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醫良婿!
手術出來的小男孩臉色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要不是胸口微弱的欺負,許天哲都要懷疑他是不是還活著。
跟著護士把小男孩送到病房後,許天哲就離開了。夜晚的醫院走廊雖然有燈光,但是靜悄悄的,頗為滲人。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起來,許天哲來了醫院這麼久,才是第一次看時間,淩晨三點十五分。
來電人先是溫雯,許天哲詫異片刻後按下接聽鍵,因為長時間沒有休息,聲音帶著倦怠的沙啞。
“溫雯,這麼晚了還沒睡?”
“你忙完了嗎?”
“嗯,剛剛忙完。”
“那可以回家了?你出來吧,到醫院的停車場。”
許天哲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懷揣著不可置信和疑惑,他快步朝停車場走去,走到一半甚至小跑起來。
溫雯坐在車子裡,看到許天哲時亮了一下車燈,然後打開車門。
許天哲一手撐著車身,一邊俯身從外麵瞧著車內看不清表情的溫雯。
“怎麼想著來接我?”
溫雯聲音不大,“我看到你的車還停在家裡,就想你是打車出來的,忙了這麼久,很累了吧?”
許天哲這回是貨真價實的揚起了一朵笑容,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然後筋懶骨軟的癱在了副駕駛座上。溫雯微微的側過身,給他係上安全帶。許天哲始終帶著笑意,雙眼亮晶晶的。
“累的話你先睡,到了我叫你。”
“好。”許天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車內的空調氣溫適宜,溫雯特意降低了車速,保持車身的平穩。到家時,許天哲的腦袋已經歪歪的斜在一側,她靜靜的看了好一會,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頰。
“到家了,回床上去睡吧。”
許天哲唔一聲睜開乾澀的眼睛,見眼前已經是熟悉的院落,便伸伸懶腰走下車。
兩個人幾乎都是一夜未睡,回到房間裡早不記得什麼吵架冷戰,倒頭就睡。
鬨鐘在固定的七點半叫嚷起來,許天哲迷糊的的滑掉,繼續睡的天昏地暗。
等他睡飽起來,身邊隻有已經冰冷的床榻,溫雯離開很久了。
中醫科這點也算好,因為不是重點關注部門,平時基本沒人查考勤。許天哲收拾好到醫院時,還差一個小時就要午休了。
發現許天哲早上沒到的時候,掛了許天哲號的人直接被左瑤還有老馬幾個人分流掉了。午休時聽說這件事,許天哲直接拉著幫忙的幾個同事,到餐廳裡點了小炒加餐。
下午的時候,住院處給許天哲打了電話,說一名叫做林思陽的小朋友,想見見他。
林思陽?昨天做手術的孩子?
許天哲接到電話時,正在跟一名孩子討價還價,藥方中有一位藥偏苦,小孩子死活要多加蜂蜜。
“吃多了蜂蜜,你就會長蛀牙,然後我就會再開新的藥丸吃,怕不怕?”
小孩子被唬的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半晌才帶著川字眉,憋著嘴點頭。
“所以啊,你現在忍一忍,就喝三天,後麵就不用吃其他藥丸了。”許天哲諄諄善誘。
小孩衡量再三,問道,“新的藥長什麼樣子?”
許天哲隨手從抽屜裡拿出一枚黑黢黢比棒棒糖還要大一圈的藥丸,“喏,就是這個。”
小孩瞬間大驚失色,疊聲到,“叔、叔叔,我就吃前麵的藥,這個不吃,會卡住嗓子眼的!”
對於恐嚇達到目的,許天哲表示,管用就行。
午餐匆匆吃完,許天哲就趕去了住院部。昨天他走之前,接觸了孩子母親除了睡穴外的穴道。
按道理這個時候她應該在醫院裡照料,但映入許天哲眼簾的,是孩子躺在白色病床上的孤單身影。
一側的床頭櫃上,連個吃的都沒有。隻有一個水瓶蓋裡放了點水,還搭著一支棉簽,估計是用來濕潤嘴唇的。
“林思陽。”許天哲喚了一聲,小男孩眼神空洞的轉了過來,看到許天哲時,眼中燃起一抹微弱的亮光。
“許醫生……”孩子開口,聲音弱弱的,還帶著顯而易見的委屈。
“你媽媽呢?”許天哲左右打量一圈,孩子身上就是昨天換上的病號服,再沒有其他物件。
“她去工作了,不工作就沒錢住院。”小男孩囁嚅的道。
這個理由……也隻能勉強接受。許天哲不是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一個護工一天至少兩百塊,若是家庭真的困難,請不起護工隻讓小孩自己待在醫院,也不是沒有。
許天哲歎氣,手輕輕撫上孩子的額頭測量體溫,“吃過午飯沒有。”孩子眼巴巴的搖頭。
“你剛做完手術,我先去問問護士,可以吃東西沒有,你等等我。”
護士說孩子上午就已經排過氣,可以吃白粥了。許天哲二話不說到樓下食堂打了一碗白粥,親自喂了半碗給他。
簡單的白粥,孩子也吞的很快,但剩下半碗說什麼也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