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盧子乾從容道,“我等命令,不過是牽製北方張角,等待時機便是!”
“那這是要等到什麼時候!”聽到盧子乾的話,淳於瓊皺眉道。
“等到雨停地乾,我們騎兵可以自由馳騁;等到周圍地勢探明,能與蛾賊共享地利;更是要等到蛾賊那勢如破竹的精氣神消耗殆儘。那才是我們應該要出城一戰的時候!”
盧子乾道,“我們等得起,但蛾賊坐吃山空,我到是好奇他們怎麼等得起!”
眾人聽到了這話,相互對視了一眼,卻也不得不說,盧子乾的判斷正確。
因為蛾賊們要養的不僅蛾賊中被稱作黃巾賊的青壯,而且還有拖家帶口的老弱婦孺。
去年的瘟疫與乾旱,再加上今年壓根就沒什麼春耕,坐吃山空的他們糧食就是最大問題。
拖延的確是最正確的戰略,就是堂堂正正的以勢壓人,發揮出大仙朝的國力優勢。
神洛五校的人明不明白不知道,但李適卻非常明白,這樣的拖延戰術一開始,在神洛的那位仙皇肯定是支持的。
畢竟黃巾軍勢頭這麼的猛,盧子乾能擋住就不錯了。
但隨著時間推移,等到他自認為安全後,耐心自然會被一點點抹掉。
在這樣的情況下,盧子乾能在仙皇的壓力下堅持多久時間誰也不知道。
接下來,盧子乾就是耐下心來,修築防線,反正絲毫沒要出廣平的意思。
而盧子乾在這幾天,也為了平複將士們心中的好戰的情緒,常常親自下來鼓舞士氣。
將士們也許對戰功非常渴望,但對最底層的士兵來說,戰場廝殺未嘗是多麼感興趣。
畢竟誰也無法保證自己能夠活下來,所以對於盧子乾守而不攻的策略還是很支持的。
而盧子乾在一個個營地開始巡視的時候,來到了李適的軍營。
原本在他看來,李適軍營中,這群西涼蠻子應該為了不能發動戰爭而鬨騰。
但他卻見到了,一個個醫療營的女先生們,拿著黑板與粉筆,正教西涼粗漢們識字認字。
而一個個的西涼粗漢,手中也拿著一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黑板,用粉筆寫著字。
盧子乾轉了一圈下來,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看著,等到了一圈轉悠完了,盧子乾主動找上李適,開口問道,“你在教你的士兵們讀書識字?”
“是的!”李適對盧子乾點點頭道,“請問,這可否觸犯了什麼軍規?”
“這倒沒有。”盧子乾看著李適,好奇道,“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要讓他們讀書識字。”
“明軍紀,知軍規,避免不教而誅,以及訓練出一隻令行禁止的軍隊!”李適說道。
“你雖然是龍將,但同時也覺醒了文華吧!”盧子乾看著李適開口問道。
“您怎麼看的出來的!”李適聽到盧子乾的話點頭道。
“教化之道,本來就是儒道最容易也最是艱難的道路。”盧子乾說道,“真說起來,我到底有個大儒名頭,若見驍騎如此學習都還沒有什麼感觸,那這大儒名頭怕是要丟了。”
“也就是說,您有精神天賦?!”李適聽到盧子乾的話一臉驚訝道。
“有啊!”盧子乾微微一笑,看著李適道,“倒是你,也想要如我一樣文武皆修?”
“沒有想過。”李適搖頭說道,“一切順其自然便是了,我現在倒是挺想要擁有將環,讓我的戰鬥力能夠更上一層。”
“也是已經是龍將了,但在文道方麵,還是知命的水準!”盧子乾道,“反正最近幾天,這陰雨綿綿,你我皆沒什麼事情,我手上有些自己注釋的兵書雜文,可借你一觀。”
“盧大人?!”李適聽到盧子乾的話,臉色微微一變,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盧子乾謙和笑道,“我確實是沒有想到,蔡邕這麼個喜琴愛書的家夥,居然會收你這麼一個舞刀弄槍,沙場征戰的弟子。
但你既然在軍隊之中實行教化之道,傳承聖人之言,我卻也很想要看看,你打造的這一隻軍隊未來到底如何。
可惜你是西涼出身,否則若是舉個孝廉,便入得太公苑之中學習正統儒道與兵法奧妙。
不過,我也偶得了幾分皮毛,便乘著這空閒時間,與你說說便是了。”
“多謝先生!適感激不儘!”李適對盧子乾果斷拜謝。
盧子乾大大方方受了這一禮,原本盧子乾認為李適就隻是蔡邕托福給自己照顧的小輩。
自己隻要保證他在戰功方麵的公平就夠了,確保他在神洛五校這體係中不會被欺負。
但現在,盧子乾卻對教育李適感興趣了,因為他感覺李適跟自己一樣是個能文能武的乾才。
而李適卻是清楚的明白這樣的機會來之不易,幾乎每天都會主動的向盧子乾請教。
外麵原本綿連的雨水慢慢停了下來,而且很快變得萬裡無雲,陽光燦爛。
因為張角也發現了自己軍隊的糧食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