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越尊上!
天剛蒙蒙亮,楚辭就起床了,這兩年來他也養成了個早起的好習慣,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如果是,楚辭希望永遠不會有。
洗了把臉,楚辭就迎著朝晨,開始耍起了槍法,隻見楚辭手握一杆銀白長槍,或突刺,或勾挑,舞的“虎虎生風”。
伴隨著楚辭身體的不斷擺動,長槍揮舞的速度也愈來愈快,似有要乘風破空之勢。
楚辭手中的長槍,“喚名”為“曉”,此槍以前本在西周統領樊塵手上,後樊塵被楚長年打敗,此槍才落到楚辭的手上,當年樊塵也是憑借這杆槍,在西周闖出了赫赫的威名,要不是樊塵年事已高,恐怕與楚長年的勝負還是個未知數。
當年楚長年因為並不會槍法,楚辭過生日時,就把它送給了楚辭做禮物,可沒想到這槍竟甚討楚辭這個紈絝子弟的喜愛,當爹的看見自家兒子喜歡,自然不會怠慢,又去了燕越有名的藏書聖地“風雲閣”,為楚辭挑了本上好的槍法《踏風》,隻可惜楚辭隻是一時興起,對練槍三分鐘熱度,所以最後不管是“曉”,還是《踏風》都難逃閒置在倉庫的命運,從那時起,楚辭敗家的名號,就逐漸的傳遍了燕越,就連在鄰國也是小有名氣,所有人都知道楚長年的兒子是個丟臉的執垮,但沒人敢說出來,楚長年脾氣可不好,護犢子更是有名,自己的兒子,自己怎麼說怎麼打都可以,彆人要是敢說楚辭一個字的不好,不管是誰,楚長年都非扒了他皮不可。
楚長年走後,楚辭就把“曉”當做是楚長年的精神寄托,每天都會苦練一番,當然這也是為了多一個保命的手段。
練完槍,楚辭身上早已汗流浹背,便脫下濕透衣服洗了個刺骨的冷水澡,他喜歡用冷水洗,因為這可以讓他混亂的腦子暫時清醒一些。
洗完澡給白夫人請過安,楚辭便換一襲黑金色的長衣披上狐皮袍子迅疾出府。
陳家不會善罷甘休,與其在家裡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反正早晚要“拜訪拜訪”陳家。
乘馬車前往陳府的路上有個小攤,一群人圍在一個大漢身邊,大漢登上桌子,一手拿著肉,一手端著酒,口齒不清的問道你們可知昨日長雲軒發生的趣事?
“聽說是陳家少爺和楚將軍的遺子起了衝突,具體情況不這麼清楚,”一個戴著帽子瘦不拉幾的老漢答話。
“都不清楚的話,不妨我來給你們講講,”大漢一拍胸脯,眉飛色舞地講了起來,講到激動之時,肉糜吐牙,唾沫橫飛。
“這可都是我親眼目睹的,昨日他們兩個人在長雲軒,因為自己看中的花魁人而選爭了起來。”
“陳家少爺先行挑釁,不過楚家少爺昨日成為世子,反壓了陳家少爺一頭,最後還打了陳家少爺一巴掌。
“陳家少爺仗勢欺人,平時就喜歡欺負我們這些平頭百姓,這次被楚家少爺教訓,算是罪有應得,遭報應了,”周圍的人無不稱讚拍手叫好。
“楚家少爺當真果敢,果然不愧是楚長年,楚將軍的兒子”。
“年輕人要有傲骨,遇事,傲而不驕,懂進退,麵對壓迫,敢不懼,敢直麵,縱入絕境,又如何?豈能棄骨,做無骨之人?悠悠少年,誌存,當誌踏九州,獨覽浮世,傲存,當傲氣八方,威震福澤,少年氣,不散,當縱橫萬裡,禦懾蒼天!”
老漢像是想起當年,目光變的神采滿臉止不住的興奮。
底下的眾人聞言也是激動起來,也不管大漢說的是真是假順著就聊了起來。
坐在馬車上的楚辭,聽到這些露出一個略帶奸詐的笑容。
大漢的話三分真七分假,擺明了是道聽途說,但也正是因為有這些人的“宣傳”,楚辭第一步的計劃才能實行的如此圓滿。
楚辭到陳府時,剛巧遇到了準備出門的陳生。
“拜見世子殿下,”陳生馬上行了個禮,楚辭不語,隻是咧嘴笑笑,拍了拍陳生的肩膀就邁步跨進陳家的院子。
陳府雖不及楚府般奢華,但也是很大的府邸。
引路的是個胡須發白的老人,雖然年紀大了,“但眼中依稀流露出的光,還是讓楚辭提高了警惕。
這個老人隻怕是陳從收的大能,要是動起手來,自己絕對討不到半點好處,楚辭有些後悔早知道就帶上幾個家丁了,雖敵不過但好歹能壯個聲勢不是?
“世子殿下請,”到了陳家正廳門口,老者開口說道。
“哈哈哈,幾日不見,賢侄成為世子,恭喜恭喜啊,”陳從笑著走到了楚辭跟前。
要不是知道陳從是個什麼樣“玩意”,楚辭差點以為陳從是在真心祝福他,這個“老狐狸”演技可好的很,稍稍不留神就可能著了他的道。
“同喜,陳家主,”楚辭簡單的回了一句。
“賢侄先坐,我讓下人給你沏壺茶,這可是從南齊運來的好茶,我自己平時都舍不得喝,賢侄可一定要嘗嘗。”
楚辭自然聽出了陳從的話外音,但是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笑著找了個椅子,從容地不迫的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