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包羅萬象,大羅漢_朝湖劍歌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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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包羅萬象,大羅漢(1 / 1)

朝湖劍歌!

兵刃彙如浪潮,不把陳玉知紮成馬蜂窩誓不罷休。

陳玉知窺伺出了一絲破綻,這張端鬆的讖言與儒聖所言有著天壤之彆,而其中最致命的弱點便是隻可一言一讖,方才那“斬”字之後再無後招,其中隱晦顯而易見,隻是這漫天兵刃也不好對付……

青罡之後化青蛇,亂舞之勢在氣運監外與兵刃平分秋色,青衫又將一瓶薊靈蠱蟲服下,青色劍罡霎時迅如雷霆,陳玉知在心中盤算著後招,漸漸將穩定下來的真氣壓製於右臂經脈中,撕裂般的疼痛難以言喻,而他卻依然沒有波瀾,死死盯著張端鬆。

道人見陳玉知漸漸萎靡起來,譏諷道“區區通幽小輩便敢一人來此,真不知你是無畏還是無知!”

陳玉知冷哼一聲,沒有理睬張端鬆,而是繼續壓製氣勢,營造出一種即將力竭的表現,他在賭道人下一句讖言是什麼,若是定身之語便可殊死一搏!定身雖能將自己禁錮,但倘若在那之前以雷霆之勢出手,他不信這老烏龜還能嘚瑟。

青罡硬抗最後一波兵刃,陳玉知雙手緊握符籙,左手一道青木乙罡打出,右手三道奔雷符順勢而出。人算不如天算,這老道手印一結,喝道“定!”

而在那“定”字瞬間,藤蔓荊棘拔地而起,緊緊鎖住了老道雙腿,三道奔雷齊齊掠至眼前,張端鬆雙眸失神,眼睜睜瞧著雷霆貫穿身體,一陣麻痹之意來襲,無法動彈。

讖言禁錮散去,陳玉知沒有得意半分,掄起方才插進地麵的千梧桐便是一步一刀斬下,先前薊靈蠱蟲所壓抑的真氣勃然爆發,這一次博弈自己險勝對方,一是自己賭對了讖言,二是有小毒的蠱蟲在懷,這一年裡的種種不平浮現於腦海,離散、逝世、不公、淒涼,數不儘的人間事,隻可懷揣雖不能至、心向往之的態度,斬出一刀!

樸實無華的一刀藏了太多情緒,千情從此逝,百怨寄餘生!刀意不再腥風撲麵,而是以一種極為悲傷的情緒蔓延盤陽,百姓們不知為何流出了淚珠,張端鬆身後沒有一道裂痕,僅有滿地殘兵碎刃。

陳玉知臉頰劃過汗水,冷冷而言“我說過會送你下去陪張玉蟾,君子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道人緩緩閉上了雙眸,臨死前有一疑問未能言明,“這世間真的有君子嗎?自己一語成讖也算九鼎,究竟算不算是君子?”

一股莫名哀愁無端升起,晉王似是蒼老了許多,也在心中思索著種種往事,自己從不負人,一同打天下的將士皆論功行賞,飛鳥儘、良弓藏的慘事自己不屑去做,而真要說對不起,僅有兩人而已。

此前兩場戰役後本以為後繼有人,卻沒料到天有不測風雲。晉王亦有一絲疑惑難以釋懷,若當日沒有聽信張昏年的話語,或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算天意如此也要執意扶正陳玉知,或許這局麵不會如今日一般難堪。真是愈老愈膽小了,想想當年自己率領將士南征北戰,亦覺得自己可借勢逆天,怎麼如今卻害怕起天意了?

晉王垂頭歎道“尾寧啊尾寧,你真是替朕生了個好兒子……”

國子監上空三人停手,瞧著氣運監方向默不作聲,曹宣兵想起了弟弟,悲傷不已。

張昏年眯眼咬緊牙關,龍虎山又死一人,隻怕今日將會是龍虎山跌下神壇的開始……這青衫的刀意已有宗師風範,假以時日必將成為第二個陳胤偵,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他自詡在山門內可入前五之列,但今日卻無法斬殺陳玉知。

呂靈匣言道“你們現在明白何為江湖大勢了嗎?今日就算再多高手在此,也仍舊擋不住他的腳步。劍酒算江湖,青衫乃人間!”

呂祖佩劍一聲劍鳴,道人伸開雙臂,緊閉雙眸,當日那無悔一劍的心境再次湧現,“早成者未必有成,晚達者未必下達!”

此時有悔或者無悔都不再重要,呂靈匣隻知曉陳玉知踏入盤陽便是有意赴死,他九品境尚且如此,自己又怎能丟了武當顏麵,一劍之後盤陽宛如黃昏,漫天蒼穹僅剩劍勢而已,五郡之外尤可見得。

圍堵大軍被這一劍震懾的瑟瑟發抖,王越掠至高空以聖境硬抗這一擊,觸及鋒芒後緊皺雙眉,盤陽劍刃皆朝天而起,以萬劍擋一劍,勢均力敵。

城中醉仙居,有個白袍老者一臉笑意,言道“方才王越若不出手,隻怕張昏年與曹宣兵這一身修為不保。”

君末冊點了點頭,回答“閣主,今日之後江湖又該大亂了。”

老者淺品仙人醉,笑道“江湖何時安寧過?陳玉知隻是順勢而已,與翻書之人彆無二致,而這書中的內容卻早已注定,末冊……此後多多留意陳玉知的動向!”

