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禪衣臉又紅了幾分,低聲道,“我摔倒好像閃到了腰,你能不能…先出去?”
未有塵猶豫了半晌,想起剛剛雖沒有看清楚什麼,但也注意到了他家小丫頭身上還有著泡沫,定是滑不溜手的。
最終還是站在原地道,“我不看,她一個女子萬一又扶不住摔著你了怎麼辦?我等你衝乾淨了再抱你回去。”
言禪衣:“……”
馬月離:“……”
於是言禪衣便坐在井邊的青磚地上,被馬月離紅著臉潑了兩桶涼水,洗完了人生中最尷尬的一個澡。然後馬月離從最裡頭的隔間找到言禪衣的包袱,然而翻找了半天,也不見衣物隻有一堆碎布。
言禪衣呆呆看著那包袱裡的東西,知道自己定是一時緊張拿錯了包袱來浴場。原本穿過來的衣裳,言禪衣從井裡打水的時候就弄濕了,現在也仍是濕噠噠的還在滴著水。
“阿嚏。”剛剛衝完幾桶涼水,現在風一吹她都有些想打寒顫了。
“洗完了嗎?快披上衣服,井水涼彆凍著了。”未有塵一直就在不遠處等著,心中擔心的要命。
他的禪丫頭摔到站不起來了,還在衝著涼水,還衝了這麼久!
“要不我把我的衣服先給你穿?”馬月離打算先貢獻出自己包袱裡的換洗中衣,可剛剛進來著急扶言禪衣,她的包袱也順手放在了地上,這會也是濕噠噠的,還能擰出水來。
言禪衣看著馬月離濕噠噠的包袱,又看了看不遠處站的跟個門神似的未有塵,猶豫著開口道,“我拿錯了包袱,沒有帶衣服,你能不能……”
未有塵已經解下了自己的披風,閉著眼睛用著自己敏銳的感覺,便已經大步的走到了言禪衣的跟前。
他二話不說便用披風精準的包住了微微有些發抖的言禪衣,然後又將人直接從地上抱了起來道,“彆怕,我抱你回去。”
“……”言禪衣不敢動,隻低聲囁嚅道,“我是想你能不能去幫我把我床榻上的包袱拿過來的……”
未有塵頓了一下,隨即道,“你都打噴嚏了,我來回跑你受了風寒怎麼辦?”
言禪衣低垂下頭,反正此刻已經在他的懷裡了,她總不能掙紮著赤身裸體的跳下去。
想起馬月離,於是又伸長了脖子對著已經在身後的馬月離道,“今日謝謝你了,明日午膳你來我營帳一起用,我們好好聊一聊。”
“是。”馬月離的聲音不複溫柔,又恢複成了白日裡那般淡漠。
言禪衣得到回答,便又將腦袋縮了回去。聞著鼻尖隱隱約約的未有塵的香味,想起自己此刻正赤條條的被未有塵的披風包著,而自己還窩在未有塵的懷裡,頓時臉紅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言禪衣被未有塵用黑披風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運著輕功一眨眼的功夫就飛回了言禪衣的營帳裡。十六依然守在門口,見著自家主子抱著人回來,隻輕輕低下頭去,當什麼都沒看見。
“你怎麼知道我在浴場?”言禪衣埋著頭說話,悶聲悶氣的。
她也不想說話的,隻是這氣氛,過於尷尬也過於曖昧了,她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十六說你拿著包袱去了恭房,我便猜到了。走近的時候看到有陌生人進去了,這才著急踹門跟了進去。”未有塵認真的解釋著,生怕被心愛的小禪禪當成了登徒子。
未有塵將言禪衣輕輕放在床榻上,便扭過了臉去。他已經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有多燥熱,卻害怕被她當成一個急色鬼,隻能轉過臉去,不讓她看到他眼中的……渴望。
哪怕他抱著她時,他也一直不敢看向她,可那馨香,那溫軟,也依舊刺激著他的神經。他隻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年,此時心猿意馬也在所難免。
“風月應該給你箱子裡塞了跌打損傷的藥,需不需要我給你擦?”手中的溫軟已經放下,可那馨香還纏繞在鼻尖。
未有塵的聲音有些暗啞,卻又透著莫名的期待。
“你……你你你先出去,我穿上衣裳先。”言禪衣有些想哭,臉蛋燙到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