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相信明天的天空會更蔚藍
……
牛爾唱完了第一段,就沒再繼續唱下去。
他抬起手抹了一下眼角,卻始終不敢抬起頭來。
幾位老師也是默默無語,似乎都在等待著牛爾平靜下心緒。
第二項朗誦詩歌,直接就被幾位老師臨時取消了。
牛爾口齒相當清晰,咬字也非常準,國語更是極其少見的標準。
音樂作品分析這一項也被取消了。
原因是章教授問了一句,這首歌是牛爾的原創,還是神州本土那邊已經唱過的歌。
自然是牛爾的原創。
這首歌自從係統給他以後,他還是第一次把他拿出來,第一次把他唱了出來。
如果不是有那個突如其來的巨大變故,如果不是刹那間就和那些親近的人分彆,如果不是舍家撇業,漂洋過海來到這個完全陌生的夷州,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間才能想到這首歌。
接下來的命題創作一項也被臨時取消了。
牛爾的履曆上清楚地寫著《射雕英雄》第二部和第三部的編劇思路和劇情結構大綱。甚至還有一些細綱,以及他創作這些劇情時的動因和因果。
其實幾位老師一方麵覺得牛爾不去做演員實在太可惜,另一方麵又覺得牛爾實在是多才多藝,選擇導演專業似乎真的就是最佳選擇。
但又覺得隻是唱了一首歌就讓牛爾過關,好像有點太草率,太不認真了。
幾位老師竊竊私語交流了一下意見。
“幾位老師能理解你此時的心情……還有最後一項,就是考察一下你對繪畫和攝影作品的理解能力。”
章教授似乎是麵試的主考官,幾乎所有的問話都是由她來說。
一幅古代山水畫掛在了牆上。
近景是虯枝鬆柏,一老一小貌似在對話。
老人峨冠博帶,小人黃發垂髫,他的身後還牽著一頭牛,以及遠景的山海霧茫茫。
牛爾隻是默默地凝思了一兩分鐘,就輕聲吟出了四句詩。
鬆下問童子
言師采藥去
隻在此山中
雲深不知處
四句詩咋聽起來,平淡無奇,沒有一點色彩和情感。
牛爾吟得很慢,像是一邊想著,一邊往外一個字幾個字地吐著。
五位老師的神情變化,也由平靜而漸漸精彩起來。
四句詩,一波三折,妙趣無窮。
鬆,暗喻童子老師的風骨。
問者峨冠博帶,自然不會是山中之人。
由都市而進深山尋人,被尋之人一定不同凡響,至少在尋者心中應該是這樣子的。
有趣的是,告訴你老師已經采藥去了,你還要問去哪采藥,顯然是遠道而來不甘心就此撲空。
在山中……終於有了可尋之處。
雲深不知處,又把你扔進了徹底失望的深井裡。
至於有鬆之風骨的人,為何要隱居深山。
至於城裡的這個峨冠博帶,又為啥要踏破鐵鞋深山尋訪,深層原因自然各有理解領悟。
山水畫撤下,換上了一幅攝影作品。
是一幅牛爾從未見過,甚至是連類似的作品也沒見過的攝影作品。
牛爾看了半天,越看越覺得,這個攝影師實在是太厲害了。
構圖好,細節好,重中之重是,這個瞬間抓的特彆好。
一個瘦骨嶙峋的年老乞丐。
開花帽子,打結的爛衫。赤身露體,木瓢倒掛,半倚在一個朱門前的牆角。
一手揚著一副竹板,一手拎著一根打狗棍。
張著大嘴吧,貌似正在唱什麼竹板歌謠。
夕陽一抹殘紅照在朱門門楣之上。半開的朱門有半顆人頭露出來,他身後有一條黑狗正作勢要撲出門來。
老年乞丐貌似站都站不穩,卻仍然半靠在牆角,打著竹板唱著歌,想以此換點果腹的吃食。他渾濁的目光望向天空,眼神裡仍有希望的光。
即便餓死,隻要殘存有一點點力氣,他也要憑本事換來吃食,而絕不會純粹的躺下乞討。
牛爾在凝神看著這幅攝影作品沉思的時候,章教授悄悄責怪那個助手,你怎麼把這副作品拿來了……他才十八歲,對夷州的曆史能知道多少?
牛爾看著看著,心裡就很心疼這位老年乞丐。
卻又有一種東西,讓他非常感動。讓他非常欽佩這位老者,甚至是敬仰。
牛爾對夷州的曆史了解雖然不多,但從朱門建築的一些細節上看,這幅攝影作品顯然是夷州近現代時期的一幅寫實攝影作品。
又是四句詩,緩緩而出。
飯囊傍晚盛殘陽
歌板臨風唱晚秋。
雙腳踢翻塵世界
一肩挑儘古今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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