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著兩世的記憶,無法去討厭他,卻也無法說服自己去接受他愛他。
她看不到的馬車背後,蘇若水定定的望著她的馬車那般毫不留戀的絕塵而去。
他的眸中的複雜,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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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籬菊院裡,便看見安星辰和雲玄機正坐在院子裡。
兩人在桃樹下搭好了燒烤台子,安星辰身邊的兩個丫鬟正在火前看顧著還未完全熟透的食物,而雲玄機則是在桌前煮著安星辰帶過來的翁中雲。
兩人一個紅衣,一個桃粉,男子俊秀,女子純善,看上去也是莫名的登對。
酒香拌著肉香,言禪衣原本沒什麼胃口的,倒被這甘旨肥濃的香氣給勾起了興致。
“你們兩人倒是真瀟灑。”言禪衣笑了起來,發自內心的笑。
原本心中積攢的種種情緒,在看到這兩人的一瞬間,都消散了去。
“豈敢豈敢,這不在這萬事俱備的候著咱們郡主大人的到來嗎?”安星辰聽見她的聲音,便歡快的迎了出來。
雲玄機今日倒是沉穩著,隻端坐著,淺淺的笑著。
他也是強迫著自己,才能笑的出來的。
她就要離開這裡,不帶他走,也不讓他跟著。他如何笑的出來?這送彆的笑,不過也隻是強顏歡笑。
“笑不出來就彆笑了,你這個樣子一點也不符合你的氣質。”言禪衣自然看出了他的假笑,她不太擅長處理這般的傷離彆,便隻能插科打諢的打趣他。
雲玄機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又舉了舉手中的酒杯,笑問道,“不醉不歸?”
言禪衣望著他恢複如常的笑顏,也回以軟糯的笑容,戲謔道,“就一壺?會不會有些少?”
安星辰自然聽說了上次言禪衣喝了兩壇子翁中雲的事,笑著道,“放心放心,翁中雲今日無限量管夠!”
財大氣粗的一如往常,三人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這一頓酒雖然沒有什麼山珍海味,瓊漿玉露,但三人都吃的十分熨帖。
三人之間的關係也似乎又近了一步,談笑間安星辰掏出了兩塊赤色的血玉,遞到了兩人的手上。
言禪衣接過一看,上麵赫然刻著“周家貴客”四個大字,讓她有些哭笑不得起來。當初安星辰說要送她一塊不被周家商鋪宰的玉牌,她本隻當是一句玩笑話。
卻沒想到她真的找了這上好的血玉,刻出了這樣一塊玉牌來。
“大周我周家商鋪滿天下,我已經跟我外祖報備過了,這貴客玉牌就這兩塊,你們二人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一人一塊,我可沒有偏心!”安星辰說的笑眯眯。
這兩塊玉牌廢了她多少工夫,才讓外祖點頭同意,隻有她自己知道。
“還有啊,除了商鋪外,這玉牌去我們周家的錢莊票號,都能直接提出銀子來。”安星辰細心的介紹著這玉牌的種種功用,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補充道,“不過還是有限額,十萬兩白銀。”
“謝謝你!”言禪衣一把抱住了安星辰的窄小肩膀,又拉過了一旁的雲玄機,一並攬住了,輕聲道,“你們二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說起朋友,言禪衣又有些遺憾,她還有一個十分欣賞的朋友馬月離,隻可惜今日未能前來。
雲玄機緊張的脊背都不敢直起,隻怕言禪衣攬住自己會很累。安星辰卻是難得有機會可以離雲玄機如此的靠近,便也不敢動彈。
隻有言禪衣一人十分沉浸在這個三人的擁抱裡。
“我走之後,京城的生意都交給你們了。若是有事需要我,就讓蜜語給我傳信便是。”言禪衣想起自己創立的幾家店麵,有些不舍,但交到他們兩人手中,卻也讓她安心。
“怎麼弄的跟托孤似的,你放心吧,賺銀子而已,我是有天賦的。”安星辰笑著打包票,“每個月的分紅我也會定時來上繳給你娘親,可好?還有啊,我已經在跟我外祖提議,將石洲的生意轉交給我了。說不定過不了幾個月,你封地裡也會開滿我的胭脂鋪。”
“若你真的將胭脂鋪開到了石洲去,我便再和你合作幾個新項目如何?”言禪衣自是相信安星辰骨子裡對銀子的敏感得,有她外祖家這棵大樹在,她石洲的商業定能飛速發展。
安星辰還不知曉是什麼新項目,光聽她說要再合作,便已經激動的有些找不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