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可以跟同學說,中醫大不是老土科了!”
許天哲耳尖動了動,這個耳朵太好使有時候也是一件麻煩事,即使他無心,一陣陣的竊竊私語還是浪潮般湧入。小姑娘的愛慕總是直接,說的話也讓他的臉頰感到微微的發燙。
“嘁,不就是個小白倆麼?這裡是學校,大家在這是為了學習醫術,一張臉頂什麼用?”
“開豪車怎麼了,還不是家裡的錢。”
當然,也有不好聽的聲音,這種許天哲就應付得比較有心得了。誰叫他自橫空出道以來,遇過的上來就給自己好臉色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
直接乾脆的無視,神色從容的往辦公室走,跟著他走了好一段路的幾個小姑娘小聲道,“他去教導處了誒,會不會是今天才來報道的呀?我們學校可以中途轉學的嗎?”
直到進了電梯,許天哲才鬆了口氣。中醫全科的辦公室在十三層,巨大的玻璃幕牆可以俯瞰整座校園,又帶著現代化的時髦感。
十三層分成好幾個學係的辦公室,穿過中西醫臨床科係,許天哲找到了中醫全科學係。
禮貌的敲了幾下門,門內一聲男人的聲音,“請進。”
許天哲推門而入,辦公室內有一名矮小乾瘦的老頭子,戴著一頂灰色的貝雷帽,加上襯衫小馬甲和小領結,妥妥的西式打扮。
瞬間許天哲就在想是自己走錯門了?中醫科裡雖然不一定都是長衫大褂的打扮,但他也沒見過如此西範的裝束。
“你好,我是許天哲,請問這裡是中醫全科學係的辦公室嗎?”
“是的,請坐,我叫田葛,是中醫全科的副院長。”
居然是一個副院長來跟自己談事情,上學期間就是一個平頭學生的許天哲,不自覺就端正了坐姿。
“你是華夏醫學會推薦過來的,在此之前我沒聽過。”田葛是個西範的小老頭,說話間帶著些許的古怪的傲慢,許天哲仔細咀嚼小老頭說的話,敢情自己是被組織塞過來的,所以對方有點看不上?
許天哲臉上是力度適宜的微笑,他等著小老頭的下文。
“既然是華夏醫學會著力推薦的,那我相信你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為期一周的講座會放到公開課係統中,參加預約並完成整個培訓的同學可以獲得一學分的加分。你知道平時我們的一學分要上多久的課程嗎?至少半個學期。所以你明白了吧,這次你的講座是很重要的,希望你能嚴格的教育學生,而不是讓他們以為這是一個刷學分的好漏洞。”
小老頭說話的時候板著個臉,但就那麼一張瘦皮猴似的臉,許天哲看的倒覺得有趣,隻得在心裡默念,人家是副院長,要給麵子。
於是他誠懇的回答道,“我明白了。”
“嗯,還有,你的講座教案我看過了,你是打算說說中醫在臨床上的應用?”
“是的,比起中醫的理論知識,我相信中醫大的各位教授老師,要比我專業得多。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在醫院工作累積下來的實踐經驗,還算是有價值的分享。”
小老頭下巴上留了一撮山羊胡,他捏著胡子認真思考一番,最後同意了許天哲的講座內容。
小老頭叫了一名老師進來,“你帶著他去看看下周講座的教室,順便說一說注意事項吧。”
進來的老師是一名白淨的年輕人,看著跟許天哲歲數差不多,一副金絲邊眼鏡,是中醫全科學係的講課老師,還兼任行政工作。
走在路上,年輕人自我介紹,“你好,我是黃曉森。”
年輕人氣場明顯要跟許天哲合拍許多,或許在學校裡都屬於被指使的那一撥,黃曉森對於許天哲自然站到了認可的這一邊。
“你看起來很年輕,但已經獲得華夏醫學會的認可,真是太厲害了。”語氣中滿滿的豔羨,“我雖然讀了中醫學,但鄰近畢業的時候,從學長那了解到,他們都不是太好找工作,就找機會在學校裡任教了。”
許天哲默默的聽著,說實話,他跟黃曉森才是第一次見麵,對方就能把這麼心底的話拿出來說,要麼是不在乎,要麼就是警戒心太低。
他微微側頭看了對方一眼,軟綿綿的,不論是處理醫鬨,還是為了賺錢挑事抹黑的同行,都搞不定吧?從這個層麵來說,留校執教不錯,適合。
兩人一路閒聊,走到了東教學樓。學校安排的講座教室在一樓,紅色的絲綿軟座,還有稍加布置的小舞台,沒想到會拿到這麼一個教室,許天哲想,果然華夏醫學會的招牌很好用,即使看不上他,安排上還是要重視。
“這個教室是我們的小視聽室,一般都是邀請專家講座時才能使用,有投影儀和麥克風,還需要準備其他的器械嗎?”
“不用,這些就夠了。後麵有需要的話,我再跟你說吧。”
站在舞台上,放眼望去一大片整齊空蕩的紅色座椅,許天哲心裡忽然感到一陣心悸和肅穆,下周他在這裡的身份就是一周講師了,要教書育人,傳道受業。
為了不辜負這一大片座位上的學生,教案還需要更加認真籌備才行。
許天哲發愣思索的功夫,黃曉森繼續說明道,“因為加入了學分係統,所以你需要在開課前確認選修的學生名單,並製作好學生目錄,在整個上課過程中,觀察他們的學習情況,並評斷打分。這些都會和他們的成績掛鉤。”
把黃曉森說明的注意事項一一記下,婉拒了對方還想帶著逛逛校園的計劃,許天哲悠閒的往停車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