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公達感覺就算是第一筆,基本上九層九的諸侯都拿不出來。
李適道“這筆錢直接發給戰死者的妻子,如果妻子已死或者離和,則交給戰死者父母,然後才是孩子本人。
如果其親屬,願意撫養孩子的,那麼每年可以在官方領取戰死者三分之一的工資。
這份薪酬持續十年,十年後,子女年齡小於十六歲則贈發到十六歲。
同時回鄉傷殘老兵擁有監督權,屯田兵有監督權,還有官府有監督權。”
“用同鄉之誼和戰友之情來維護這一份利益嗎?”杜畿摸摸胡子不由思索道。
李適道,“而且退伍十足的福利跟著一起發放,如果誰沒有發到手很快就會覺察。
當然如果這些退伍士卒自己不抱成團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
我最多優先安排烈士家屬入工廠,以及一些退伍士卒轉入衙役這些手段來維持製衡。”
“對了,神洛隨著人多開始有點混亂起來了。
今年正常退休的老卒就不安排在屯田營了,直接組建城市管理巡邏隊吧。
隻在城市內部巡邏,以及靖靈殿駐守。
法衍,這批人會交一部分給你。
其他法律我不管,但誰敢私拿這筆錢,你直接剁了他們的手。
另外貪汙者的三族給我去修路二十年,遇恩不赦,三代內禁止從軍從政。
修死了說明罪有應得,如果真能挺過二十年,說明他的親族罪不至死。”
荀公達不由按按腦袋,說真的,李適這個人說仁慈也仁慈,但說狠辣卻也狠辣。
李適不喜歡無意義的殺戮,但對讓犯罪者去修路之類的勞動改造卻情有獨鐘。
不過,拿出株連這樣重罰李適還是第一次,顯然李適相當看重這筆錢財。
“交給我來處理!”法衍點頭對李適保證道。
李適說道“對了,所有士卒以後要形成規矩。
在正式成為士兵前必須要帶他們來這裡上一柱香,之後再派遣各個部隊。
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的職業受人尊重,受到國家的祭祀。
然後士卒退伍,也必須要拉倒靖靈殿,讓他們上完香再回去。
他們能夠活下來是因為有著很多的同伴代替他們死去!
總而言之,我就是要讓靖靈殿的香火不絕!”
“公達,軍士改革大方向就這些了,交給你來處理!”李適說著便把這計劃交給荀公達。
畢竟這東西需要戶口製度進行匹配,荀公達製作起來會方便很多。
但荀公達看著自己接手這東西時滿臉的黑線,李適丟給自己的東西往往都是這種大方向上已經處理的七七八八,但更細致的細節填充要自己一點點去完成。
這樣的事情,說難那是真不難,但說簡單真的處理起來絕對很要命。
荀公達想到這裡,心中忍不住呐喊,家族啊,我也是荀家的人啊!
你彆把資源都砸在荀彧身上啊,我也要資源啊,再不給我資源,我要累死的啊!
“總之,軍士改革的第一步,就是圍繞著靖靈殿與戰死者的撫恤來,以後若是再有變故,再進行填充好了。”李適打了一個哈欠,微微回過神來說道,“你們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李文優大人那裡說朝廷官員的俸祿,還需要從您這裡支付。”杜畿開口道。
隨著白條在鄭國渠的時候徹底的鋪開來,長安的文武百官們也都拿白條去領取物資了。
而且使用白條在物資上還有打折,主要是買糧食、布匹和食鹽這三個基礎貨物有打折。
這是李適為了穩定白條的價值做出的一種保障手段。
但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漸漸變成隻要拿白條換物資就能打折賣物資,看得李適愣愣的。
不過,隨著白條流行,文武百官用得多了也發現了白條的方便。
從此以後,官員俸祿就變成了李適手寫的白條了,隻不過用得印現在變得更加正式了,是長平侯印!
