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靠近米花町!
火焰和煙霧中彌漫著一股焦化蛋白質的油膩氣味,讓人作嘔。主持人承受著油與火的炙熱,在演講台上放聲狂笑,直到最後也沒有露出後悔的表情。
另外兩個主持人的幫手則是愣愣地站著,對外界的刺激毫無反應,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人偶。
場館內的煙霧報警器和防火裝置沒起作用,周圍也沒有水,高木涉想要撞開上鎖的正門或是陽台,但是沒有成功。
有兩個人慌不擇路,想要從狹小的窗戶出去,但是沒能探出身體就被佐藤美和子拉住了。
她把兩人推向遠離自焚者的方向,然後脫下罩袍,希望用衣物撲滅火焰,但是火勢莫名地大,沒幾個瞬間就把木製的演講台也一並吞沒了。
“糟糕,這一層都是木質裝飾,要是燒起來了——”
萩原研二的手機被鬆田改造過,有和衛星電話一樣的緊急通訊功能,趁著場麵一片混亂,他連忙傳呼同一棟樓的好友,說明情況。
鬆田陣平的聲音有點失真。
“我現在就發信息給那邊。”
電話那頭還有人在叫罵“上班時間不可以打電話”,鬆田卻把什麼會發出金屬聲音的地方扔掉,然後徑直離開繼續通話。
“有沒有安裝了炸彈的可能?”
萩原研二掏出探測儀,可是沒有響起警報。
“不排除這個可能,而且情況並不樂觀,加厚鐵門有密碼還撞不開,高木正在撞陽台。有一個自焚、兩個毫無反應、兩個極度恐慌、三個縮成一團。因為現在大家都把兜帽摘掉了,所以能看出那三個人中有兩個人是母子,還有一個是單獨來的成年女性。”
“好,四課和一課都馬上出動,我去聯絡火警老頭,然後從陽台下來找你們。兩色他怎麼樣?能不能叫他把靠近門口的通風口或者陽台那邊緊急逃生口打開?”
“我去看看!”
萩原用地上撿來的鐵片撬開密碼盒旁邊的火警箱,但是裡麵空蕩蕩的沒有水管。門口的通風口濾網有一層灰,擰開四個生鏽的螺絲釘後就能把網麵拆掉了。
“果然,裡麵還有一層,我體型太大了不好爬,一色應該上得去!”
可是當萩原研二回頭呼喊柏一色的時候,隻看到一個死死盯著燒焦屍體的、失神的人。
柏一色,在一片慌亂之中,靜靜站著,一動不動。
——
火焰。
和那天一樣的火焰。
柏一色,不,白井一色,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剛剛搬到東京杯戶町沒多久的那一天。
那時候,剛剛收到爸爸外出采風遭遇天災的消息沒多久,媽媽還來不及傷心,就被其他分家的人逼著對出了賬目問題的新企劃負責。
隻因為媽媽是一個人。
一個女人帶著小孩,剛失去丈夫,麵上沒有母親,父親還在住院。
簡直是吃絕戶的最佳選擇。
雖然說實際情況並沒有那麼糟——媽媽的父母隻是並沒有結婚,也沒有公開承認關係,所以隻有白石會那邊的少數人知道白石家的當家和白井家的當家的真正關係。
其實這種關係並不少見,比如隔壁犬金組的老大就為了保護他那個唱演歌的心上人而沒有保持法律上的婚姻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