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骨被問的臉一紅,想起剛剛風月那強詞奪理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便一言不發的作了個揖,轉身就走了。
言禪衣從釋安寺裡春風滿麵的跑出去,便看到自家丫頭風月,正坐在釋安寺門口的台階上。
她托著腮,雙眼紅著,眼角還帶著濕意,嘴唇也有點異於往常的紅,明顯是剛剛狠狠的哭過,可能還為了壓抑自己的哭聲而緊緊的咬過自己的嘴唇。
言禪衣抬腳走過去,想了想也在台階上坐了下來,伸出手輕輕的將風月攬住,輕聲問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我幫你揍他去!”
風月吸了吸鼻子,卻是笑道,“風骨要回大魏了。”
言禪衣微微頷首並沒有接話,隻是風骨要回大魏,風月這開朗的性格可不會哭成這樣,定是還發生了什麼。
隻是若風月不願說,那她也不會問。
“他說他可能不會再來大周了。”風月明明還在笑著,可鼻音又重了幾分,“我姐臨終前說,風骨哥哥會照顧好我,也拜托我能替她照顧風骨哥哥。所以我剛剛問他等我及笄便來迎娶我可好。”
言禪衣微蹙了眉,她之前就預想過兩人可能會發生些什麼,姐夫和小姨子也不算什麼稀罕事,何況是姐姐做主的臨終托孤。
隻是她一直以為會是風骨主動提及此事,畢竟風月才十一歲,她未必真的明白感情是怎麼一回事。
這樣想著又覺得自己迂腐了,明明自己前世活到三十歲,不也一樣弄不明白感情是怎麼一回事嗎?
“可是他說他從來沒想過要娶我,還說我小,什麼都不懂。”風月的委屈勁似乎是被勾了出來,也不壓抑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靠在了言禪衣的懷裡。
風月吸了吸鼻子,又繼續生氣的說道,“我人是小,可他不知道什麼叫人小鬼大嘛?我有什麼不懂的,他的好我從兩歲就開始聽我姐姐念叨,聽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我既然接手了那塊訂親的玉佩,不就說明我心悅於他,我願意給他包餃子,我願意給他生孩子,願意陪他過日子嘛!”
言禪衣一頭黑線,所以在風月的心中,心悅的意思,就是願意為他包餃子,生孩子,過日子?
雖然覺得她說的有些天真,但又有些羨慕她的果敢。反觀自己,卻隻會壓抑著心跳,什麼也說不出口。
“他就是塊大木頭!我都主動親他了,他卻把我推開了!推開也就算了,他居然還跑了!用輕功跑的!明知道我輕功沒他好鐵定追不上他!”風月懊惱的要命,早知道他會飛走,自己就應該將他堵在房間裡說這些的!
言禪衣忍不住瞥向了風月那有些紅腫的唇瓣,她居然以為是風月自己咬的?這樣看來,自己果然還是隻純潔的小白兔啊。
剛剛心底還在誇這風月果敢,現在又覺得這孩子是不是膽子太肥了點?這般主動若是被外人看見了,還不得抓她浸豬籠?
她心中浮現出一個一身書童裝扮的“男子”,勾住一個俊俏和尚的脖子,狠狠的親了下去。
這想象的畫麵還沒從她腦海中散去,她的臉便如晚霞般紅雲泛濫了,不知為何莫名的感到這畫麵居然被自己錯過了有點惋惜。
“那他是立刻把你推開的,還是呆住了然後才把你推開的?”言禪衣問出這話,突然發覺自己可能是個傳說中的腐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又補充道,“他推開你之後有沒有無意識的擦嘴?”
“當然是呆了幾息才將我推開,要不怎麼說他是木頭,反應遲鈍的要命!”風月依舊氣呼呼的,眼淚是止住了,可鼻音還照舊著,臉蛋越發的紅撲撲的,她歪頭想了想才道,“他沒有擦嘴,就是眼神很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跑了。”
“嘿嘿,傻丫頭。那證明他並沒有反感你親他,隻是暫時有些接受不了。”言禪衣雖然沒有感情經曆,但瓊阿姨的電視劇倒還是看過幾部的,於是又道,“他若真是打心眼裡抗拒這事,肯定會找你要回那塊訂親的玉佩的。”
“對噢!他都沒有找我拿回玉佩!”風月一下便從言禪衣的懷裡站了起來,有些興奮的說道,“主子你懂的可真多,你快給我說說,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言禪衣沒有立刻回答,剛剛風月驀然跳起的時候,她聽到頭頂的門房上有瓦片碰撞的聲音,她猜說不定就是那風骨不太放心,所以偷偷躲過來偷聽了。
“我覺得吧,風骨也沒什麼值得你傷心的。”言禪衣狡黠一下,眼神暗示的向上瞟了一下,這才繼續道,“他都做了十幾年和尚了,早就清心寡欲毫無波瀾了,而且常年吃素的人身體不好,他又比你大那麼多,還不知道能不能和你白頭偕老。
我看風度風流都比他更好,模樣吧三人雖是各有所長,但一個沒頭發的男人,總是要差一大截的。武功可能風流風度會弱一點,但風流最年輕,以後肯定還會有所精進。
而且你還小,要多為以後考慮,做和尚的連肉都吃不習慣,風流雖然隻會蹲在樹上,但是是個實誠的以後肯定會聽媳婦話。風度就很不錯了,幫他主子管銀子,肯定自己也很富裕,選他以後你吃香喝辣肯定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