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洗禪衣未有塵!
言禪衣自是記得,於是也沒有拒絕,便又滔滔不絕的講了那段十八相送的故事。
未有塵聽的很是認真,當聽到祝英台屢次暗示最後隻能氣的說梁山伯是隻呆頭鵝的時候,他笑的很是開心。
聽到祝英台說“青青荷葉清水塘,鴛鴦成對又成雙。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紅妝,梁兄你願不願配鴛鴦?”的時候,他的眸子微微發亮,看著言禪衣的眼神更是灼熱。
言禪衣這次依然沒有說完,隻說到兩人十八裡相送到長亭,祝英台以兄長的身份做主將自己的九妹許給了梁山伯,還相約乞巧節來提親。
她也不是故意吊人胃口,隻是單純的覺得這個故事的結局並不美好,所謂的化蝶,不過是人們對有情人必要終成眷屬的執念罷了。
所以越是講到後麵,她便有些越不想將這故事繼續下去。
“講完了?”未有塵覺得故事不該隻到此,看著言禪衣又有些哀傷的神情,想起上一次說起這個故事,她也流露出了這樣的神情,他心中莫名的緊張。
他記得她說過這不是個好故事,所以最後梁山伯和祝英台,到底有沒有在一起?
“下次再說吧。”言禪衣從桌前站了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她倒是個很喜歡伸懶腰的人。
她還約了雲玄機下午去看看肚兜店該如何裝修的,所以也不打算繼續逗留,打算帶著風月打道回府了。
“風月呢?”
“她應該在大師兄那裡,她是大師兄未過門媳婦的親妹妹。”未有塵也不再繼續糾纏,他其實也很忙,陪她一起用膳都隻是忙裡偷個閒。
“你大師兄是個和尚吧?和尚還能有未婚妻?”言禪衣眼眸一亮,好像聽到了什麼有趣的八卦,興致勃勃的問著。
“我也是個和尚。”未有塵目光灼灼的望向一臉戲謔的言禪衣,隱去了未說出口的那句“可我還想娶你呢。”
知道她愛聽八卦,便補充道,“不過他的未婚妻因為旱災被傳染了瘟疫已經過世了,連同她們的父母,也一起撒手人寰了。他未婚妻臨終前將訂親的信物給了風月,讓風月來投靠大師兄。
大師兄孑然一身,也無處安置她,便將她帶進了暗衛隊,她武功雖是一般,但因為家人的事情,倒是潛心習醫,還頗有天分。”
“噢?”言禪衣沒想到風月的身世是這個樣子,難怪聽說雲玄機兄弟的母親死於旱災,她能哭成那個樣子,大概是想起了自己也在旱災中逝去的家人吧。
這般想著又有些心疼起那個看著開朗又機靈的小丫頭了,想了想又問道,“她姐姐將訂親的信物給了風月,是不是連帶婚約也轉給了風月?”
“……應該不會吧,風骨比風月大了整整十四歲。”未有塵沒想到言禪衣會這般想,但是據他所知,風骨隻是把風月當親妹妹照顧,並沒有什麼旁的心思。
“十四歲怎麼啦?男子年歲大些,才更會疼人呢。”言禪衣對未有塵的想法不以為意,老夫少妻她見得多了,相差四十歲都不是什麼稀奇事。
想了想便舉例道,“你看戶部那個章侍郎,他都四十五了,前幾日還續弦娶了他屬下陳中郎家的庶女,兩人整整相差了二十歲呢,不一樣舉案齊眉恩愛有加?”
未有塵並沒有關注過大周朝堂臣子的婚配問題,不過確實男子不論多老,續弦娶回家的也都是少女。好像也沒什麼不對,隻是對那些少女來說,未免有些殘忍了。
未有塵擰著眉,已經在想象風骨和風月在一起的畫麵,不知道為什麼,想起那小辣椒似的風月,他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記得那年風骨收到信說他未婚妻一家都死於瘟疫,隻剩一個五歲的孤女,然後風骨消失了三個月,回了大魏安置風月。
中間發生了什麼他不得而知,但從風骨回來後,經常會在敲木魚的時候發呆走神。
“不如我們偷偷去看看?”言禪衣眼眸流轉,她還沒見過風骨,但她還是很喜歡風月的。
如若郎有情妾有意的,她也可以替這個小丫頭把把關。
未有塵有些無奈的看著言禪衣說著也不等自己答應,便貓著腰走出了他的廂房。
他不想告訴她以風骨的武功,她一走近便會被風骨發現。所以他也貓著腰,跟在了言禪衣的後麵。
不過兩人真的沒有貓著腰的必要,出了廂房拐個彎就能看到,風骨正在院中指導著風月的劍法。
風骨一臉的老成嚴厲,風月一臉的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