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早上,僅僅是一個早上,牛爾以他超越年齡的成熟和練達,在戰勝自我的同時,也幫助陳苡婷重拾自信。
讓兩人之間從此前的普通跑友和合作者關係,終於參雜進了一點朋友的味道。
這種知心朋友的味道,來自陳苡婷深深的感動。
陳苡婷從未想過牛爾的胸懷能開闊如此,能對她體貼溫柔如此。
當然她從心底裡滿溢出來的感動,也通過她的眼神和肢體語言,時時刻刻地給牛爾傳遞著。
完成了這個有點艱難的付出和給予的過程,見陳苡婷終於卸下了包袱,牛爾就又恢複到了他此前的不著調狀態。
但他的心底裡自然也收獲了一波又一波的成就感。
於是他就覺得,用自己的付出換來對方的一點有益的改變,還是值得的。
陳苡婷團隊從夷州的啟程時間定在了六月十六日。在瀛洲巡回演唱會的第一站是瀛洲的最大城市東京城,時間是六月十八日。
陳苡婷雖然血統混雜,然而她生在夷州,長在神州人環繞的人群裡,神州的一些傳統文化還是對她產生了一些根深蒂固的影響。
取十六和十八兩個吉祥數字,分彆作為自己出行和演唱會的開始日,就可見一斑。
牛爾此行是專程作為陳苡婷的合作嘉賓而去,在瀛洲並沒有其他的行程安排。所以牛爾的機票以及在瀛洲的食宿行程等一應事務,就由陳苡婷的團隊統一來安排。
但臨行前,牛爾還是跟陳苡婷說了一下他自己的想法。
他可以和陳苡婷的團隊搭乘同一個航班,但不想和她的團隊簇擁在一起。另外下榻的酒店,也讓陳苡婷團隊的有關負責人,給他重新選訂在團隊所住酒店附近的另一家酒店即可。
陳苡婷隻是看著牛爾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然後啥也沒問,就同意了。
陳苡婷每場演唱會至少要唱二十幾首歌,牛爾與她在每場演唱會上合唱的歌,最多也不過兩三首而已。
牛爾並不是陳苡婷團隊裡的人,兩人還更要避嫌一些不必要的緋聞。所以陳苡婷雖然凶大,雖然腦部的空間被擠占得有點小,還是很快就明白了牛爾的意圖。
她還以為,牛爾處處都能為她著想,想的還非常周到。
牛爾當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然而直到下了飛機,走進機場過道,他才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陳雷說有兩家品牌公司已經喵上了自己,為什麼濱崎步幾次三番地主動和自己聯係。
陳苡婷演唱會的宣傳海報,在機場幾乎隨處可見。不僅是平麵的大幅小幅海報,還有大幅熒屏上的滾動播出。
雖然自己的頭像比較小,身形在屏幕上出現的幾率也比較少,且閃回的速度也比較快,但畢竟還有自己的影像和名字出現。
所有下了飛機的人都在急奔著,急於回家或與人相會,隻有牛爾就像一個傻乎乎的閒人,一會兒腳步停在廣告牌前,一會又停在了熒屏麵前。
直到身邊已經基本無人了,他這才晃晃悠悠地往出口走去。
“請問您是夷州來的牛爾先生嗎?”
牛爾帶著一副特大號的墨鏡,濱崎步的墨鏡型號也小不到哪裡去。更奇葩的是,濱崎步在炎熱的夏夜,還圍上了一條紗巾,把自己的嘴巴和臉也都包裹了起來。
“我是牛爾,請問您是……”