漫天昏黃下,陳玉知一人步入氣運監之內,一座龐大青銅龍飾映入眼簾,其上九龍緊鎖兩股氣運,晦澀不已。

此間僅站著一位儒生,並未瞧見其餘術士的蹤跡,他瞧著陳玉知走來並不驚慌,言道“陳玉知,你是不是以為踏入此地便算成事了?”

“難道不是?或者你以為能擋得住我?”

包監院朗聲大笑,這氣運監內設有結界,外界的大戰並未波及此處,而九龍聚藏之上更是浩瀚星空,縹緲之中隱有大道真意流轉,他言道“不急不急,能不能攔住稍後便知,你就不好奇?或者有沒有問題想問?”

包馱馱氣定神閒,竟還想與陳玉知聊上一會兒,這般怪異舉止讓青衫有些疑惑,方才王陽明叫自己小心此人,隻怕他也不好對付,但成功就在眼前,無論如何也要毀去九龍聚藏才是。

“你們為何要奪取江湖氣運?”

儒生揚起嘴角,眸中卻沒有什麼情感,似乎把陳玉知當成“死人”一般,言道“晉王希望天下再無石破天驚之事發生,而龍虎山則想分得一杯殘羹,替山門延運百年!”

“世人如何行事與氣運有何關係?若當日廣陵王劉猖沒有欺男霸女,王獻之怎會墮為鬼仙?若徐州刺史不勾結老君閣圈養鼎爐,怎會有守軍被屠一事?說到底還是廟堂藏汙納垢,與江湖有何關係?”

包馱馱輕輕嗅了嗅,言道“世人沒你這般有福氣,三位儒聖賜字入通幽,當真手段通天!氣運便是機緣造化、靈光一現,九品之後若無此等助力,勢必難以突破境界的枷鎖,而江湖也會人才凋零,繼而屈服於廟堂之下。”

陳玉知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他自己也身懷武當鯪魚氣運,可還不是被禁錮於九品巔峰難以翻越。奪氣運若不傷天害理,青衫怎會屢次大開殺戒?說到底還是有人在渾水摸魚,這些汙濁若不除去,天下又怎會安寧?自古至今哪一次朝代更迭與江湖有關?自己都能看清之事晉王卻想不通透,“權利”二字實在迷惑人心。

“姑且算兩者情有可原,那包監院你又有什麼陰謀?”

儒生正了正衣冠,瞧著九龍聚藏笑道“我忠於晉王沒有陰謀,隻想手握權勢富貴,腳踏江湖山河!我包馱馱是儒生,也是術士,若說有沒有私心,那斷然不敢否認!隻是想借助氣運拔高境界而已,倘若有了如同外麵幾人的通天手段,方能替晉王排憂解難!”

包監院言之有理,把近來之事說得稀鬆平常,而陳玉知則皺著眉頭,怒道“你也是讀書人,難道不會覺得有愧於枉死之人?”

包馱馱撇了撇嘴,搖頭道“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死些小魚小蝦又能如何?要論起手中殺孽,你才是混世魔王吧?漠北大軍、胡人氏族、徐州守軍、廬江分院、漢陽分院,七殺命星名不虛傳!”

陳玉知懶得聽他廢話,又將螢火符抹於千梧桐之上,包馱馱立在原地雙手負於身後,任憑對手隨意放肆,全然沒有把殺氣騰騰的青衫與千梧桐放在眼裡,碎道“狗急跳牆。”

“我手中殺孽無數,心中卻仍有淨土,問、心、無、愧!”

一刀斬出,包馱馱毫發無損,朗聲大笑,笑得桀驁猖狂。

一股無形運氣擋在了他的身前,輕描淡寫便拂去了刀芒,繼而湧向陳玉知,在不斷壓迫中將之禁錮於九龍聚藏上方。

包監院十分得意,瞧著一道道當朝氣運轟在陳玉知身上,笑道“怎麼樣,現在還覺得自己能成事嗎?擋下你的不是我,而是晉朝國運!”

氣運源源不斷轟向陳玉知,竟能無視通幽境的真意直接攻擊肉體,傷痕與血跡愈漸增多,青衫意識模糊了起來,沒想到這看不見摸不著的國運會如此強橫,下方隱約傳來包馱馱的笑聲,陳玉知心中憤恨不已,終究還是沒能替他們報仇……

“還有好多事沒有去做,這就要死了嗎?青蘿,公子來看你了。”

福報乃自修,勿向菩薩求。

邙山之上大和尚一手倒舉戒律鐘,以三品境扶搖而上,一步踏雲百裡,幾步後便入盤陽。

另一隻空閒之手不斷摳著鼻子,直至入盤陽才放下,轉而朝上輕拍,一聲鐘鳴沁人心脾。

一息寧靜、一息風雲,昏黃盤陽又見青天白日,隻是昏黃與浮雲皆入戒律鐘內,李三問雙眸靈光熠熠,兩臂燦爍如金。劍聖傾儘全力擋下呂靈匣一劍,方有喘息之機,卻見佛門羅漢舉鐘包羅萬象,一步踏至氣運監,繼而狠狠砸下。

盤陽地動山搖,萬瓦千簷殘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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