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零篇_聖界緣_思兔閱讀 

飄零篇(1 / 2)

聖界緣!

北溟,青河流域。

一輛金色華貴的馬車由北向南駛來,那是一匹飛馬,白色雪亮的羽毛,奔跑中引吭高歌,速度之快,令人可想而知。

馬車有些破舊,像是行駛了很久很久,永不停歇。它奔跑過小山坡,行駛過高原雪域,跑過了山河深淵,沒人知道它從哪來要駛向哪去,隻是不管白天黑夜晴天雨天,安靜行駛,像永恒地沉浸在一片寂靜中。

行駛中,在隱隱浮動的馬車裡坐著一個容顏美麗的女子和位高大英俊的男人,他們帶著一雙小孩,男孩九歲,女孩似乎隻有七歲。

那個女子穿著紫荊花簇擁折疊的繡花長裙,紫色格外純亮,花朵繡得格外精致,大大小小錯落有致,顯貴大方,不像一般人家出生。男人穿著淺綠色長服,顯得異常親近,非常有親和力。男孩穿著白色的王子服,女孩穿著鮮亮橙衣,似乎是一家人,融合在一起顯得其樂融融,恬然自得。

特彆是那個穿白色戎裝的小男孩,一雙墨曈炯炯有神,英俊小臉透著不輸於人的威武氣息,想來一定身份可貴。小女孩總是圍在他身邊歡快地叫他白胤哥哥,拉著他玩耍。而男孩稱那美貌紫衣女人為“諾姨”。

其實那女子有特殊的稱號,她來至北溟,後被其姐姐封為北極光女神歐諾拉。而與她相伴的俊朗男子來至熱帶雨林的世代家族,雨魔家族,名雨萊。

他們相愛在一個靜謐多情的夜晚。

那天正是冬臨聖女的加冕典禮。潔白的雪花自天上落下來。庭院一片素白。雖然下著雪,天氣卻是晴朗的。大地是那種亮堂堂的感覺。柔和的白色雪花折射出淡淡的光芒,天地間儼然一片靜謐。

許諾調皮地牽著雨萊的手一路歡蹦,他們在滿月星辰的陪伴下乘船來到了呼倫湖邊,欣賞夜景,訴說甜言蜜語。那天晚上說不出的美好,許諾向雨萊表名了心中久不能表達的愛意,並有幸受到了雨萊的認可。他們親昵地擁抱在一起,以吻纏綿,那個瞬間,他們的愛情化作永恒。

這時,天邊出現異景,無數赤星雨落,劃過天際。

雨萊神色憂鬱“普修墜爾聖域即將有大災難發生,恐怕你我都不能逃脫,這就是預言。”

許諾閉目神思,然後緩慢地對雨萊說“不管什麼災難快來臨,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和你成親。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我們結為百年之好,無論病苦,無論貧賤,不離不棄,永結同心。”

雨萊手中的碧劍化作綠芒,舉劍,對天起誓,“我雨萊今對蒼穹起誓,在有生之年絕不付小諾,若有悔之約,定當身敗名裂,以死效尤。”

諾用手按住他寬厚的嘴唇,憂鬱道“現在說這些為時已早,我還不知道姐姐和娘答不答應我們的親事。”

雨萊道“這個你不用操心,我自會以雨魔家族之名說服百合夫人與雪宮公主。”

諾笑眯眯地說“那自然很好。”

沒想到這次災難竟是她最親的姐姐發動的。姐姐驅逐風雨雷電雲五位師兄,為的是十七顆打開冬臨寶藏的水晶匙,而她第一次與姐姐對抗,執意要跟雨萊在一起,並喊口說要與他遠走高飛。

他們從北溟冬臨故居的紛亂中逃出,直奔東海蓬萊仙境而去。姐姐千裡芙幽並沒有因此心軟,連夜派軍隊一路追趕他們而來。

他們在逃亡途中生下了一個小女兒,就是那橙衣小女孩,取名婉婷湘,親切地稱呼她為婉婷或者湘湘。婉婷是一種喜陽喜雨的花,生長在熱帶雨林,花朵碩大,花色有鵝黃色的,紫黃色的,橘黃色的,桔黃色的,金黃色的,晶瑩透亮,像黃種人少女的透白的皮膚。傳說看到它的人會一生幸福平安,自由快樂以此為名,是為了讓女兒像花兒一樣嬌貴美好。

逃亡途中,姐姐上蒼發出通緝令——雨魔族人雨萊拐走金族諾公主,背叛師門,欺師滅祖,若江湖人士知其行蹤或為金族逮住其人者,賞銀千萬兩。

如此高價通緝,江湖人士紛紛側目,這個雨族王子真是價值不菲啊!

