除掉第一種可能,而在另外兩種可能中,陸不兌更偏向於第三種。
這也就是說,小跟班根本不知道自己言行意味著什麼,隻是她覺得,應該這麼做,並願意一直這麼做。
這讓陸不兌想起一種動物,鸚鵡。
而小跟班的這種行為,就仿佛鸚鵡學舌。
許多貴族會飼養鸚鵡這種寵物,因為它會學人說話,陸不兌看過相關的文獻和記載,上麵提到,鸚鵡擁有可以模仿人類說話的天賦,但是它們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而是在一個長久的生活環境中,它們已經養成了一種慣性,認為模仿和學舌可以從飼主這裡獲得獎勵和好處。
是物競天擇和優勝劣汰下的必然結果。
那小跟班呢?她又是為什麼要鸚鵡學舌。
是為了獎勵和好處嗎?還是曾經,她也曾是彆人飼養的鸚鵡……
陸不兌趕緊打住這種有點恐怖的想象。
這樣的重複對話,持續了近百句,直到陸不兌口乾舌燥,實在是有些說不動了。
但小跟班除了最初破了自己的四字規律後,並不再有其他特殊的表現。
這個方法,看來是行不通。
陸不兌有些懊惱,最後的這句話裡,他帶上了些微憤怒和無奈,嗓門也無意高了幾分。
“呸!你才是!”
說完,陸不兌抱起已經酣睡的不貴站起,“哎,走走走,還是去爬山吧。”
他本以為小跟班會跟上,但他卻沒有聽到動靜。
回頭一看,才發現小跟班還坐在原地,隻是那一雙眸子更黑了,黑色的瞳孔正在不斷擴大,將周圍的白色逐漸吞噬,直到整個眼眶裡隻剩下黑色。
“你、你怎麼了?”
被這雙眼睛盯著的陸不兌,隻覺得渾身汗毛豎起,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幾乎要將他侵蝕,眼裡餘光的景色,似乎也正在變暗。
越來越暗。
“喵?”
不貴感覺到了不對勁,睜開眼,抖了抖身上的毛。
它輕巧一躍落在地上,站在了小跟班和陸不兌的中間,豎起的尾巴微微炸毛。
一雙漂亮的藍眼金瞳眨也不眨地的瞪住了小跟班。
獸嘴微張,發出了一聲陸不兌從未聽過的凶猛叫聲。
“吼—————!”
背後,風起,草浪朝四周被推開。
小跟班的眼睛驟然又瞪大了一圈,一張嘴更是張到了極致,發出來的聲音低沉而又歇斯底裡。
“給我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