另外,錢莊也給李適搞出來了,不過,也就隻是在長安與神洛兩地有而已。
至於以前的天水校尉印,長安太守印的白條也有,不過李適開始慢慢回收銷毀掉了。
李適抓抓腦袋,“還沒有去對錢莊裡麵的賬單,算了算了,直接給他兩億預算吧,”
李適說著便拿出了一張特寫的白紙,在上麵寫上了兩億的數字,然後蓋上自己長平侯印,接著便準備讓六百裡加急把這兩億的錢給李文優送過去。
“這個能換錢?”郭奉孝看著李適的操作,弱弱問問身邊的荀公達。
荀公達對著郭奉孝聳聳肩道“彆看我,我也不懂這個,但真能當做錢來用。
鄭國渠與新鄭渠就是通過這個無中生有變錢出來,然後修建起來的!”
“長平侯對錢的態度我們少聽少看,否則以後會失去對錢的動力的!”杜畿說道。
李適也就笑笑不說話,實際上李適去錢莊要看的不是多少錢,而是每年自己地盤的產出與消費數據。
但錢在流通過程中會存在一種單純貨幣的狀態,對於個體或者組織來說,需要用貨幣這種一般等價物來衡量自己的得失。
但對已經實現產業一體化的政府來說,貨幣在這過程中隻是種潤滑劑,甚至隻是媒介物作用,政府更多的是看國民生產總值的生產與消費差額。
至於貨幣,對政府內部的國企來說,你需要它存在它就存在,需要它不存在它就不存在。
這有點類似中央銀行發行貨幣與銷毀貨幣,往往隻是中央銀行內部相互銷賬的過程。
不過發展到電子貨幣的時代,這種相互銷賬會變得更加簡便,甚至未來社會貨幣的發展真的會發展成量子貨幣,一種介於個體存在與對於大集體不存在的概念。
當然,李適又不是神,在現實中也就隻是個認真學思想政治教育課程的普通搬磚大學生。
所以李適製作出來的計劃與實際生產與消費間肯定是會有問題與誤差的。
隻不過李適發現錯就錯了,頂多把錢截留,計劃作廢,把錢投入到彆得產業。
反正李適很清楚,在這個時代,隻要自己的白條穩定基礎的糧、鹽、布三項基礎物資,那就壓根就不會爆發什麼金融危機,而自己對金融業的敬畏,也讓李適不敢玩的太大。
是的,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隨手簽了一張兩億的白條能夠直接當錢用的神仙操作,對於李適來說,真就是不敢玩太大而做出的謹慎選擇。
對現在李適來說,每天保持個五億流水是自己真能做到的事情。
自己也許做不到直接拿這筆錢等價的金屬或者貨幣,但用白條去換取食鹽、糧食與布匹是能直接兌換到物資的。
當然,如果再過四五年時間,李適感覺還可以加入鐵。
隻不過工業化整合實在太困難了,至少現在鐵廠已經開始投產,但想要等到把鐵也列入作為貨幣支撐的基礎物資,李適感覺還要等一段時間。
不是單純說生產出多少鐵,那能把鐵列為基礎物資的,更要把生產出來的鐵,通過各種的產業鏈,轉化成相應的產業產品,把它給消費掉。
這就好像是時候生產出來的鋼鐵,很多生產出來就丟在了那裡純粹占地方。
這樣的鐵是不能作為貨幣支撐的基礎物資,隻有把鐵轉化成農具,或轉化成武器。
從而讓這些鐵發揮出鐵應該有的作用讓產出與消費打成一定的平衡。
李適抓抓腦袋,突然抬起頭來,看著眾人說道,“我們最初的時候說的是哪裡來著?”
“抓元常過來修橋!”荀公達一臉平靜道。
自己突然間增添了這麼多工作,不把鐘元常那個家夥叫過來,我們算什麼狐朋狗友!
“公達這家夥果然不是真老實啊!”郭奉孝心中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