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篇_聖界緣_思兔閱讀 

青梅篇(1 / 2)

聖界緣!

五年後。白胤十四歲了,婉婷也快十三歲了,他們依舊跟隨雨萊坐著那輛馬車南轅北轍。

婉婷思念諾饑渴,旅途中又沒有多少珍貴食物,一天比一天瘦下去,原本白白嫩嫩的小臉蛋黃了一圈。她一直嚷著要去冬臨故土看娘親,所以,雨萊不得不帶著他倆行駛飛馬來到呼倫湖外。

途徑塞上江南,風景十分美麗娟秀,雖比不得錦繡小城江南,但彆有一番滋味。

清澈的河水,蔚藍的天空,翠綠的小丘,如雪的羊群,飛馳的駿馬,勾勒出一幅美麗的風景畫,把他們三人帶到了廣闊的茵茵希勒大草原。

草原的美景淋漓儘致,給人一種美的享受。小丘,翠色欲流,與天相接,一望無際,展示著草原的美和廣闊。

白胤讚道“原來這就是我媽媽的故鄉,這樣美麗的草原,真給人以無限遐想。”

經轉多年,雨萊再次來到師尊的土地,感慨萬千“藍天,碧草,誰不想靜靜品味這神奇的景色?誰不想將自己融入這美輪美奐的景色之中?。”他說這話的時候,話中有話,有無法回歸故土的氣憤,有常年漂泊的無奈,甚至有身體漸漸衰敗的惱怒。

在這裡,他與諾相識、相知、相戀;在這裡,師尊傳授了他一身好武藝;在這裡,他結識了無數好兄弟。這裡,有他年少的快樂與單純而稚嫩的小幸福。而如今,二三十多年了,他又重新回到了這裡,記得小諾十六歲成年禮就是在這片草原上舉行的,他們擺著野地宴席,欣賞著舞蹈琴音,吃著烤肉,喝著水果凍酒,好不樂哉。

白胤和婉婷在草原上奔跑起來。

白胤追逐著婉婷,問“湘妹,你為什麼總是喜歡穿橙色衣服啊?”

她抿抿嘴,笑道“你笨啊,因為這是最漂亮的衣服顏色。”

“哪見得漂亮了?”他不服氣,“你才笨呢!”

“那依你說,什麼顏色才最漂亮?”婉婷刨根究底地問。

白胤隻笑不說話,看著婉婷那著急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愛憐。

婉婷急了,挽起他的手,哭哭鬨鬨地說,“胤哥哥,告訴我吧,你最喜歡什麼顏色。”

白胤捏起草地上的一朵紫藍色的小花,戴到婉婷青色的發絲間,說“我最喜歡女孩穿藍色的衣服。像這朵花的顏色。”

花瓣的芬香肆意,擦擦眼淚,婉婷卻不高興了。

原來胤哥哥不喜歡我這種類型的女孩子呀。她第一次甩開他的手,在草地上奔跑起來,一邊跑,一邊呼喊“原來胤哥哥不喜歡我呀,原來胤哥哥喜歡湛藍的蘭花兒。

白胤急了,跟著跑起來“婉婷,你這是乾嗎?你的胤哥哥沒有不喜歡你呀。”

婉婷返過身來,看著他吃吃地問“那你隻喜歡生在在野外的湛藍的花兒。”看著白胤呆呆的樣子,隨後又擠出一句“嗬嗬,隻喜歡野花的白胤哥哥。”

“那不是野花。”白胤吃了一驚,呆立當場。

“生長在野外,不是野花是什麼?”婉婷得理不讓人,又一次嘲笑“野花,嗬嗬。”

白胤急了,“不準你說它是野花。”

“我要說,就是野花,風一吹便倒,沒有絲毫抵抗力的野葫蘆花。”其實婉婷並不是嘲笑易蕭喜歡藍色的野花兒,而是她太敏感,瞧出了今後白胤不愛美麗的穿橙衣的她。

因為她從小聽媽媽講過一些愛情童話,熟知王子和公主相愛的心理。

而在媽媽講故事的時候,白胤總是跟著雨萊爸爸在書房學習經綸、文字,或習練神法和術咒。雖然年少的白胤知道一點男女情事,可在婉婷麵前還是個木楞子。

回憶中,白胤突然想明白了,豁然開朗了,索性饒有興趣地問“那婉婷是什麼花啊?”

婉婷吐吐舌頭,“不告訴你。”

“是花中之王,牡丹花,對吧?”

“比牡丹花更豔,更大。”

婉婷挺起胸脯,十分驕傲自豪地說。

白胤沉默了,良久,他道“那你今後的生活的一定十分富貴榮華,比不得小野蘭花的樸素、寧靜。”

“真的,我要把你的話告訴媽媽去。”

馬車行駛至一寺廟處。下馬,遂有人前來牽馬,交談。

“請問施主從哪來,要至哪去?”一個披著袈裟的和尚出來迎接他們。

“哦,大師好!”雨萊彎腰合掌行了禮,道“我的師尊也是這片草原的故人,所以當是回家來,途經此處,稍作歇息。”

