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間燭照仰麵朝前,跨步走向龍澐,見此無相偷瞄了眼羽嫚,張口試探道。
“要不你還是回去吧?”
“我不!”
羽嫚想也不想回絕乾脆利落,搞得無相頗為無語,眼看燭照與龍澐進了花樓,無相心存擔憂所幸直接略過羽嫚跟了上去。
龍澐瞧著對眼前景象一無所知的燭照,嘴角嵌笑若有似無,很快便被迎麵而來的老鴇給掩蓋下去,老鴇眼觀龍澐即知不俗,張口就道。
“喲!公子瞧著麵生,頭回來?”
“嗯”龍澐輕點頭顱,目光落在燭照身上對老鴇道“美酒!”
老鴇會意,尋得兩人身後無相趕來,想著三個大男人單是喝酒該多無趣,連忙吆喝道。
“公子!咱們這兒美人可比酒香多了”
“那就來點…啊呀!”無相一進花樓就聽到老鴇說美人,也是頭次進這話本中的花樓,無相一時興起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未料話剛出就被羽嫚給卯足了勁兒踩在腳上痛得嘶牙咧嘴,關鍵是還沒地兒散火隻能乾吼道“你踩我乾嘛!”
“哼!”
羽嫚昂頭重哼,換來老鴇心下忐忑,琢磨著三個大男人帶個小姑娘逛花樓甚是新奇又怕自己生意落單,左右為難間硬著頭皮再聲確認。
“這…”
“都要”
龍澐無視羽嫚憤恨眼神,朝燭照做了個請的姿勢,燭照也不推脫順著龍澐跨進雅間,直把羽嫚氣得原地打轉,無相也是無奈唯恐羽嫚把氣撒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又不善應對,妥協提醒道。
“你在這裡乾著急有什麼用!跟上去啊!”
無相一語醍醐灌頂,見羽嫚急忙跟了進去,無相瞬時鬆了口氣,這女孩子還真是跟書裡寫得一摸一樣都不按常理出牌,特彆是長得還漂亮,真正是動手顯粗魯,細語當白說。
羽嫚一進雅間尋得燭照身旁空位迅速坐了下去,單手托腮盯著燭照目不斜視,搞得無相大翻白眼,龍澐樂得看戲,畢竟該說的他都說了,羽嫚聽不懂,無相裝不知,他也沒辦法,再說燭照究竟性彆如何對他而言並無任何實質性意義,頂多好玩伺機參合罷了。
不多時,老鴇喚來的美豔姑娘也都落了座,瞧著姑娘們個個軟弱無骨的嬌媚模樣,羽嫚銀牙緊咬恨不得就地大卸八塊來得痛快。
“讓開!”
羽嫚扶開靠近燭照左右的姑娘,蠻橫的盯了眼無相,無相看在眼中也沒往心裡去,他本就僅是帶燭照來喝酒順便開開眼,誰知龍澐吃得開,老鴇一見金主那是滿場子的拉姑娘,這不精挑細選半晌也就留了一兩個算得上國色天香的姑娘作陪,當然陪的也就是無相和龍澐,至於燭照身旁單就羽嫚那吃人的目光哪位女子敢靠近,如此倒也讓燭照樂得清閒,她本喜靜對羽嫚蠻橫自然默認。
“酒呢?”
姑娘歸姑娘,燭照還是記得清無相帶自己來此處的初衷,她喜酒從初入昆侖嘗到的第一口開始,苦澀彌漫後唇齒留香,說不出到底是愛這酒香還是如夢沉寂的安穩,總之喜酒沒有原因。
“馬上就來!”
聞得燭照提醒,老鴇趕忙出門端酒,引得無相側目調侃。
“你還真是三句不離本行”
“不然你邀我來為何?”
“哈哈哈”
無相咧嘴沉笑,揚眉瞟過龍澐,側身靠近燭照。
“我帶你來當然是喝酒,就是不知你這酒能否喝得安穩”
“無相哥哥,什麼意思?”
“求歡之人品酒作樂,有心之人借酒作戲”
“啊?”
羽嫚不明就裡,燭照低眸冷笑,接過老鴇遞上的酒杯,輕呡一口隨即停頓,抬頭看向麵色正常的老鴇。
“客官,這可是咱們丘山海最好的酒了!”
“…”
“這酒是我們丘山靈河內流溢的靈泉水釀造,天道各界獨一味”
羽嫚瞧老鴇誇得天花亂墜,又聞這酒確實飄香四溢,念及燭照那般喜歡便欲嘗嘗,可酒杯剛端到唇邊就被燭照奪了過去,落得一臉愣怔。
“燭公子…”
“你喝茶”
燭照不動聲色的移開酒杯,將茶水放置到羽嫚手邊,見羽嫚乖乖飲茶方才對老鴇輕描淡寫道。
“是好酒”
“得叻!”
老鴇提起來的心總算落了地,她生怕這位公子突然妄言砸了自己招牌,忙吆喝道。
“幾位貴客慢慢喝,有啥需要隻管說!”
說罷老鴇識趣地退了下去,閣樓內無相不喝酒與身旁美人閒聊間餘光瞟過閒情飲酒的龍澐,不悅的嘟了嘟嘴,忽聞樓下樂聲並起粉衣女子盤旋半空翩翩起舞美不勝收,掀起花樓歡呼雀躍,無相好奇起身,連同龍澐也放下了酒杯,羽嫚更是忍不住跑到圍欄處眺望。
“哇!好漂亮!”
按耐不住心中歡喜,羽嫚轉頭欲拉燭照同賞,卻見燭照坐在原地望著酒杯發呆。
“燭公子你怎麼了?”
“…”
燭照未吭聲,看了眼羽嫚起身並肩走到無相身旁,究竟是何物與酒相完美契合,讓人身中蠱毒以至病入膏肓也無一絲察覺,若非燭照身懷赤金極焰感天地奇蠱魅毒,此刻怕與那誤撞的青衣男子同般奇蠱纏身,偏偏老鴇言行舉止並不像知情為之,更甚是在老鴇身上燭照也發現了同樣的黑蠱紋。思索間燭照赤眸迅速掃視店內眾人皆可發現老鴇與青衣公子身上同樣的黑蠱紋,難道這就是丘山所謂的天降奇惑?
“你在想什麼?”
“我…”
無相密語與花樓外兵戈碰撞聲同時響起,燭照抬頭目光無意識間落到起舞的粉衣女子時突變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