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晟臣嫻!
晚飯是在李叔家吃的。
吃完後魏嫻領著弟弟朝他們道了謝就回家了。
魏洋和張氏連根蠟燭都沒留下,每個屋都黑漆漆的。
魏延可憐巴巴的拉住魏嫻的衣角,“阿姐,我晚上可以不自己睡嗎,我怕。”
魏嫻摸了摸他的腦袋,有些猶豫。
自己如今已經過了十四歲,算是大姑娘了,弟弟比自己小了六歲,如今也八歲了,按禮法講睡一個屋子還是有些不方便的。
她又掃了屋子兩眼,確實黑得很,天氣也有些不好,明月也不明了,籠了一層黑紗似的。
彆說弟弟了就是自己心裡也有點打鼓。
“好吧。”魏嫻無奈的歎氣。
“太好了!”魏延還抓著她的衣角,高興的蹦了兩下。
兩個人摸著黑,進了屋子,摸摸索索的爬上了床,弟弟睡在裡麵,姐姐睡在了外麵。
大概是今天折騰的累了,又是跟著她去撿柴,又是哭了半個下午,魏延挨著枕頭就呼呼大睡了。
魏嫻也累了,可是卻睡不著覺。
怪不得張氏讓自己去賣什麼繡品,那兩張繡畫,說不定就是趙老爺給的,除此之外還每天都把自己和阿延支出去,就是為了他們好辦事啊。
也怪自己少不經事,唉。
可這往後的生計可如何是好呢?
他們把值錢的東西都拉走了,就連爹娘的箱籠都不放過,那箱籠還挺精致的呢。
屋子裡的書倒是沒拉走,還堆在牆角,還好還好。
等明日得把書都拿出來曬曬,已經一年多沒拿出來過了,也不知道還好不好。
對了,房契和地契呢?!
魏嫻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眼睛瞪的大大的。
這,這魏洋,不會把房子也給賣了吧?
整個晚上魏嫻都在回憶房契和地契去哪了。
娘親臨終之前,是都交代給她了,後來叔父一家搬來,張氏把錢財都要了過去,管了起來,這房契地契薄薄的兩張紙,魏嫻實在是想不起來有交給她,但是也想不起來自己收在哪了。
如果一直在娘親的屋子裡,那一定被他們拉走了。
早上起來的魏嫻,目光呆滯,頂了兩個大黑眼圈。
魏延揉著眼睛打著哈欠,“阿姐,你這是怎麼了,昨天沒睡好麼?”
魏嫻扳住弟弟的肩膀,嚴肅地問“阿延,你還記不記得娘親臨終前交給咱的房契地契去哪了嗎?就兩張薄薄的紙。”
魏延歪著腦袋使勁的想,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迷茫的搖了搖頭。
“唉。”魏嫻泄氣了,算了,聽天由命吧。
不一會張大娘在門外喊“嫻姐兒,來大娘家吃早飯吧。”
魏嫻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但又沒有他的辦法,總不能一直餓著吧。
隻好領著弟弟又去蹭飯了。
隻是這也不是個辦法,還得出去找個生計才好,實在不行,家裡唯一值錢的就是那些書了,為了生存隻好把它們賣了。
從張大娘家回來,魏嫻和魏延把放書的大箱子拖到了院子裡
箱子上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她拿了塊麻布隨便擦了兩把。
當年嬸娘一家剛來的時候差點把這書當成燒火的給燒掉,好在魏嫻給搶了下來,後來又怕他們趁自己不在的時候,再來糟蹋這些書,魏嫻隻好給這箱子上了鎖。
鑰匙就埋在了門口的柳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