雨萊深知現在正值江湖浩瀚之際,四處紛爭不斷,雪國與青國的餘戰不止,眀國與炎國的糾紛不斷,金族白國晝王室又為統一六國與土族顏國發生矛盾。北溟的統治一瞬間崩潰,冬臨大權分和,象征冬臨實力凝聚冬臨寶藏的十一顆水晶鑰匙分散各地,天下六國征戰不斷。自己若不交出那一塊水晶匙,千裡芙幽是不放過他的。

於是,他把晴然給他的橙水晶匙掛到了婉婷脖子上,對他說”湘湘,這是父親的傳家之寶,你一定要好好藏著,不要讓陌生人看見。知道麼?”

婉婷點點頭,說“好美麗的橙色,黃澄澄的,我好喜歡。嗯~今後我也要穿這種顏色的衣服,看著就挺溫暖。”

許諾笑著說“好啊,待會上了集市娘親就去買這種金橙色的布料給你做裙子,可好?”

婉婷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形,笑眯眯抱住許諾,“娘親是全世界最好的娘親,我愛死你了。”

白胤看了看自己脖子上墨色的像月缺形狀的水晶,問雨萊“叔叔,我這塊也是我父母給我的嗎?”

雨萊點點頭,手指一噓聲道“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講起。”

白胤似懂非懂地應著,總覺得自己身上的秘密數不甚數,可又不知從何問起。

車中小男孩,名白胤,有一張天真無邪的臉,一頭率直的黑發,是個愛逗趣的幽默的孩子,卻不是他們倆夫妻的兒子,而是她的姐妹晴然托她照料的孩子。

雕漆的馬車寧靜地奔馳著,許諾給孩子們講著冬臨的故事。

“冬臨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它在北亞東部,閃電之顛東側,美麗浩大的鹹水湖呼倫湖之上。”

閃電之巔連綿數百裡,峰巒起伏。最高有七峰,高聳入雲,平日裡隻見白雲環繞山腰,不識山頂真容。澤雷峰山林密布,飛瀑奇岩,珍禽異獸,在所多有,景色幽險奇峻,天下聞名。閃電之巔所處的北淵山脈巍峨高聳,虎踞北亞。山陰處有大河“勒川”,山陽乃重鎮“冬臨郡”,扼天下咽喉,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閃電之巔邊緣那一片冰峰林立的不遠處,有一片廣袤的茵茵希勒大草原,常年青翠,草原上住著遊牧民族布拉克斯閃電家族,以守護神劍軒轅劍為使命。而閃電之巔上有高聳的城堡,住著布拉克斯的首領,而白胤的父親就是當年首領的兒子。

茵茵希勒大草原的儘頭,有一個明珠湖泊,呼倫湖,呼倫湖中有一島嶼,名冬臨島,裡麵修建著亭台樓閣,渺渺宮闈,是許諾的故裡,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每年入夏,島上都飄著雪花,雪花飄在呼倫湖上,飄在冬臨雪宮金碧輝煌的欄杆上,如盛開著蒲公英的天堂。呼倫湖湖中有湖,那一片青翠竹林中又有一個小湖,名竹心小湖。竹心小湖裡的水冬天溫暖,夏天清爽,如一潭佳釀,是個遊泳洗澡的好去處。

冬臨,那真是一個好幽美的地方!聽著,白胤也向往著冬臨。雖然他在冬臨出身,可自從懂事,便已離家,離開父母親,隨諾姨飄零。

孩子們其實很饑餓了,卻一直倔強地抿著嘴唇,不說也不鬨。直到有些嬌氣的小女孩婉婷肚子餓得咕咕響時才開口對諾嗚咽著說“媽媽,我累了困了也餓了。”轉而又推了推男孩“胤哥哥,你餓不餓。”

