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吧,又怕老馬看出端倪,覺得自己跟左瑤有矛盾,就跟左瑤死皮賴臉粘著自己似的,以後還要一塊工作,女孩子的名聲尤其寶貴。
正為難,左瑤捧著一束鮮花走進科室。人美花嬌,也說不清誰襯誰。
“早餐趕緊吃吧,今天店裡做活動,第二份半價。”左瑤把鮮花,騰到花瓶裡。
老馬對於兩個人的互動視而不見,但許天哲就是覺得他耳朵都豎著,仔細聽著每一個字,生怕漏過。
“咳,我在家裡吃過了。要不然看看科室裡還有誰沒吃,彆浪費了。”
左瑤正擺弄鮮花的手頓住了,睫毛微微的顫抖,“沒事的,不吃就放著吧。”
即使心下不忍,也好過藕斷絲連。許天哲果斷把早餐,放到了公共桌麵上,沒再管了。
如果說早上出酒店的時候,左瑤心裡還存著一絲希望,那現在許天哲的態度,就已經夠說明兩人之間不可能了。
不僅沒有吃自己示好的早餐,也沒有私下找她去談談。
左瑤一個上午都心神不寧,錄錯了好幾個文件,最後隻能哽咽著說自己稍微透透氣,快步走出了科室。
拿著單子站在左瑤桌子旁的孫醫生,做錯事一般小聲問老馬,“我剛剛說話的語氣,是不是太嚴厲了?”孫醫生的單子被錄錯了,剛才正跟左瑤指出,她就跑出了辦公室。
身為左瑤鄰居的許天哲,心裡歎氣。
中醫科室不像其他忙碌的部門,每個醫生都配置了呼叫器。通常是走不出科室藥材庫衛生間這三點圍成範圍,半徑一百米內,可謂十分宅了。
許天哲原意是既然有了傳承,那就好好在中醫科室發光發熱,總不能埋沒了這段機緣。
但現實太打臉,他就怕過段時間,自己沒被這種沉悶的工作氛圍逼瘋,就是被同化成喝茶看報按時下班。
許天哲在紙上寫寫畫畫,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請問哪位?”
“許天哲,我是白曉蝶。”
白曉蝶聲音輕柔,生就一副大家閨秀的雅致。許天哲走到科室外的走廊,才跟白曉蝶繼續通話。
白曉蝶說,晚上的時候,白家有一個酒會,自己的爺爺想邀請他參加。
白老爺子的邀請,許天哲自然不能推辭,便一口答應了。
白曉蝶問清楚了許天哲的下班時間,還特意關照了他有沒有參加酒會的正裝,上班來不及籌備的話,她可以直接送過去。
許天哲回想自己一櫃子的遛狗服,百來塊錢的t恤襯衣,僅有的兩套西服,是要到醫院上班了,溫雯給準備的,但那也是工作場合的西服,不算酒會禮服。
“我沒有禮服,那就麻煩你了,白小姐。”
白曉蝶微微一笑,“不用客氣,那我七點這樣,到溫家接你,順帶把禮服給你拿過去。”
“好的,七點見。”
白曉蝶的電話,讓許天哲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左瑤還沒有回來,科室裡沒主任沒護士長查崗,其他醫生雖然有單子要左瑤錄入係統,但她之前,可是一臉要哭的表情跑出去的,現在誰也不敢再責怪她。
許天哲猶豫著,放任左瑤不管,始終不好,要不還是出去找找。
自己的電話又響了,院長秦懷月說給他醫院的係統郵箱,發了一份華夏醫學會的資料。因為許天哲還不算華夏醫學會的成員,所以直接給了秦懷月。
許天哲趕忙去查收,然後一個下午,都要研讀那份上百頁的資料。
許天哲一邊讀,一邊感歎,不虧是國家級彆的研究組織,裡麵許多的理論都是他沒接觸過的,非常有學習價值。這份資料對於醫生來說,不啻為最前沿最權威的珍貴寶物。
邙山傳承的基本都是是失傳的古法,華夏醫學會則是不斷發展的新技術,許天哲激動不已,如果能順利加入華夏醫學會,並且取長補短,相互融合,他的醫術,豈不是將有極大的提升?
這一研究,就忘記了左瑤。
快下班的時候,埋頭資料的許天哲,聽到旁邊的椅子呲一聲被拉開了,他側頭一看,是臉色不大好的左瑤。
許天哲心裡叫了聲糟,怎麼就記不得去找人了呢!
上次給左瑤切脈的時候,就知道她精血不足,脈象虛浮,身子不算太好。現下她蒼白的臉色,正好應證這一切。
“你氣血有些虧,以後要多注意。”
左瑤跑出科室後,久久不見許天哲來找自己,心裡就已經一片死灰,在外麵想了很久,才強迫自己不斷的去重複“許天哲不喜歡我”這件事。
可是回來後,許天哲溫和的麵龐,關心的話語,讓她心裡,升起隱秘的渴望。
許天哲終歸還是關心我的,隻是現在還不能接受兩個人的關係。
左瑤淒冷的一笑,“老毛病了,不是大事情。”手上收拾皮包的速度變快,匆匆跟許天哲說了句先下班了,就離開了科室。
許天哲被左瑤提醒,才發現到了下班點,也匆忙的收拾東西,往溫家趕。
蘭博基尼還孤零零的停在溫家的車庫裡,自從有了這架限量版豪車後,溫建宏的馬自達,就聽到了庭院裡,日曬雨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