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塵聞言蹙起了眉,“大周才和昌國說要聯姻,你怎能用你哥的兵去反了昌國?”
言禪衣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她當時沒想那麼多,隻覺得離的更近,也就更方便調遣些。現在想想,當時她是想去調她的黑甲軍的,最後還是藍衣說不必舍近求遠,反正也不需要太多兵力,從邊城借就行。
她真是一早就落入了圈套,而不自知啊。
“我要走了,我得先去看看我哥,我懷疑他已經出事了。”言禪衣現在的心七上八下的,如若哥哥出了事,她如何對得起她的爹娘,她的嫂子,和她尚在繈褓中的外甥兒?
“可能也隻有你能找到他了。”未有塵昨日便收到了消息,今日言禪衣這麼一說,他才算是想明白了,“你哥昨日也在軍營中消失了,我的人在邊城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城門看守的很嚴,應該還在城裡。”
言禪衣這會兒再也待不住了,立即站起身來道,“行了,那我就先走了,等事情都解決了,我再來找你。”
說完言禪衣閉上眼睛,默念著言幽鴻的名字,就這樣消失在了未有塵的眼前。
“走的這般快……”未有塵有些惆悵的苦笑著道,“我還沒來得及問問你,是否思念我呢……我可是,思之如狂啊。”
言禪衣再睜開眼,已經是在一個漆黑的房間裡。言幽鴻此刻並沒有被捆綁著,但也明顯是被人下了什麼藥物,四肢無力的綿軟在小黑屋的角落裡。
言禪衣適應了一會兒的光線,這才看清楚了角落裡蓬頭垢麵的哥哥。
“哥!哥你怎麼樣了?”言禪衣望著哥哥蒼白如紙的臉色,心中頓時焦急上火的,完全忘記了她哥哥根本看不見此刻的她。
言幽鴻果然沒有看見她,也聽不見她的問話,隻依舊雙目無神的癱軟著。
言禪衣隻能自己繞著哥哥察看了一下他的身體,他的外袍上雖然有些臟汙,但沒有血跡,說明哥哥並沒有受刑。言禪衣見哥哥這裡完全找不到線索,便隻能穿牆走出了那間小黑屋。
小黑屋外依舊昏暗逼仄,看起來這裡是一座地牢,隻是不知這是哪兒的地牢。言禪衣朝著地牢出口處走了幾步,便看見幾個牢頭正坐在那飲著酒,說著渾話。
“王二,再喝一個!這見了鬼的地牢,真他娘的陰冷。”一個牢頭將酒碗舉起,朝另一個牢頭碰了過去。
叫王二的牢頭卻是沒有端杯,反而是有些惴惴不安望了一眼深處的小黑屋,猶豫著道,“這般陰冷,要不要給世子爺送碗酒過去,也讓他暖暖身子?”
“什麼世子爺?很快就不會是了。上麵隻讓咱們看著彆讓他死了,管他冷不冷呢?”另一個牢頭十分的不以為然,見王二不和他碰杯,也沒說什麼,直接端起自己的酒碗就朝自己嘴邊送去。
“你說這世子爺,都在咱們這關了有三個月了吧?那邊城那個世子爺又是怎麼回事?”王二十分的困惑,三個月前被上頭派來這裡看著這唯一的囚犯,沒曾想裡麵竟是言王府的言世子。
可他明明記得那時候言世子要來邊城的消息才傳來,怎麼人又會出現在這呢?若這裡的言世子是真的,那被那些百姓夾道歡迎的言世子,又是誰呢?
“彆問!腦袋不想要了?上頭怎麼吩咐你就怎麼做便是了,這些事是我們這些小人物需要操心的麼?”另一個牢頭趕緊騰出手來捂住了王二的嘴。
王二沒好氣的將嘴上的臭烘烘的手給掰扯了下來,沉默了半晌才道,“聽說外邊那個言世子通敵叛國呢,言世子明明一直被我們關在這裡。他這是替彆人背了一個大黑鍋啊!你說我們上麵的人,真的是在為咱們大周好嗎?言將軍可是我們大周的守護神啊……”
王二的話還沒說完,一柄利劍穿胸而過,王二睜大了雙眼,有些不知所措的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口突然被破出來的大洞,隨後便睜著眼睛栽倒在了麵前的飯碗裡。
坐在他對麵的另一個牢頭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的差點尿了褲子,見到王二身後的來人時,趕緊便跪了下去,也不敢開口求饒,隻瑟瑟發抖的跪著。
言禪衣還沒從王二剛剛的話語裡回過神來,便看著王二僵直著身體這般倒了下去。言禪衣定定的望著王二身後的那個黑衣男子,他手中的鋼刀,還在滴著粘稠的血液,臉上卻是一絲表情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