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又想去摸懷裡的匕首了。
“所以殺死二哥的,是陸不兌派來的人?”
“是的,他們趁我們分開行動的時候,殺死小樹,然後再利用反間計,借我的刀殺你,這樣他們就可以逐個擊破。”
胡不安十分自責,拳頭重重地打在牆上,以他的拳為中心,朝兩側長出了細細的裂縫。
“都怪我!明明知道那個姓陸的在暗處有人手,還丟下老二一個人。”
王平從後拍了拍胡不安的肩膀,安慰他,“不要自責了,二哥他不會怪你的,當務之急是怎麼幫二哥找回場子。”
胡不安看不到的背後,王平的嘴慢慢咧開,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
……
陸不兌走回住店的時候,遠遠就看到小池在店外來來回回地走著,看起來有些焦慮。
這時看到陸不兌回來了,他立馬迎了上來。
“小陸少爺,客房給您辦妥了,三樓天字號。”
陸不兌本來是去找那三兄弟的,沒想到卻順順利利地發現了燭火的秘密,所以他心情不錯。
於是他笑嗬嗬地拍了拍小池的肩膀,“謝謝,辛苦你了。”
此時此刻,在小池看來,陸不兌這個愉悅的笑,和之前離席時那個和善的笑,有些異曲同工之妙。
而且小池還發現,陸不兌出去逛了一圈後,還換了一身新衣服,這是意味著什麼嗎……
難道真的要果兒……
看到小池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陸不兌真的快憋出內傷。
不會吧不會吧,這都半個晚上過去了,這人還在糾結這事兒呢!
想到這裡,陸不兌強忍笑意,故意問道,“果兒呢?”
“果果果果兒,她在、在在……”
小池一結巴,陸不兌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她不會在我房裡吧。”
陸不兌這一笑,小池意會到了,整個人頓時鬆懈下了,出了口長氣。
“您可嚇死我了,我們還真以為您想……”
“咳,彆亂想,說真的,她人呢?”
“她說想和您談談,現在應該在您房間裡等著吧。”
小池一放鬆,所有的汗一下子全冒出來了,在旁邊不停地擦。
“你不會喜歡那丫頭吧。”
小池擦汗的手一僵,臉突然爆紅,“怎、怎麼會,她從很小開始就跟著兔子,應該從來沒想過要離開那家店吧。”
“那就是喜歡咯?那丫頭脾氣可不怎麼好。”
“不不不不,我不、不是這個意思。”好了,小池又開始結巴了。
兩人走到三樓天字號房,推開門——
眼前的場景,陸不兌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果兒平常用來翻白眼的眸子,空洞地瞪著天花板,臉上是一條一條用刀劃過的痕跡,傷口向外翻著,湧出來的血把的臉都染成了紅色。
那把用來切割的刀就隨意地丟在她的身邊。
她捂著自己的脖子,一個巨大的血口正在不停地往外湧著血,嬌小的身體不停地痙攣。
她隻能發出咕嚕嚕嚕吐泡泡一樣的聲音,說不出一個字。
小池像瘋了一樣衝過去,一遍一遍地放著治愈術,直到果兒沒有生息,而他的喉嚨也完全嘶啞。
血從一路流到陸不兌的腳邊,他低頭看著那鮮豔的紅色包裹住自己的長靴。
他覺得自己,好像也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