“哦,施主請。”和尚引他們進去彆院。

天空稀稀拉拉下著小雨。

一身淡橙色衣裙的婉婷站在桐子花樹下,悲憫的看著滿地落花。

一陣腳步聲近了。

“白胤哥哥哪去了?”婉婷問尼姑小泥。

“白公子去後院練武去了。”小泥有些忸怩地說。

婉婷安詳的坐在門廳旁邊,目光掠過大院外遠處的桐子花林。

白裡透粉的桐子花開的正豔。

她將一雙小腳丫伸入早已經準備好的大木盆裡,溫水馬上親吻過她的腳裸。

“舒服吧?”小泥柔聲問她。

“嗯。”婉婷輕柔的回答,目光還是鎖在桐子花的儘頭。

小泥是廚房中的好手,她很快從房裡拿來他賴以成名的菜刀,端來小木板凳坐在木盆旁邊。

“哪隻腳泡舒服了就先給我吧?”小泥親密地說。

婉婷看也沒看,抬起右腳。

小泥很快將她的右腳放在自己膝蓋上,用他那菜刀溫柔的為婉婷削著腳趾甲。

院子裡靜靜地。

婉婷忽然收回了目光,看著低頭的小泥輕聲問“你在這多少年了?”

小泥巴笑“嗯,十三年了!”

婉婷問“十三年來,你快樂嗎?”

小泥說“不”,他略作停頓“我是太幸福了啊!”

“撲哧”婉婷輕笑“你不知道外麵的世界,當然覺得幸福啦!”

小泥換下婉婷右腳,身體微傾抱過婉婷的左腳又開始溫柔地削起腳趾甲來。

婉婷道“外麵的世界啊,是個大染缸,有好人也有壞人。男男女女的花花世界。”

小泥的臉一下子紅了,“這我懂。”

婉婷好生奇怪地問“你明明是個姑娘,乾嗎在和尚廟?”

小泥道“這你就不懂了,我師父風塵師太愛上了一個人間男子,把我丟給了師叔。”

婉婷道“哎,凡人都有七情六欲,就算是禁錮凡俗之情的出家人也不例外。我的白胤哥哥的母親本來也是禁欲的聖女,後來也還俗了,嫁給了玉卓伯伯。這還成為人人樂道的一樁美事呢。”

“冬臨聖女的故事我聽師叔師伯說起過。經久不變得美麗容顏,如冰雪般聰慧的靈思,那是聖女修煉法則中最高的層次,而上屆聖女卻是個活生生的美麗胚子,不用修煉便可成聖,隻是後麵嫁人了,我們這一眾出家人好生惋惜。”

雨漸漸停了,白胤從後院練武回來。看見小泥在給婉婷削腳趾甲,道“小和尚,男女授受不親,你摸了我妻子娟秀的小腳,可是要賠銀子的。”他還不知道她是小尼姑呢。她的胸現在還是飛機坪,一點兒肉都沒有。

婉婷叫紅著臉的小泥下去。依偎在了白胤身側,看那雲卷雲舒,花開花落。

五年過去了,寒夜如初。

冬臨島,雪宮。許諾一個人在樓階處獨飲。

冰冷的雨水打濕了心底的傷,握在她手中的琴開始慢慢變冷,她仰起頭來看著冬臨雪宮外滿樹飛花,不由癡癡一笑。

她揮劍斬斷一樹飛花,如同柔軟的秋水把所有過完的痕跡抹平。仰起頭依舊微笑著,微笑著想起過去的往事,過去的人,現在已是不曾追憶的夢,她知道那個叫雨萊的人已踏馬遠去,但她依舊還想留下一絲找尋的痕跡,哪怕已經渺茫,哪怕不再可能,哪怕隻是自己的一場落花空夢。

三生石上的輪回印記可還記得?

她問自己,原以為已忘記,原來還是未曾放下,直到她再次站在冬臨,直到冬風叩開她心靈的那一瞬,她突然明白,一世的春暖花開依舊是為了那人而開,淚落滿裳空留恨。

但她也明白,哪怕花開若海,燦爛撩人,最終也會變成一汪平靜的碧湖,在這兒,流淌成濕噠噠的淚,想著心裡的誰。

酒雖苦,但能解千愁,隻不過酒卻解不了這北風凍,如果還有來世會去那兒重逢?亦或者不要重逢再見,再做無謂的相見,無謂的認識……

她眼中的一滴淚吧嗒一聲跌落酒壇中,她懷抱著酒壇,仰頭望著那輪寧靜的明月,心死如灰,但仍舊懷抱著涅槃重生的希望,希望鳳凰劍可以替她斬斷情絲,找回雨萊。

夢入魘,淚殤殘。

而她依舊無法明白,身為一個劍客應當去浪跡江湖,應當頭也不回的離去。她的心裡依舊為雨萊柔軟,依舊飛花過儘不曾遺忘。

生生死死,山盟海誓,她要乘著清風的溫柔把一解相思送彆,化成冬臨上空的落花,片片飄灑人間。

她是多麼害怕遺失,用紅線纏滿了樹枝,直到多年之後她才明白,記不住那人,留下唯一線索也是好的。

無論如何腳下的路是越走越遠了,她的江湖也越來越動亂,回首的時候恐怕已經沒有來時路了,她想故城的雪與飛花依舊燦爛如昨,它在等著一個人,等著所有人回來。

三載又三載,春去秋來,他們都忘記了曾經的冬臨嗎?一座城池困住一顆心,一座城池埋葬一個人。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暖得了一座城,卻暖不了一顆心。

林中的鳥兒飛過,花兒凋落,她寧願自己還是從前的那個女子,倚著一樹碧綠看儘繁花儘落。

然而她已經無法回到昨天,因為容顏已經漸漸不複,心田已成滄海,紅顏易逝,心易死,碧城可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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