男孩隻傲氣地說了一句“我現在不餓。”

男孩似乎超有熱心腸,道“湘湘妹妹如果餓了,我可以去河那邊幫你弄幾條魚來烤著吃,很香,很可口的。”

“真的有魚嗎。”

“對,那邊有河。”

白胤一個翻滾利索地跳下車,快速奔跑至對麵山林中,從山上扯了一根竹棍,來到江邊插了幾條魚後用兩個石頭碰撞生火,不一會兒柴火生好了,兩隻大鯉魚被烤的噴香噴香的。

烤好後,他疾步奔跑至馬車旁,把烤好的魚拿給諾和婉婷。

婉婷咬了一口,道“真香,謝謝白胤哥哥。可是你都給我們吃了,那你自己呢?難道你不餓嗎?”

白胤挺挺胸膛道“你們吃吧,我不餓,我堂堂一個男子漢照顧女人是應該的。”

這時,天空晴轉多雲,轉瞬,烏雲遍布,山風呼嘯而來,搖得馬車左右搖晃,江河湧動,波濤翻騰不息。

“似乎是有雨下了,媽媽。”婉婷在諾懷中蹭了蹭,諾抱緊了她,柔聲問“冷嗎,湘湘。”

“不冷,因為有媽媽在”

“怕嗎?”

“婉婷彆怕,有胤哥哥在,胤哥哥會保護你。”

“嗯~~婉婷彆怕,有我們大家在呢。一定要好好的。呆會咱們還去抓魚吃。”……聽著婉婷親切地叫著媽媽,在諾懷裡撒著嬌,白胤也想到了自己的身世,沮喪地問“諾姨,我的父母是誰,他們為什麼不帶著我。”

千裡許諾凝神,思緒飄到了大荒60年,她摸摸白胤的頭,娓娓說來“八年前,七月的某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你的母親晴然終於臨盆了。兩個小家夥,是一雙龍鳳胎,天籟一聲呱呱墜地,奶娘用白色大毛巾裹著,把他們放在木盆裡用溫水洗著澡呢。”

白胤沉思道“原來我的母親叫晴然。但不知我的父親是誰呀。”

諾接著說“那時,隻有我的母親百合夫人拖著疲憊的身子來看望你母親。她們聊了很多,比如提到孩子的姓氏和名稱。晴然說,要給孩子娶金族的白姓,男孩取名為白胤,女孩為白泠,意為子孫相承續也,性喜清涼潔淨。”

白胤似乎明白了一些,道“原來我的名字是這個意思啊!對了我還有個妹子,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啊?”

“你的妹妹被櫻芸公主所救,現在下落不明。”

歐諾拉記起當時的情景,她在繡著金牡丹孔雀圖的屏風後,聽見母親對晴然說“自從尊王去世後,我自知我心力已竭,冬臨出現蕭條狀態,我的女兒們太注重各自的感情生活,特彆是我的大女兒處理事來一向不夠理智,我希望你能代替我處理一些政事。”

晴然謙虛地說“如果我能為夫人做一些什麼,我自然義不容辭。”

可是在孩子剛出生的這幾個月裡,可不幸的是,白胤的母親當了不到兩個月的冬臨女主人,災難便迎麵降臨。

想到這許諾說,“對了,有一個東西要給白胤你看……”許諾正想拿出晴然給孩子留下的書信,可是雨萊搶先一步說“餓了是吧,爸爸也去給你們去找吃的。”並對許諾使著眼色,要她彆惹孩子記起傷心之事。

“爸爸,我好餓,好累啊!”婉婷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軟趴趴地趴在許諾懷中。

許諾心中一驚,親切地摸了摸小婉婷的額頭。小婉婷似乎發高燒了,一直昏昏沉沉。雨萊和諾頓時有些心急。雨萊說“我下車去找些草藥。”雨萊下車,許諾掀開厚重的簾子,探頭說“早去早回,一定要小心。”

白胤好奇地問“諾夷,你剛才是不是要給我什麼啊?”

