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宇看著她那粉色的舌尖輕拭過的唇瓣,一晃眼便從乾燥變成了濕潤。他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起身道,“我去給你倒杯水來。”
“不用,”馬月離卻是輕輕扯住了他的袖角,用儘了氣力的坐了起來,湊到了他的臉前,淺笑道,“這裡有水。”
說完,她那粉色的舌尖便已經輕舔在了他的唇角,那裡有著他濕透的發絲滴下來的水珠。他的唇角有,他的鼻尖有,他的眉梢也有。可她的舌尖掠過後,那些水珠便隻餘下一片柔軟濕潤。
“你不渴嗎?宇哥哥?”馬月離感覺的到他的僵硬,卻也為著他的不回應而有些灰心。
“我……離兒,”淩宇抵抗不了她,原本她冷漠如同高嶺之花時,他便抵禦不了她,如今她變成了一隻溫軟的小貓咪,翹著尾巴求他的安慰,他就更是難以自持。
可是他不確定,他害怕,他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害怕她清醒過來,會怨恨自己趁人之危。
“宇哥哥,”馬月離有些失落的微垂了頭,又低喃出聲道,“這場戰爭結束之後,若我們都還活著,成親可好?”
淩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求了那麼久的美人,這是終於答應他了嗎?她現在有幾分清醒?又有幾分發自內心?
他突然不想去知道了,反正就算明日她清醒過來後悔了,他也定然會奮起直追,直到她不再後悔為止的。
他早就認定她了不是嗎?他總想聽她叫自己宇哥哥,可她真的叫了,自己卻慫的像一隻縮頭烏龜,真是可笑。
淩宇終於放棄了所有的理智,輕輕的吻上了他朝思暮想的唇瓣。
這一晚他們兩人都沒有睡,一夜的翻滾,還好有樓下的喧囂,替他們掩蓋去了他們的行蹤。
第二天清醒過來的兩人,卻是沒有想象中的尷尬。馬月離睜開眼睛,便看見淩宇正一臉的忐忑的在望著自己。
她有些想笑,也就真的笑了,笑中的繾綣讓淩宇幾乎沉醉。
她彎著唇角,難掩羞怯的小聲道,“宇哥哥,我們該想辦法回軍營了。”
淩宇微怔,便感覺自己的眼眶都有些紅了去。他有些狼狽的彆過頭去,點點頭道,“離兒放心,有我在,定不會讓任何人傷了你去。”
馬月離探出手去,手臂上有著昨夜瘋狂的種種痕跡,她紅著臉,還是勾住了他的脖頸,將他的臉給掰了回來。看見他眼角的濕意,馬月離有些忍俊不禁,卻不知自己的眼眶也跟著泛起了紅。
她小聲寬慰道,“宇哥哥,我定不負你。”
話音剛落,剩下的話語便都被另一張嘴給吞噬了去。兩人的淚交織在一起,有些鹹,卻又很甜。
隻是這一日李贏封鎖了城門,正在城中大肆搜索著他們兩人的蹤跡。事實上李贏從冰涼的地板上醒過來後,便封鎖了城門,他搜索了大大小小的所有客棧,城中能藏人的地方他也幾乎都搜了個遍。
隻有這青樓,一樓始終有著出來尋歡的士兵,便疏於搜索了。
一直到了第二日,李贏遍搜無果後懷疑他們已經逃出了城去,他們兩人才從從容容的從城門口直接走了出去。這一路走著,兩人的手都始終牽著,不曾鬆開過。
第三日,馬月離朝著隴西城發起了進攻,李贏站在城樓上,望著城樓下那意氣風發的女子。她看向自己的眸中,再沒有一絲波瀾,仿佛他隻是一個不敢乾的陌路人。沒有愛,沒有恨,什麼都沒有。
李贏沒有出城迎戰,隻派了副將帶了兩萬士兵出城迎戰。馬月離越殺越勇,身邊有淩宇護著,兩人合作的親密無間默契無比,很快就將隴西城門給破了。
李贏縱馬逃離時,回頭深深的望了一眼馬月離。
懸崖上的那朵花,沒有人去采摘,但卻有人守護著,讓她能繼續無畏的妖豔在懸崖上。而他這曾經試圖去采摘的人,大概就快要墜落崖底,屍骨無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