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的眼睛變得逐漸迷離…讓人很是看不懂。
這心好痛啊,能不能將它帶走我已經不想再這樣受折磨下去了。
“你有本事打我啊!”溪月向對方唾了一口痰,她不想活了。
男孩子也沒輕沒重的一拳頭打過來,擊中了溪月的胸口。
“好痛!”溪月這樣想著,但還是比不過心痛。
轟動一聲,溪月應聲而倒。
比起外部的傷,還是心中的傷更能讓人難受。躺下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這樣就會解放了。
但當拳頭真正打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溪月突然強烈地感覺到自己不想死,她還想活著。
她還想再見她一眼,眼前浮現起那人摸著她右手傷疤的樣子,浮現出了那人與她拉勾的樣子,浮現出了她在樹下哭泣的樣子…
從什麼時候起,自己的世界裡就充滿了那個人的身影了呢?
溪月也不知道,她真的好難受,好糾結。一個女人就應該喜歡男人啊,自己是不是這大千世界的異類啊?
縱然禁忌的暗戀給她帶來了太多的傷痛,但現在的她,也不想放棄這所有,即使這其中包含了不少心痛,但她還是心有不甘。
她不想自己死後,自己心愛的人嫁與他人,而她卻連呆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縱使現在的她想要回到當初相遇的時刻,想要與她擦肩而過,不再見麵。縱使這樣想著,但她還是不想死。
“想了這麼多,自己還是在想見她一麵。”溪月苦笑,真的逃不過了嗎?
她不能死,她要活著!
“她肯定還在後花園等著我回去呢!”她這樣的想著。
倒向地麵的時候,誰也沒看到她眼角處留下了一滴清淚…
她立馬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現在的她沒有什麼能將她擊到。
用儘力氣揮出了自己的拳頭,給了他致命一擊。正好打到了那個男的鼻子,使得他流出了鼻血。
對麵的男孩慌了…
又一次的和溪月撕扯了起來,在混亂中,溪月的嘴巴被男孩的拳頭擊中,流了很多血。
兩個人你一拳我一的打來打去。健壯的男孩也沒有占到上風,兩個人勢均力敵。
溪月怕局麵失控,便最後使出了全身的力量,將那個男孩推到了倒地的桌子旁,男孩也沒反應過來,便被溪月用手臂掐著脖子壓著倒在地了。
然後身體趴上去,溪月用手肘不停地打著男孩。
最後男孩認輸了,因為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楊溪月,他真的怕了,怕對方把他打死。
“楊溪月,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惹我一命吧。”男孩躺在地上氣籲籲地說著,希望能讓此刻的溪月停下來。
溪月聽到了他投降的聲音便停下了動作,但笑得很是陰沉。那樣的笑,班上的人從來都沒有見過,讓人感覺後背發麻。
接下來的動作,誰也沒有想到。楊溪月竟然拿起男孩的袖子,將自己嘴巴的血漬給擦拭乾淨了。冷笑了一聲,又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個男孩的身旁。
她向著周圍的人怒吼著“還有誰不服,來打一場啊!”
在場的人,聽到她的話都怕了,沒有人敢做聲。
說實在的,此刻的溪月也不禁被自己嚇到了,她感到這樣的自己好陌生,不再是當初的那個自己了。
上課了,先生進來看見了這一片混亂的景象。
一群人圍成一個團,一個人在地上躺在地上喘氣,另一個人氣籲籲的站在旁邊。其中還有好多張被推倒在地的課桌。
先生立馬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將兩人帶走訓斥了一頓,讓他們回家檢討自己了後,這場就鬨劇就此結束了。
自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楊溪月。畢竟沒有一個正常人不怕瘋子的。
溪月徑直地回家了。其實今天已經到了與聞卿約定的日子,但她猶豫。她沒有去,這下正好又和人打了一架,更有理由不用去了。
因為她怕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所以選擇了逃避。
內心一直渴求著蒼天讓她能忘記所有與聞卿的發生的事,但老天爺仿佛與她開玩笑一般。
越是想刻意忘記那種複雜的感情,它便會變得愈發的強烈。
她很恨現在的自己,男不像男女不像女,就像是一個矛盾體的存在,苟延殘喘地活在這個世上,連她自己都很是鄙視。
如果她知道了自己是女的以後,她會怎麼樣看待我呢?覺得我很是惡心嗎?
越是這樣想,就越是難受。溪月無聲地哭了,她說不出話,隻覺得心痛。
上天你快把我的心帶走吧,因為它的存在,我不能夠在黑暗、在痛苦中尋找那最後一抹光明。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人近在咫尺,卻遠在天邊,苦戀著她卻永遠得不到她。
莫要再戲弄我了,快把我的心收回去,我實在是無法承受了,真的快要瘋了。
後花園這邊的聞卿苦等了一天,等到天黑,也不見溪月的身影。
她想要知道為什麼溪月不來,是因為身體狀況嗎?還是因為其他的?
她迫切地想要得到她的消息,卻發現現在的自己無能為力。因為她也不知道他的家在哪裡?
他對她的情況都了如指掌,甚至知道她家住在哪裡。但是她卻對於他都一無所知。
每次談論到他的家庭的時候,他總是刻意回避。她覺得自己把溪月在心中的分量看得很重,但對於溪月來說,自己可能也隻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這種不安感湧上心頭,也許這一切都隻是假象罷了,又或者他隻不過有些事情可能無法言說罷了。
這樣想著,聞卿的心情很是失落。於是便回到了家,沒有等來她想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