許諾狡黠地咧嘴一笑,“哦,沒有,隻是想說你的母親真的是很美心地很純潔的女子。”

白胤接下來又問“那我的父母現在在哪呢?他們都還活著嗎?”

許諾笑了笑,卻不知道怎麼告訴年齡隻有八歲的白胤殘酷事實。當他們離開冬臨島的時候,江湖就傳出晴然墜下萬裡雪峰冰竹峰兀的悲劇,聰明的許諾自然明白其中一些緣由。晴然奪走姐姐的初戀,心高氣傲的姐姐怎麼能容忍晴然活著,何況打開冬臨寶藏的十七顆水晶石不到手,姐姐定誓不擺休。

那時候晴然一邊給孩子喂奶,一邊抽空寫信想給未來孩子,許諾偷偷看過,記得那封信是這樣寫的

“人最好的狀態應該是內心的溫柔以及對萬事的包容,可我卻靜不下心來,焦躁萬分。我希冀青春的疼痛與殘破並不代表悲傷與絕望。孩子,我想起你的父親玉卓,在我們還是少年人,年輕氣盛,凡事都要一個刺血見紅的答案,麵對巨大生活彼此都不懂妥協,所以在你們無辜的年紀讓你們喪失了父愛。對不起,我的孩子。”

諾本就要把那封信給白胤的,可經雨萊暗示,她忽而覺得那封書信似乎太過於沉重,現在孩子還太小,不足以承受那些成人的苦難,於是想,等他再長大些,再慢慢講給他聽,給他瞧看。

不一會兒,雨萊采了一些洗乾淨了的草藥回來,還在森林裡挖了一顆靈芝仙草,忙碌了一會,便熬碎給婉婷服下,婉婷的高燒才漸漸退去,體力也恢複了一些。

在這森林小路上已耽擱了幾個鐘頭,吃飽喝足了,雨萊正式趕車南行。又過了幾個鐘頭,馬車行駛至北庭關外。

北庭關外,是中原與北荒交接的雪域高原,那裡盤踞著狼族。狼族……許諾鎖眉憂鬱地念道。那真是一個可怕的民族!

如今狼族的首領為冷麵青狼,其麾下的七十二蒼狼是一支殘忍的隊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們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許諾眺望了遠方線條柔和的洛雪山,攏眉對雨萊說“今晚我們要小心了,狼族可能會發現我們的行蹤。”

雨萊沉住氣,道“不慌,隻要我們在村寨好好隱跡身份,他們應該不會發現。”

許諾悄悄哄婉婷睡著,幫她掩好被子,悄聲道“你說的也是,姐姐可能會放過我們,可忠於姐姐的狼族就不同了,一旦發現我們的蹤跡,定會往死裡追趕,就算我們有萬分本領也插翅難飛。”

微合著眼睛並沒有睡著的白胤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待許諾抱著婉婷去附近驛站安頓時,問雨萊“叔叔,狼族是什麼族啊,為什麼那麼厲害?”

雨萊摸摸他光潔的額,笑著說“胤兒,狼族可不是一個普通的民族,它已有數千年的曆史。”

他們邊走邊說“在很在久很久以前啊,天地間出現了一隻妖獸,吞月逐日,肆意破壞。就在人們陷入水深火熱之時,一匹銀狼帶領著其他四匹狼與妖獸展開了戰鬥。五狼神運用神力打敗了妖獸,並化成人類的模樣建立了新的國家,還清平於世。從此世間分為了五部,北部雪原由雪狼守護,東部荒漠由紫狼守護,南部山地由黑狼守護,西部草原則由赤狼守護,而五狼神之首的銀狼則消失於世,沒人知道他的去向。人們為了紀念救世五狼神,還於邛海中的瑤峰上建立五狼廟,世代供奉、隨著時間的流逝,五狼神成為了傳說,但人們感念敬畏五狼神的心情卻永久流傳於世間……”

白胤思考了一下,道“那依這個說法,狼族是值得人尊敬的,為什麼你們剛才竟說他是殘酷可怕的呢?”

