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水卻是被她的這一聲我們給狠狠的取悅了,既然她都猜到,既然她想要自己動手,有他在一旁護著,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太醫連她中毒都查不出來,那緩解的藥物太醫隻能推算出三分之一的成分來。”蘇若水也挺煩太醫院裡的那一幫子廢物太醫的,提起這事,語氣裡難免就有了幾分輕蔑。
“毒發時有何症狀?太醫可有醫案?我謄抄一份給我二師兄看看,說不定他有辦法解毒。”二師兄向來喜歡研究毒藥,此事問他說不定能迎刃而解,“我也跟二師兄學了些醫理,你讓人把我妹妹抱過來,我親自看看?”
“現在不行,她這幾日快要毒發了,我將她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了。”蘇若水眼神間有倉皇的閃躲,隻是言禪衣正巧走著神,並沒有察覺。
蘇若水心虛的開口繼續道,“她毒發時會全身燥熱難安,有時候會陷入昏迷,身體呈赤紅色,需要待在冰屋裡,不然我怕她燒壞了腦子。”
言禪衣一聽便不再要求他將妹妹叫來了,隻著急的催促道,“那你快讓太醫院的將醫案給我送來,見過我妹妹毒發的太醫也全都叫來,我要親自過問。”
很快便從太醫院趕來了四五位太醫,各個都是年過半百,胡子花白的老頭。
言禪衣知道蘇若水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便帶著太醫們去了偏殿,仔細的詢問了一遍,又將每個太醫的醫案都仔細研究了一遍,這才開始給二師兄寫信。
蘇若水將緊急的政務都處理完了,便到偏殿來找言禪衣,見言禪衣捧著幾本醫案,邊翻邊寫著,便也沒打擾,隻安靜的找了把椅子靠坐著等她。
隻是這一等,蘇若水竟然睡了過去。言禪衣寫好了信,一抬頭便看見不遠處已經沉睡過去的蘇若水。
看著這個男人的睡顏,眼下那青黑的疲憊,唇角堅硬的胡茬,言禪衣一時之間竟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恨不恨他。
理性點分析,李家想反,也遲早會對著手握重兵的言王府下手的,但將哥哥囚禁,用替身借兵出去,這番謀略,又會是誰的主意呢?
蘇若水,到底是想要這江山,還是想要自己呢?他應該也一早就注意到李家的狼子野心了吧,又偏偏容忍了李家的坐大,究竟是為了什麼?
“你寫完了?”蘇若水一向淺眠,感受到她的視線,便已經悠悠轉醒。他揉了揉自己乾澀的眼角,站起了身來柔聲問道,“可是餓了?我叫人傳膳。”
言禪衣沒有拒絕,她確實餓了,她也有很多事情要和蘇若水談。
兩人一邊用膳,言禪衣一邊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將自己的手鐲從蘇若水的手中要了回來,也讓蘇若水安排好了人,快馬加鞭的將自己的信送去給二師兄。
除了二師兄,言禪衣也計劃著,晚上要偷偷的喚來未有塵給她的海東青傳信,畢竟風月當年跟在自己身邊時,就已經展現過她那非凡的醫術了。
之前她一直忍著沒有動用那隻海東青,是怕她周圍的眼線太多,暴露了海東青很有可能就會失去了那隻海東青。但現在她有能力翻牆出去了,那她便可以找個隱蔽的地方再將海東青喚出來傳信。
不過這晚蘇若水並沒有放言禪衣出宮,他將手鐲還給了她,自然知曉了她心中的計劃。今夜她也一直在追問著是誰來送那緩解的解藥,何時來送,他便更加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回攝政王府了。
言禪衣很是無奈,沒有蘇若水的應允,她即便靠自己的雙腿走到宮門口,那宮門口的侍衛也不會放她出去。但李家今夜就會派人來送緩解藥,她若是能靈魂出竅去跟著李家家主,說不定能順藤摸瓜直接找到解藥呢?
“我已經困了,我去偏殿睡覺了,你不許偷偷爬我床聽見沒?”言禪衣心裡堆滿了事,雖然根本就毫無困意,但她有秒睡藥啊。
“為夫怎麼覺得這是娘子在暗戳戳的對為夫盛情相邀呢?”蘇若水眨巴著眼睛,看著睜眼說瞎話的言禪衣,也不點破。
“你今晚不是要去拿緩解藥麼?快去做準備吧,不用管我了,我是真的困了。”言禪衣眯著眼睛假裝打了個嗬欠。
蘇若水自然知道她是想支開自己,雖然自己心中擔心著她的安危,但她說的對,自己還要親自去拿藥呢。拿藥這事不能假手於人,不是他信不過他的手下,而是李家詭計多端,隻能他親自前去,不然怕這藥若是出了什麼意外,那還在寒冰中掙紮的小娃娃便要多受些苦楚。
“那四個轎夫,會守在這偏殿屋頂,你放心睡吧,我很快就會回來。”蘇若水不再糾結,再耽誤下去,她那特效蒙汗藥可能就白吃了。
不得不說,蘇若水還真是什麼都知道。他得到她的手鐲,便直接找到了那個機關,取出了一顆藥丸送去太醫院讓太醫們研究,因此他也知道,那隻是一顆對身體並沒有多大影響到的特效蒙汗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