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越是看不起我,我就越是不理它,我還偏偏就不打開了呢。
牛爾為了控製住對新手大禮包的好奇心,就努力地去想一些其他,看一些其他的。
他一邊繼續趕路,一邊就強自自己欣賞沿路的風景。
爬過木橋畔的這道緩坡不久,一大片茂盛而稠密的苦竹林出現在眼前。
小路正從這片苦竹林間穿過。牛爾一個多月以來不知經過了多少次,卻從未太過留意身邊這些挺拔的苦竹。
可能是初來乍到的緊張慌亂時間段已經過去,考學、係統諸事在他心裡也都有了底,有了數的緣故。他此時再見到這片竹林,就忽然想起了前世,有了自己做一隻竹笛的念頭。
牛爾前世是華夏三大雙一流音樂學院排名第三的華夏音樂學院的碩士研究生畢業,研究方向是鋼琴和鋼琴伴奏藝術。
本科和讀碩士期間他還先後輔修了作曲,小提琴和吉他演奏,以及還去其他音樂學院學了一些樂器製作。包括吉他和笛子等相對簡單一些的西洋樂器和民樂樂器的製作等等。
可以說讀大學的六年時間裡,牛爾過的非常充實而緊張忙碌。畢業留校任教後,他同時還要利用業餘時間頻繁參加各種演出,稍有空時還要寫歌譜曲。
雖然收入頗豐,個人私生活也是極其豐富多彩,但他幾乎天天忙得累得還不如一條狗。
狗還有烤著暖洋洋的太陽,隨處就能睡上一覺的時間。
牛爾即便在睡覺的前前後後時間裡,也常常還要做一些健身運動。做做那些看各種動作片學來的動作,以及自己頓悟開發出來的技術動作,還要付出比平時更多的體能。
也正是這種充實而忙碌的日子,讓他極少有時間和父母家人相聚。
他在潛意識裡也一直覺得,和父母家人相聚的時間隨時都可以擁有。他甚至從未想過,有一天父母會因為年邁或疾病而永遠地離開自己。
在他的意識深處,所謂的生老病死,天災人禍,都是其他人其他家庭的事,和自己家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
自己的父母怎麼會消失,怎麼會永遠離開自己呢。
他這種想法說起來聽起來,就像一個愚蠢的笑話,卻是牛爾那時真真的內心寫實。
牛爾一直到自己即將嗝屁的時候,才真正意識到,生老病死這種事,真的是隨時都可能發生,隨時都可能落在任何一個人的頭上。
所以他穿過來以後,就格外珍視這次和父母之間的再度重逢。
而且自己才剛剛上高二,他有太多的時間和機會,去彌補前世的遺憾和悔恨。
剛剛和係統杠完,他把係統的底也摸了個七不離八,這下心裡就更踏實了。
於是穿過來這麼久之後,他第一次想起了前世日日夜夜與音樂相伴的那些日子。
聽音樂玩音樂都是有癮的。
何況無論他家裡還是學校裡,現在幾乎都和音樂荒漠差不多。
牛爾在竹林中站了一會兒,往四周看了看就立刻打定了主意。明天上學帶一把砍柴刀藏在路邊的竹林裡,放學後就砍一兩根苦竹帶回家。
做一隻笛子可繁可簡,幾乎是所有樂器中最簡單的製作。
走出竹林,他的心裡又開始癢癢。
新手大禮包……
越是控製著不去想它,就越特麼總是在想它。
去特娘的,跟狗係統較勁有啥意思。
較不較勁該做的事情還要去做,不做的結果就是窮掉底兒。係統再跟自己裝比的時候,再教訓它也不遲。
心念一動,點擊快捷鍵,點擊那個標注著“文學”的閃亮紅色按鈕後,又彈出了好幾個按鈕。其中隻有一個“華夏文學”的按鈕是一閃一閃亮著的。
繼續點擊華夏文學,一下子就彈出了四本書。
黃金時代
綠毛水怪
天長地久
……
牛爾一下就傻了。
就這……
尤其是見到最後一本書,牛爾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是老爸老媽他們很年輕的時候,手抄得最瘋狂的一本書。幾乎就是人手一本。有人都把手腕子抄腫了。
然而就是立刻馬上打死牛爾,他也不敢把這本書讓第二個人看見。
這個手抄本有各種版本,幾乎多得沒有人能統計出來。因為每個人在抄寫的時候,還會添加上一些自己的東西。
因為這本書還有一個更加直接醒目,為更多人所熟知的名字。
在牛爸的庫存中,類似這種書籍(手抄本)是他最得意的珍藏。藏起來的地方幾乎任何人都想不到。
牛爸是北方人,住火炕的那種北方人。
還是十幾歲的時候他就搞到了這本書的好幾個版本,當然還有其他類似的書。這些書他看完後,就統統被他埋進了火炕的炕洞子裡。
搬了兩次家,一直到結婚後自己成家,這幾本仍然被他埋在炕洞子裡。以至於被牛爾掘炕三尺找到的時候,這些書(本)已經被煙熏得又黑又黃,變得被風一吹就要碎掉的那種。
狗係統給他這樣的書,不僅是惡心他,簡直就是想把他送進管吃管住不要錢的地方。
轉念又一想,不對。
狗係統還要利用自己這個工具人,怎麼會把自己送進去呢……
得空看看這個版本的內容再說吧,沒準還會有新的發現也說不準。
平定下心情,牛爾又看看其他三本書,更是無語。
係統就是不給他,這三本書他僅憑記憶也能碼個七不離八。
果然是個狗係統。
它就是成心的。
它就是要成心惡心自己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