雨萊帶白胤沿著村寨的小路口直轉,向前方走去。月色漸濃,明月從東方升起,滿天星鬥,仿佛一個個調皮的小孩,逐一蹦了出來,在夜空中眨著眼睛。

雨萊沉重地說“胤兒,這你就不懂了,六十年前,狼族為了實現統一,大舉殺戮,他們認為屠戮弱小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雖然這個世道強者生,弱者滅,人們為了生存,必須格鬥,國家實現統一,必須戰爭,但扶貧濟弱仍是一種美德,所以在狼族肆意殘殺同類及弱小種族的時候,就有良知尚高者出來反抗,其中我的師尊千裡憶,金族白國的首領就是領頭人。”

白胤聽得入神了,道“後來,後來怎麼樣了?”

雨萊道“後來我的師尊打敗了狼族首領冷麵青狼,並把他與他的部下七十二蒼狼鎖在了火焰山下,受儘火焰燒烤之刑,足足有六十年之久,但六十年後,也就是在前不久……”

“怎麼了?六十年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沐浴在月光下的白胤,穿著皎白的王子服,有一張精致的麵孔。適時,聽到一半,雨萊突然不說了,白胤心中疑問重重。

“後來,狼族被放出來了,而且獲得了比以前更強大的力量。”雨萊麵色擔憂。

“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放出了他們呀?”白胤麵有困色。

而雨萊並不打算說明白,他覺得孩子知道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這會給孩子心理包袱,卻不知白胤是天生的領袖苗子。“這你以後會知道的,你現在隻需辛勤習字讀書便可,其餘的大人的事,小孩彆問太多。”雨萊教導白胤道。

這是一個寒冷多霜的清晨。北庭關外,隱隱遠方,一支金鞭玉勒的奢華車隊迤邐馳過山間的官道,錦旗獵獵作響,宛如一匹鑲繡金銀線的妝花緞,在黃昏的暮色中泛出鬱金般華貴之色。當中護著一輛青幢赤絡的馬車,車旁的高頭駿馬上,坐著一個意氣風發的錦衣男子,正是上蒼身邊的藍蓮護法衛銘。

他頭戴一頂藍色的蓮花氈帽,披著緊身的藍衣勁裝,額係織錦闊玉帶,鳳儀倜儻俊美。他不時馳馬到馬車邊對廂內小聲細語,回應他的卻是碎瓷清脆的響聲。

衛銘淡淡一笑,思忖車裡的一套天青釉茶碗都摔乾淨了,才慢悠悠補了一句“鳳兒,前麵就是驛站,讓車馬歇息一下可好。

風撩動車外厚重的卷簾,往裡瞧可以看見,內裡身材高大,的女子穿著銀白色的長長的紗裙,頭戴銀色發冠,娉婷嫋娜之態。

她便是狼族第一公主——白旋鳳。

她的身邊坐著一個身穿玲瓏雪白衣裳的女孩兒,女孩兒約莫八九歲,用輕紗遮頭抵擋風沙,聞言嘟起了小嘴,粉妝玉琢的模樣惹人憐愛。

“好,你離我遠遠地,看見你欠揍的臉我就想吐。”

火氣十足的狼族語劈啪冒出,衛銘費儘心力聽明白了,不已為意地說“我說鳳兒,這件事都快過去十年之久了,你還不肯原諒我。”

“滾開,要不是你,夢兒怎麼會死。”狼族公主白旋鳳倏地踢開廂門,五花彩板上赫然一個鞋印。她雪梅般清豔的臉頰騰地兩抹嫣紅,杏眼橫眉冷對,吵了衛銘冷笑,“蝶夢之死,都是你的錯,我這輩子會記得你。”

“能夠被喜歡的人記得也不錯。”衛銘大笑。

白旋鳳不再言語,秀眉望了望前方驛站,冷淡地挺直了脊梁。

“到了地方,讓人打掃下馬車。”衛銘澹然囑咐隨行的一個女官,駕馬行到車隊前方,舒出一口氣。這一路行來,從視而不見到冷嘲熱諷,白旋鳳已對他有所改變,想來行至狼族會大有改觀。

此時車隊進入了狼族領國,到了沙茹境內的安緹驛。自從白國晝皇室與狼族聯盟,沿途每八十裡一驛站,儼然有中原盛世的氣象。安緹驛也不例外。

衛銘下車,滿堂入座。白旋鳳牽著小女孩做到了中央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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