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假山裡大氣不敢出,心中後悔萬分。
等了許久,也沒有動靜。
就在謝織葑等到腿麻了,準備離開的時候。
突然,有人說話了。
“躲到那裡去了?”那人似乎找了許久“算了,先乾正事要緊,不然又得挨罵了。”
他還有同謀?
謝織葑心想,也對,怎麼會沒有同謀呢。
府裡還有人活著麼?
綺羅呢,她怎麼樣了?
謝織葑拚命打消了那個念頭。
她得先想法子離開,最多……最多能帶走織荃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那人走遠了嗎?
腳步聲漸漸遠了,謝織葑還未來得及鬆下一口氣,就又懸起了一顆心。
“還沒出來啊,可真能躲,要不是我鑽不進去……算了,待會兒再來,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了。”
那人自言自語著走遠了。
謝織葑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鼻口間滿是泥土的腥氣。
她捂著口鼻,艱難的喘著氣,渾身顫抖不已。
真是…太可怕了……
如果方才沒有瞧錯的話,那人…那人生了怎樣一張可怕的麵容啊。
那真的是人應有的模樣嗎?
大伯父到底給織荃選了一個什麼樣的婆家啊。
難怪,她前世沒有見過織荃,隻怕她也是早早就沒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這一次,是真的走了。
謝織葑小心的從假山的洞裡爬了出來。
手肘和膝蓋都磨破了,狼狽不堪。
謝織葑從假山跳下來時,感覺泥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她注意到有一點金色的角露在外麵。
有些眼熟。
謝織葑用手挖了出來。
“是蘅姐兒的墜子?怎會在這兒的?”
她突然想起,有一日蒽姐兒找了許久的墜子。
“那日不是已經找到了嗎?”
難道說不是同一塊麼?
謝織葑掏出帕子把它包了起來,那一日,蒽姐兒一定是在這兒看到了什麼,才會露出那樣的神色吧。
直覺告訴她,這也許和今日的事情有關。
傷口又開始作痛,她拚命忍住淚水,往垂花門的方向跑去。
誰料在垂花門前,屍身也擺了了一地。
沒有什麼血腥味兒,桐油的味道充斥著整個鼻腔。
玉衣!
謝織葑走近看,才鬆了一口氣,還活著。
應該隻是暈過去了。
外頭已經燒起來了,木頭正劈裡啪啦燒的作響,火星和黑灰正順著風往內府飄來,很快又被雨點給打在地上,衝散。
守門的婆子也都暈倒在地,橫七豎八的躺著。
謝織葑自知是出不去了,隻得往老夫人的院子跑去。
“綺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