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骨!
“而且我說,方才兩位仁兄斃了命,咱們怎麼能一走了之呢!?”
薑弈臉色不知什麼時候沉了下來,雖然見麵的時候也沒怎麼舒展過。
“州城不宜久留。”
說完,踏開步子向樹林中的小道走去。
“這麼說,你仇家找上門啦?唉,那兩位兄台真是前世無修嘍……”
薑弈笑了笑,卻道
“你看見人就稱兄道弟的麼?”
他頓了頓手中的骨扇,把頭一個字拉長了音
“當然不是!李瑀他爹是州城糧運的右總辦,克扣其他州縣的糧食不說,還處處針對我……”
衛如鴻眼珠一轉,又很快繼續說
“們家!而且他家裡確實有錢,可平日裡偷雞摸狗的事兒沒少乾,去年趁著冬金宴竟然把我賞給鸚哥的華雲玉扣順走了!還有那個劉敬,他……算了,話是這麼說,但平日裡我們也算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能好好活著,太可惜了……不過幸好他們的哥哥弟弟一籮筐,不至於絕後”
薑弈站住了腳,伸出手護住後方
“有人。”
衛如鴻抬頭望去,但見落日熔金,越來越大聲的蟬鳴次第於林中震散開來,不見風動,亦無影移。
“有誰?”
“”
兩人驀地對視,異口同聲道
“公孫煞!?”
薑弈些許詫異,一是因為這三個字並不是誰都知道的,畢竟聽見此人說出名字之後還能活下來的人就沒幾個,隻一散佘毒,便足夠叫那些小輩聞風喪膽。二來就是無影這招,終究是被公孫煞破了?
未等兩人眨眼,林中陡然生起淒淒寒風。
兩人躲在林草之後,隻見一飛影逃命似地朝他急急旋滾而來,凝神細看,愈加麵善,原來是那位叫什麼歸隱的姑娘。再一看,後方果然緊跟著個飛影,那人淩空使出一掌,緩緩落下來,他半綰披發,一身灰青。
與此同時,逃影被推出好幾丈,重重跌落在地,吐出一濺黑血。
衛如鴻扶了扶他的假麵,忍不住“嘖”了一聲。
“交出來!”
公孫煞看起來過了不惑之年,但一開口,倒是跟京州梨苑裡詠詩的清優有得一比,不過這會像是發了怒的清優。
雙隱掙紮的撐起身來,半喘半話
“我……不知…”
她眉頭緊皺,麵容漸漸擰的不成樣子。
公孫煞不耐煩地撇了撇眼,輕哼一聲,又要揚起一掌。
“住手!”
沒等薑弈拉住,衛如鴻就跳了出來。
“你對一個姑娘家下這麼重的手,你娘知道嗎!?”
“原來是你!看在鬱秀百的份兒上,我勸你少管閒事!”
衛如鴻翩翩落開骨扇,狡黠地笑道
“管完這一件!”
說完用力將扇子朝他一轉,隻見那人騰空一側,淩枝而上後微微蹙眉。
“莫傷了和氣。”
衛如鴻想笑,忍住了,虧的他那個師傅,換作彆人,恐怕早就成了他的掌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