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燕匡冷冰冰的,要不是燕政文反複囑托,他連人影都懶得露。
“小兒大婚能有兩位殿下祝福,實在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陳從恭維,如此殊榮對他和陳家來說也是種莫大的榮耀。
“陳大人趕快忙吧,不用管我倆,”燕匡和燕華上座,整個婚宴的焦點瞬間就發生了變化。
“那請兩位殿下儘興,小人告退,”猛地想起那位一國之主的親家,陳從急忙端酒踉蹌著趕去。
“我這都快忙糊塗了,老哥喝酒,”陳從先乾為敬,後又展手中空杯以表尊重。
“親家你這婚宴辦的不錯啊,連當朝的兩位皇子都來道賀,”大國征戰不斷,小國夾縫生存,借陳家傍上燕越這顆大樹,絕對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他們能來那是沾了您的光,”陳從輒酒對座,眼前這家夥國土雖小,但其兵卒出色的作戰能力仍舊不容小覷,那日城頭一萬重營鐵騎,個個手握金戈披荊帶甲,僅過場打個照麵,便足以讓人不寒而栗。
夜幕悄悄降臨,這場心懷鬼胎的婚宴足足辦了一日。
“今日起小女就全全拜托大家照顧了,她性子被我慣的嬌貴脾氣又強,要是有什麼不妥之處還望親家能多多包容。”那位小國的王乘上馬車,眼中不時有淚花閃過。
骨肉至親有幾個不心疼的?若非為了百姓免遭塗炭,他根本不會同意這場聯姻,好在自己的姑娘對這駙馬爺還頗為滿意,不然這事一輩子都會成為他心中的一根尖刺。
洞房花燭夜,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可陳涯對著床邊的美人卻是不為所動。
“你有喜歡的人了對嗎?”打破沉寂,小國公主冰雪聰明。
“是,”陳涯沒有隱瞞,答的乾脆。
“那你為什麼還要娶我?”小國公主掀開蓋頭,與陳涯對臉而坐。
“父命所為,不可不從,”陳涯冷淡的掏出半隻玉簪,滿目蕭然。
“定情信物?”
“我送她的,我們倆一人一半。”
“很難受吧,今天反倒是娶了我。”
“很……”
大大的喜帖糊在屋外飽受寒風的侵蝕,滾熱的暖爐不時蹦出幾粒火星。
“美人在這稍等一會,夫君我洗完澡去去就回。”惡霸猥瑣的笑笑,似乎寧琳已經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那位心尖上的意中人還是沒來找她,寧琳將袖口處的玉簪掏出。
“下輩子再也不信你這個負心人了,”寧琳依舊有些俏皮的說,隨著尖刺入喉,噴湧而出的鮮血順著她的頸下折流,使那本就紅火的婚妝染的更豔。
若為情這一字,世上又有幾人不同?道不明,說不清,纏纏綿綿,方死方休,陷之深,脫之難。
那位柔弱的書生昔日隻道“林中若是花滿潮,定時舊人念舊人,”卻不知舊人已為情生鬼,重陽花開無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