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能看到對方略微有些起伏的背部,和極其細微的呼吸聲,一頭棕色的大波浪披散著,將她的側臉蓋住了大半。
這是喝了多少酒啊,睡得這麼熟,門沒關好就算了,一個大活人都走到跟前了,竟然一點警覺都沒有……
也就他風度翩翩是個正人君子,這要是碰上彆人……
哼哼!
肯定會趁機把她家的東西全部搬空!
嘖嘖,這種人竟然能住在黑河棧道,還安然無恙?
不可置信。
算了,他待會兒再來吧。
陸不兌轉身,小心翼翼地往外麵走,小跟班還在門外等他。
剛沒走兩步,一個慵懶的聲線在他的身後響起,話裡似乎還帶了些酒意。
“咦,怎麼有個小鬼頭。”
然後,陸不兌就感覺有什麼貼上了他的背後,一個沉重的腦袋從後方擱在了他的肩膀上,飄起的卷發撩著他的鼻尖,癢癢的。
耳朵邊,還吹來了一口帶著酒香的熱氣。
“喂,小鬼頭,是來請姐姐喝酒的嗎?”
???
這位大姐,他要有錢請她喝酒,還至於來這裡打黑工?
陸不兌剛要拒絕,耳邊再次傳來了平穩和細微的呼吸聲,他側著眼用餘光看了看,這位大姐又睡著了……
她喝的大概不是酒,可能是迷藥。
……
不過既然和這位大姐打過了照麵,他也不準備離開了,他把她搬回了沙發裡躺著,這回總算是看清楚了她的模樣。
估計年齡在二十七八。
鼻梁很高,睫毛很長,兩道彎彎細細的柳葉眉,卻有著微挑的眉峰,頗有些剛柔並濟的氣勢。
唇色很淡,似乎有些營養不良。
身上披著件黑色的魔法袍,領口敞開著,裡麵是一件黑色的絲質睡衣,還帶著蕾絲的小花邊。
這個女人……好像是真的很喜歡黑色。
“喵。”
看著這女人肆無忌憚地熟睡,不貴的困意有些上來了,從陸不兌的懷裡直接蹦躂到了女人的懷裡,在她的胸口蜷成了一團,也眯上了眼睛。
這貨倒是一點不怕生……
陸不兌索性把小跟班和小推車都帶了進來,然後開始整理起房間,畢竟是要住上一陣子的地方,這樣亂糟糟的可怎麼行。
更何況他還是一個相當儘職的求職者,自然要做點讓對方無法拒絕的事。
陸不兌是很擅長打掃房間的,畢竟陸家從來也沒什麼仆從,很多事情都得他自己乾。
然而他還是被這裡的工作量給驚到了,光是撿酒瓶子,他就撿了至少一個時辰,還是在有小跟班幫忙的情況下。
而且這還隻是第一層樓。
誰能想到,他堂堂大陸首富之子陸不兌,前一天還在兔城城主府裡瀟瀟灑灑,後一天就淪落到在個醉鬼的家裡搓抹布?
陸不兌恨恨地搓著手裡的抹布,感歎著命運的不公,一時間悲從中來。
“神啊!救救我吧!”
“好啊~”
陸不兌搓抹布的手一僵,猛地回頭,隻見那個女醉鬼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正赤著那雙白皙的腳丫,像沒有骨頭似地靠在牆上。
她的懷裡還抱著疑似叛變的不貴,她正一下一下地輕撫著不貴的腦袋,撫得他眼睛眯縫起,滿臉舒爽。
她笑眯眯地看著他,宛如是一個和他相識了多年的朋友。
“你請我喝酒我就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