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禪衣並沒有注意殿中的情況,隻默默的在聽著自家爹爹說著石洲的情況。
原以為隻是一塊封地而已,卻沒想到是個無底洞,成了七七郡主的封地,日後再有旱災,朝廷便不會再撥銀子了,都是要封地領主自掏腰包的。畢竟封地裡所有的稅收都是屬於封地領主的,也不會上繳到朝廷去。
言禪衣並沒有爹爹看的那麼悲觀,日照時長有日照時長的好處,至於乾旱,待她回去研究一下石洲的地形,附近的河流,引水也不是什麼難事。
她相信以她腦子裡儲存的現代知識,這些都不會是問題。
“啟稟皇上,臣女方語薇心儀安寧侯已久,求皇上賜婚。”一名豆蔻少女此時正跪在殿堂上,請求著皇上的賜婚。
言禪衣聽到安寧侯的名字,這才注意到蘇若水不知何時從殿外回來了,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飲茶。而已經快走回自己座位的厲妖嬈聽到這話,明顯的停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噢?安寧侯都快二十有六了吧,是該娶妻生子了。朕在安寧侯這麼大的時候,長公主都已經滿地跑了。”皇上看了一眼台下的少女,方雨薇,工部方侍郎的嫡女,身份雖是有些低了,但若安寧侯願意,他倒是樂得成全。
蘇若水淡淡的瞥了一眼言禪衣的方向,隻是厲妖嬈剛好也在這個方向,眾人都隻以為他這一眼是在看著這厲妖嬈,畢竟兩人都還穿著顏色不差分毫的衣裳,一看就像是約定好的。
“臣已經有心悅之人了,謝方姑娘錯愛。”蘇若水的視線轉了回來,聲音依舊淡淡的。
眾人剛剛都注意到了蘇若水的視線,加上剛剛他和厲妖嬈一前一後的走出大殿,又一前一後的回來了,自然便對這二人有了諸多的聯想。
而這方語薇雖隻是個四品官員的女兒,但卻是家中獨女,也算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的長大的。
且她對著蘇若水一直就有著勢在必得的執著,便直接轉頭對著厲妖嬈挑釁道,“不知這位小姐是哪家的貴女?”
“這是本郡主的乾姐姐厲妖嬈,隻是來京城遊玩的。”言禪衣此刻已經走回到了厲妖嬈的身旁,緊緊的拉著厲妖嬈的手以示安撫。
“噢,原來不是京城人士。”方語薇滿是輕蔑的哼了一聲,語氣不善道,“不知這厲小姐敢不敢跟我比試比試,看誰更配的上安寧侯爺。”
厲妖嬈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蘇若水,蘇若水卻是無動於衷的飲著茶,像是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
其實他的心中有些忐忑,他想站起來說他心悅的不是厲姑娘,但剛剛那不受控製的一眼深情,眾人都看到了。此時他說他並非心悅厲姑娘,那眾人自然會猜測到他心悅的是言禪衣。
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心悅的是言禪衣,那對言禪衣或是自己,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隻能保持沉默。
剛剛在忘憂殿外,厲妖嬈的告白還曆曆在目。不求名分,隻求陪伴。
其實他並不動容,這麼多年,這樣對他說的女子並不少,可他的心始終平靜無波。
直到言禪衣的出現,他的那一顆如石頭般堅硬的心,好像頃刻間便分崩離析,露出了裡邊最柔軟的部分,蠢蠢欲動著。
言禪衣剛想要替師姐拒絕這無聊的挑戰,可師姐卻已經站了起來應聲道,“好,你想比什麼?”
“你說比什麼便比什麼吧,省的彆人說我欺負鄉下來的村姑。”方語薇十分厭惡厲妖嬈那一張狐媚臉蛋,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但她竟然敢站出來應戰,又讓她更多了幾分氣惱。
“好,那就比武吧。”厲妖嬈神色淡淡,仿佛沒聽到她的嘲諷一般。
“比舞就比舞,容我先下去換身衣服。”方語薇說著便福了福身子朝殿外走去。
厲妖嬈有些困惑的坐下,低聲對著身旁的言禪衣問道,“京城裡比武還需要先去換身衣服?”
言禪衣扶額道,“那方家小姐說的是比舞,舞蹈的舞,和你的比武完全是兩個意思。”
厲妖嬈此刻才一臉懵逼窘迫的問道,“那怎麼辦,我隻會武不會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